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恩怨 第二一六章 懷疑他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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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天宇回到自己的餐廳後，便興致勃勃地對鮑小蝶說：「我準備把劉婷的餐廳轉讓過來！我仔細看過了，那餐廳的地理位置、室內裝修、大廳布局和包間設施都很不錯，另外廚房也寬敞亮堂，我打算聘用那餐廳的原班人馬做事！」

    鮑小蝶高興地說：「很好啊，哥哥的事業又上了一個新台階！可是那麼好的餐館，轉讓費應該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一百二十萬。」

    「啊！你哪來那麼多錢呀？」鮑小蝶驚異不已。

    「林若夕答應借我六十萬。」

    「什麼？她答應借你六十萬？」鮑小蝶好像聽錯了似的。

    「對！」

    鮑小蝶心裡不高興了，暗想，這個林若夕，捨得拿那麼多錢借我哥哥，估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我哥哥！我哥哥本來就對她藕斷絲連，這樣一來，哥哥就更加在乎她了，只怕他們真的會舊情復燃，重新走在一起！哥哥，我討厭你！她轉過身，不聲不響地走到一邊去了。

    馮天宇茫然不解地看著她，問：「小蝶，你怎麼啦？」

    「沒怎麼，你就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別人的幫助吧。」鮑小蝶說著便去小房間幫剛聘請的勤雜工劉阿姨擇菜去了。

    馮天宇知道小蝶又吃醋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便離開飯店，回家拿存摺取錢去了。

    一路上，他想起林若夕慷慨地幫助自己就感到無限的欣慰，一日夫妻百日恩，說明她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女人！

    其實，一開始馮天宇是不願意接受林若夕的幫助的，餐館轉讓費差了那麼一大截，他打算放棄接受轉讓，可是林若夕說機會難得，這個飯店轉讓過來後只要用心經營就一定會賺錢，所以她堅決要幫他把餐館盤下來。他想了一下，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便答應了。他說等賺到錢後第一時間就把借款還給她。

    在林若夕的陪同下，馮天宇找到劉婷把餐館轉讓合同簽了。

    馮天宇愉快地對林若夕說：「謝謝你鼎力幫助！」

    「別客氣。」林若夕笑著說，「祝你生意興隆！」

    林若夕看著額頭上皺紋深陷馮天宇，心裡即感高興又不免有些難過，高興的是他歷經歲月的滄桑卻仍然保持著樂觀進取的人生態度，難過的是他當初受了那麼多苦難而自己作為他的妻子卻並未盡到應有的責任。她這次幫助馮天宇，可以說是對他精神上的一種補償，同時也是給自己心靈上的一種安慰。

    馮天宇說：「你下午去我餐廳，我請你吃飯，真誠地向你感謝！」

    林若夕笑著說：「我看還是算了，你那個妹妹見到我後，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

    「這個鮑小蝶，真是不懂事！」馮天宇嘆了一口氣，「我回去後，好好批評一下她。」

    林若夕勸道：「算了吧，女孩的心思你不懂，你要是批評她，她可能會認為你是在偏袒我，以她的脾氣，以後見到我不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才怪。」

    馮天宇又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拿她沒辦法。」

    「你沒看出來嗎，你妹妹是真心喜歡你，她怕我把你從她身邊搶走了，所以才處處與我作對的。」林若夕無奈地笑了一下，正了正衣領，「你趕快回去吧！現在正是用膳高峰期，又少了你這個大廚，你餐廳里現在肯定忙得不亦樂乎。」

    「好。那你改天到我的新餐廳，我親自炒幾個可口的菜給你吃！」馮天宇說罷便匆匆離開了。

    籌備了三天時間，馮天宇的新餐廳正式開業了。餐廳里的格局沒有變，菜品名稱沒有變，連員工的服飾也沒有變，一切「原汁原味」。在這三天的時間裡，他除了籌備新店外，還對老店作了一番適當的安排，並且還聘請了一位廚師替補自己的職位空缺。

    新餐廳的生意的確火爆，每天的營業額是老餐廳的五倍多。馮天宇見日進斗金，心裡樂開了花，他算了一下，照這樣下去，年底就可以把投入的資金全賺回來了。

    現在已身為兩家飯店的老闆、並且統籌全局的馮天宇不會親自下廚了，當然，如果廚師請假或者離職人手不夠的特殊情況除外。

    鮑小蝶的任務比以前繁重了，馮天宇還沒有把劉婷的餐館盤下來的時候，餐館裡大部分事情有他管著，她不需要操多大心，只要管好收銀就行了，然而現在他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放在新飯店裡，所以老飯店裡的像食用油、大米、各種菜等等這些採購工作都落在了她身上，她有時剛忙完這邊的事情，那邊的事情又等著她去忙碌了。

    但是儘管這樣，她還是過得挺充實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能力在實踐中得到了提升。

    黃玫紅每天下午都會來她餐館裡就餐，一來二去，她們已經成為了好朋友。

    鮑小蝶覺得黃玫紅這個女人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她很樂意和她做朋友。她曾問過黃玫紅是做什麼工作的，黃玫紅告訴她說自己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從事房屋銷售工作。

    黃玫紅除了來吃飯之外，還向小蝶索取文學創作素材，她決定以馮天宇含冤入獄的典型事件為原型，寫一部反映社會現實的長篇小說。當然，在這部小說的構想中，她還增加了若干「枝葉」，比如主人公的人生經歷、情感經歷和昭雪後對新生活的嚮往以及追求。

    為此，黃玫紅還找到馮天宇，希望他能提供更翔實的創作素材。開始他是不願意的，但是黃玫紅再三要求，他妥協了。

    馮天宇與黃玫紅接觸過幾次後，他覺得這個女人的文化素質和人品修養都挺高，他喜歡和這樣的女人來往。

    來往次數多了，他自然詢問起她的家庭情況來。黃玫紅告訴他，她父母健在，頭上有一個哥哥，孿生妹妹在七年前被人害死了；在她八歲那年，由於家裡比較窮，她被父母送給了一對遠房親戚夫婦撫養，直到念玩大學後，她才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她大學畢業工作兩年後便和一位高中同學結了婚，可是由於感情不和，他們去年離婚了，有一個四歲半女兒，現在由閒賦在家的父母撫養。

    馮天宇自然也向對方坦白了自己曾經的一段美好的戀情。

    這天中午，黃玫紅特意把馮天宇約到他餐館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包廂里喝咖啡。這間包廂古色古香，充斥著復古的情趣，是一處休閒聊天的最佳場所。黃玫紅用勺子熟練地攪拌著咖啡，發表一番言論：「咖啡，一種怪味飲品，苦中帶甜，像極生活。你聞著香濃，想像著美妙，可是當你喝下它的時候，你卻發現更多的是苦澀......」

    馮天宇感慨地點了點頭，雖然認為她的這個比喻俗氣，但是無不道理。

    他們感嘆了一會兒人生後，黃玫紅突然說：「聽你妹妹說在你剛服獄的時候，你的前妻就悄悄跟了你的結拜兄弟，你有沒有恨過他們？」

    她的唐突詢問使馮天宇不禁有些不悅，但是他是一個懂禮之人，並沒有斥責她，而是坦白說：「雖然他們的做法曾讓我難過我，但是我不恨他們，畢竟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黃玫紅用探詢的目光看著他說：「我對你那位結拜兄弟的人生經歷感到很好奇，你對他肯定比較了解，你能不能對我談一談？」

    「我們已經不是兄弟了，你想把他寫進小說嗎？」

    「啊？哦，是的，我打算把他寫進小說。」

    馮天宇意味深長地說：「其實他小時候是一個樂觀開朗，品嘗兼優的好孩子，可是由於家庭發生了重大變故，以及後來遭受的種種苦難，使他的性情大變......」

    他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講述了他所知道的陸曉白的種種人生經歷。

    黃玫紅聽得很認真。她喝了一口咖啡，突然說：「陸曉白很怕鬼，你知道嗎？」

    馮天宇笑著說：「連這個你也知道，他的確對我講過他很害怕鬼。」

    黃玫紅低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抬頭盯著他問：「你看我像不像鬼？」

    馮天宇不禁愕然，既而「噗嗤」一笑，說：「你開什麼玩笑！誰說你像鬼？」

    黃玫紅一本正經說：「可是，有一次陸曉白突然看見我，把他嚇得驚慌失措的樣子，你說一個在s市呼風喚雨的人物，竟然被一個陌生女子嚇得半死，奇不奇怪？」

    馮天宇收斂笑容說：「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千真萬確！」黃玫紅肯定地說。

    「那你有沒有問他，他為什麼會害怕你？」

    「我沒有問。」黃玫紅頓了一頓說，「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馮天宇點了點頭，然後說：「也許是他神經質，不過，我們探討這件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有意義！」黃玫紅鏗然說道，「我這段時間頻繁來找你，其實就是想弄明白，你對陸曉白到底了解多少，他見到我為什麼會很害怕！」

    馮天宇錯愕地看著她，好像不認識她似的說：「原來你主動和我結交是有目的的？說，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別緊張，我對你、對小蝶都沒有絲毫惡意！」黃玫紅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試圖以此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七年前你因為一樁姦殺案而受到無辜牽連，你還記得那個慘死的女孩叫什麼名字嗎？」

    「我記得，永遠記得，她叫陳素玲！是警察告訴我的。你突然問起這個幹什麼呢？」馮天宇疑惑不解地看著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陳素玲是我孿生妹妹！」

    「什麼？她是你雙胞胎妹妹！」馮天宇仿佛被什麼東西撞一下，猛然彈跳起來，異常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如同做了一場夢，「你、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她姓陳，你姓黃，怎麼可能是孿生姐妹呢？！」

    黃玫紅也迅速站了起來，連忙說：「我絕不是開玩笑，請你相信我！我上次好像對你說過，我在八歲的時候被父母送給親戚撫養，我跟親戚姓。我之所以把我與死者的關係如實告訴你，其實是希望你知道我來找你的真實目的！」

    好半天，馮天宇內心的波濤才平息下來，坐下後說：「你說你是業餘作家，其實根本不是，是為了接近小蝶、我才給自己安上這麼一個頭銜的，是吧？」

    「不是，我的確發表過不少文學作品，我說我想寫你的人生經歷也是真實想法！」黃玫紅連忙解釋，「但是我第一次去你飯店的時候，我並沒有這樣想，那時我只是想知道你見到我後會是什麼反應。」

    馮天宇冷哼一聲，說：「什麼反應，我還以為是哪來的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呢。」

    黃玫紅對他的譏笑並未理會，而是接著說：「其實，在那之前我對法院再判你無罪是心存懷疑的，認為會不會是你堅持申訴，法院迫於壓力才判你無罪的。」她自嘲地一笑，「當然，現在覺得當初的想法實在是荒唐可笑。可是當我在你面前有意展露我的面孔時，你連看都沒多看我一眼，於是我漸漸打消了懷疑。要知道，我與我妹妹長得一模一樣，那天我的衣著打扮與她遇害時的衣著打扮幾乎一樣，雖然現在的我比起七年前的我容貌是有了些許變化，但是變化不大，如果你真是殺害我妹妹的兇手，那麼她的容貌一定會深深地鐫刻在你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你看到我後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馮天宇回憶起當年警察拿一張滿臉是血痕的女屍照片給他辨認，他想如果那張照片死者的臉上沒有血痕，那麼自己看到黃玫紅後會不會聯想到死者？

    「我到底是要感謝你呢，還是要狠狠地罵你一通！」馮天宇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已現慍色。

    「你罵我吧，我不會生氣，畢竟我是懷著私心去找你的！」黃玫紅歉意地一笑，隨即話鋒一轉，「但是，你罵我沒用，罵我只不過是為了消消氣罷了。」

    「你倒是挺自信。說說，你妹妹遇害與陸曉白怕鬼有什麼關係？」馮天宇不悅。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別的女人他不害怕，卻偏偏怕我？」黃玫紅接著說，「我懷疑陸曉白見過我妹妹，甚至懷疑他就是殺害我妹妹的兇手！」

    馮天宇又騰地站了起來，盯著她說：「陸曉白是兇手？他怎麼可能是兇手？你這樣猜測未免太武斷了吧！」

    黃玫紅也站了起來爭辯：「那他為什麼看見我就嚇得失魂落魄的？我又不是外來生物！」

    馮天宇茅塞頓開，心想：是呀，陸曉白看見她為什麼會害怕？莫非他真是做賊心虛？

    「當然，我只是懷疑，並沒有確鑿證據，不過，至少我妹妹的案子有了新的線索，如果按照這條線索查下去，或許案子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馮天宇覺得她說得對，只是陸曉白聰明狡猾，要調查他絕非易事！

    那麼他們要不要查？如果查應該怎麼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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