四周的神靈獸正欲上前搶回,可是下一刻,洛殤影大聲的喊道:「別靠近他,走!」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他們選擇相信洛殤影,向前的身影瞬間撤回,迅速撤離。
天地元素紊亂只是開頭,天塌了,地陷了,時間開始混亂,空間開始崩塌,萬千變化再瞬息完成,可是洛殤影根本來不及細細感應,下一刻,仿佛整片區域被凍結,一道再尋常不過的冰凌瞬間貫穿了火鳳梧桐。
洛殤影因為護著冰怡茹,被瞬間凝結而出的冰凌擦過了左肩、後背,儘管洛殤影全力抵禦了,可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被接觸到的地方像是被咬掉了一口一樣,她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力量,就仿佛,那接觸的瞬間,力量整個消失了一樣,砸在冰怡茹身上,兩人一起掉了下去。
在最中間的暴怒,甚至連一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整個人直接被冰凌攆成了塵埃,那一瞬間,寒冰降臨了整個火鳳梧桐,滿樹滿枝的枝丫之上開出了冰晶之花,但是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冰,竟然不寒冷,但是,也不像冰怡茹那樣的溫暖,這讓火鳳梧桐之上的鳳凰族之人紛紛立足凝視。
視線所及之處,天空之上、空氣之中、樹枝之間,冰結遍地,花開滿城,未能所見之處,湖泊之中、山巒之間,大地之上、林木交纏之處……一眼望不到盡頭,在那天際之外,似乎,整片大陸都陷入冰結之中。
神之法則,正在動盪。
遠處,樊瓔恭敬而立,緩緩說道:「暴怒啊暴怒,非要以身試法,實在愚蠢。」
「反正他自己體驗過了也就明白了,不過,你確定不會傷及根本?他這樣直接的握及……祂的力量,似乎,不妥。」閆王軍奇怪的問道。
「自從那個冰丫頭的事情之後,我還是不放心,我就想著試探一下,如果暴怒真的傷及本源了,那麼就證明祂還在,如果祂沒在,只是依靠那滴血,暴怒便不會有事。」樊瓔身上衣裙飄散,平靜的說道。
「唉,那就是暴怒活該了。」閆王軍輕輕的搖頭。
「你,你們……」一個聲音在一旁傳出,兩人緩緩看過去,虛魂狀態的暴怒憤怒的道:「你們提早知道這件事了?」
「這是常識,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讓我們明白了,祂是真的不在了。」樊瓔淡漠的說道。
「樊瓔!」暴怒大聲的吼道。
「那麼大聲做什麼?這不是你自找的嗎?」樊瓔平淡的說道。
「你……」暴怒指著樊瓔,樊瓔平淡的看了它一眼,「暴怒,別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這一次,分明就是你自己擅作主張,自己找死,別怪到我頭上來。」
「那你就應該提醒我!」暴怒極怒的說道。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為何要提醒你?」樊瓔冷酷的看了它一眼,「自己愚蠢,怪不了任何人!」
「你!」暴怒剛想衝上去,旁邊的閆王軍將它攔下,暴怒瞬間喊道:「懶惰,你什麼意思?你也要攔我?」
「暴怒,我並沒有覺得樊瓔說錯了,這確實是你自找的,你自己應該清楚,那滴血,不是我們該碰的,可是你依舊去碰了,破壞計劃的,是你。」閆王軍清冷的說道。
「好,好,你們很好!」放下狠話,暴怒直接離開。
閆王軍平淡的說道:「它這情況,實在是弄不清楚啊。」
「它保留的怒氣太多了,不知是何原因。」樊瓔輕輕的搖頭,隨即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待一會兒。」
「行,你自己注意。」閆王軍也不停留,轉身就走,他其實完全不用擔心樊瓔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藍葉楓整個人處於懵的狀況,這是什麼?這是冰啊,先不說能不能在火鳳梧桐之上弄出這麼多冰,你看看這冰都在什麼地方,穿透了整個火鳳梧桐啊,你,你凍一個我看看?
冰花在空中散落,遍地冰晶,那貫穿了火鳳梧桐的冰晶折射著奇異的光線,所有人既驚又喜的看著,尤其是對姑娘家,這有種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梧桐宮之中,剛靜下來的師父崖弟子立刻又沖了出來,能出來的幾乎都出來了,看著那開滿了整個火鳳梧桐的冰晶之花,集體愣在原地。
「師伯,師伯……」他們突然間聽見了一個著急的抽泣之聲,臉色微變,迅速沖了過去,正看見冰怡茹抱著洛殤影在那裡哭。
「茹兒,茹兒你怎麼了?」道天姬凌塵故最先靠近,看著渾身是血的洛殤影,滿臉的驚色,誰傷的那麼重也不可能她傷的這麼重啊?
「師伯,師伯,我,我……」冰怡茹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了,道天姬趕緊安慰她,「沒事沒事啊,不哭,不會有事的,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本來,本來我們是把那滴血送回去的,可是暴怒突然間衝出來,抓住了那滴血,然後,然後那滴血就突然間產生了異變,就,就這樣了,師伯她,她只是被那突然間出現的冰晶碰了一下,就,就……」
一下子冰怡茹哭的更慘了。
「冰?」道天姬緩緩抬頭,周邊所有師父崖弟子紛紛抬頭,這些都是因為那滴血弄出來的?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出來,「啊呀!」
所有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冰怡茹,先前還在自己面前渾身是血的,不對,是現在依舊渾身是血的洛殤影,那後背像是被啃掉一塊的眼見著去了半條的洛殤影竟然直接站了起來,那仿佛切開了肩膀一樣的傷口已經不復存在了,後背的傷口光潔如玉,一點都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你,你……」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剛才的那個,是假象?
洛殤影捂著自己的後背,不是假象,她自己感受的可沒有錯,那種真實的感覺可不是假的,可是,那樣幾乎可以影響自己性命的傷口,轉瞬復原了,這是怎麼回事?洛殤影自己執掌生命法則,這她可做不到,那這是……
冰怡茹眼淚還沒下去,弱弱的開口,「師,師伯……」
「我沒事了,你別在意。」洛殤影緩緩揮了揮手,隨即道:「暴怒,我真是,下一次,我一定要拆了你……」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凌塵故奇怪的問道。
「還能怎麼回事,暴怒肯定不想那滴血就那麼隨意放回去唄,所以才想著送回去的時候搶回去唄,結果……」洛殤影緩緩抬頭,也不用洛殤影多說,看著冰花遍地,就都明白了。
道天姬給洛殤影披了一件衣裳,打量著她身上的血跡,很是擔心的道:「趕緊回去換身衣裳,你這樣子看上去太狼狽了。」
「狼狽就狼狽吧,那玩意,簡直不是人所能抵抗的……」洛殤影稍微活動了一下左肩,艱難的說道。
道天姬突然想起來,看向冰怡茹,無奈的輕笑,「如果,你不是那個特殊的人,你擅自抓取那滴血,想來這就是唯一的後果了,下一次,可還敢亂拿東西?」
冰怡茹瘋狂的搖頭,就連師伯都傷的那麼重,更別說她了,「不會了不會了……」
「你啊,也得回去好好洗洗了,血是真的啊。」凌塵故將冰怡茹扶起來,細細打量了一下,「難得看見師姐那麼狼狽,好呀!」
「想挨揍直說。」洛殤影一下抬眸道。
「略略略……」凌塵故衝著洛殤影做著鬼臉,周圍眾人大笑,算是劫後餘生的歡喜吧。
洛殤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隨即就看見了幾個可以算得上是重傷之軀的師弟師妹,就有了宣洩的口子,「誰叫你們出來的?不要命了?」
「……」幾個莫名躺槍的師弟師妹們。
在洛殤影發飆之前,傅雪穆天嵐等幾個空閒看護的人趕緊將幾個傷員抱起來,撒開腳丫子就跑。
「師姐,我們馬上幫你把他們帶回去啊,您別生氣。」傅雪大聲的喊道。
「哎喲哎喲,你輕點,我這沒被斬死也要被你顛死了。」南知柳被抖的有點難受。
「你是想被師姐揍還是現在跟我走啊,少廢話,跑了跑了。」傅雪兩條腿都快跑沒影了,真的是怕晚一刻就被師姐撈回去。
洛殤影目瞪口呆的看著,指著前邊說道:「嘿,我還什麼都沒說呢,這跑的真快啊。」
「行了,知道他們怕你了。」道天姬輕輕笑著,隨即問道:「所以,究竟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洛殤影正色著,輕輕的搖頭,「那道冰裡面,蘊含了破壞與生命,當破壞侵入我身體的時候,我完全無力抵抗。」
「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那裡面涵蓋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力量,我就感覺,就那一小會兒,我仿佛經歷了一次毀滅,真是……」洛殤影咬著牙看了一眼,「不過,這毀滅之後,就是龐大的生命之力。」
「那是我理解不了的生命之力,就像是與那毀滅的力量相反,將那毀滅的力量頓時換了一個遍,我的傷,也就瞬間好了。」洛殤影攤了攤手,這一瞬間毀滅與生命切換,洛殤影也弄不明白啊。
眾人陷入了沉思,道天姬輕盈的道:「這就是那滴血裡面蘊含的力量嗎?太恐怖了……」
藍葉楓被推了過來,一路著急的喊道:「什麼什麼,這什麼情況啊……」
然後一下看見滿身是血的冰怡茹,一下愣住,緊張的問道:「不是,你這,什麼情況啊?哪裡受傷了?」
「我沒事,這,這不是我的血。」冰怡茹搖頭道。
「那,那這是怎麼回事……」藍葉楓緊張的問道。
「因為那滴血……」冰怡茹簡單的跟藍葉楓說了一下,他整個愣在原地,一下說道:「搞我啊!」
「沒,沒騙你。」冰怡茹難得嬌弱的說道。
這樣凌塵故就不願意了,一個眼神直接丟給了藍葉楓,「你什麼意思啊?這又不怪茹兒,你這鳳皇是不是當上癮了,欠揍啊。」
「不是,我這不是沖她啊,不是不是……」藍葉楓趕緊解釋道,可是,面對一力護短的師父崖弟子們,藍葉楓這是有八張嘴也不夠說的。
藍葉楓無奈的仰天,「蒼天啊,救命啊……」
「這冰晶,要怎麼解決?難道要它一直存在著?」冰怡茹向一旁的凌塵故詢問道。
「我不知道啊,不過,這存在著也好啊,也沒啥影響嘛,就當一處風景了。」凌塵故隨意的說道。
「我覺得不行!」藍葉楓抽空插了一嘴。
凌塵故剛想開口,一旁的星曉豪忽然開口道:「恐怕,不需要了。」
「啊?什麼意思?」所有人看過去。
只見星曉豪緩緩抬起手,在前邊的冰晶之上輕輕一捏,那唯美的冰晶瞬間破碎,晶瑩四散。
一旁的人都呆住了,凌塵故呆呆的問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想來是因為那滴血回歸火鳳梧桐的緣故吧,所發生的一切,皆成為了過去式,所以,一碰就碎。」星曉豪輕輕的拂袖,旁邊那巨大的冰晶在那輕盈的風勁之下瞬間揮散。
一眼望去,滿是晶花散落,鳳火鳴紅,寓意著火鳳梧桐的新生。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73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