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林若夕在保險公司開完早會,和她所隸屬的小組成員交流了一會兒拜訪客戶的心得和技巧後,她整理了一下抽屜里的保險資料,準備起身出去。 就在此時,有一個長相漂亮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走進職場,對碰到的第一個保險業務員說她是來找林若夕的,問她人在不在。
林若夕聞聲扭頭一像在哪裡見過此人,但是一時又記不起她是誰了,她忙走過去禮貌地說:「我就是林若夕,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這個漂亮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若夕,然後才自我介紹道:「我叫冉夢梅,是傅修年的前妻,我聽他說起過你,說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我想和你好好談一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林若夕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來,這裡坐。」
黃夢梅擺手說:「這裡人多,太吵,我們去外面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
林若夕見她沒有惡意,就答應了她。只是她一臉嚴肅的樣子,林若夕不知道她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
在路上,冉夢梅問林若夕工作做得怎麼樣,辛不辛苦。林若夕如實告訴她比較辛苦,但是苦中有樂。
倆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一間咖啡廳里,冉夢梅點了兩杯咖啡,然後她對林若夕友好地笑了一下,贊道:「你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突然的誇讚使林若夕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所以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垂在面頰旁邊的秀髮說:「冉姐,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冉夢梅沒有立即說找她是為了何事,而是說:「我聽說你每天下班後都去陪我女兒,給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積極的引導,讓我女兒的性格慢慢得到了一些改變,我感到很高興,在此我真誠地感謝你!」
「這沒什麼,只要能夠幫到小茹,讓她樹立起生活的信心,我覺得值了。」林若夕皺了一下眉頭,接著說:「我感到奇怪,你是小茹的親生媽媽,女兒變成這樣你是有責任的,你當初為什麼沒有照顧好她呢?現在又為什麼不去照顧她呢?」
冉夢梅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皮說:「的確,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女兒變成今天這樣我是難辭其咎的,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至於說我現在為什麼不照顧女兒,其實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我和丈夫離婚的時候,說好了女兒是跟他的。第二,我女兒很討厭我,她一就拿眼睛瞪我。」
林若夕不禁問:「她為什麼討厭你呢?」
冉夢梅說:「是因為我和她爸爸離婚的事情吧。婚是我主動提出的,可能這件事情傷害了她幼小的心靈,所以她才會那麼恨我。」
林若夕感慨地說:「離婚對孩子的傷害的確是很大的,我也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自然十分明白支離破碎的家庭是何等的悲哀。」
冉夢梅有些驚訝地若夕一眼,但是並沒有對她的遭遇發表任何評論,而是說:「現在我很後悔當初不應該和丈夫離婚的,離婚不僅傷害了丈夫,也傷害了女兒,我實在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她把頭低了下去,神色有些黯然。
這時服務員把咖啡端過來了,林若夕就用小勺子在杯子裡順時針攪拌著咖啡,說:「我聽小茹的爸爸說,你們離婚是因為你錯怪了他,沒錯吧?」
冉夢梅臉上寫滿了自責和懊悔,說:「對,我聽信謠言,錯怪了他,他還在牢裡的時候,氣憤不已的我逼他把婚離了。」
林若夕愕然地問:「他為什麼坐牢?」
冉夢梅喝了一口咖啡,說:「過失傷人。」
林若夕問:「是為了什麼事?」
冉夢梅嘆了一口氣說:「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惹的禍!情況是這樣的,在四年前,我弟弟悄悄拿了傅修年的傳家寶青花九龍紋瓶去賣來賭博,結果全賭輸了,他又偷偷拿他姐夫的一處房產作抵押向別人借高利貸去賭,結果又輸了,他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自然害怕被他姐夫打罵所以就跑出去了,後來債主找上門來,硬是要拍賣房子,傅修年當然不同意,對放高利貸的人說我弟拿他的房產作抵押是犯法的,明理上說不通,他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放高利貸的那些人都是一些橫不講理的人,見傅修年阻撓,他們就對他拳打腳踢,拿刀子威脅他,被激怒了的傅修年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朝其中一個行兇者的頭砸去,結果把別人砸成了植物人,因此他吃了官司,被判了兩年零六個月。我弟弟跑出去後,他就一直沒有跟家裡人聯繫,半年後的一天,s市警方在s市郊區的一條河道里打撈出一具遺骸,有我熟悉的人說,他曾在半年前丈夫和我弟弟出現在遺骸打撈的那條河邊,他甚至懷疑我弟弟就是被我丈夫害死的。由於警方遲遲未破案,又聯想到弟弟偷丈夫的青花九龍紋瓶和拿房產去抵押的事情,我就懷疑丈夫因為憤恨害死了我的弟弟,於是在氣憤之下,我和丈夫離了婚。離婚後不久,我和初戀男友結了婚。半年後的一天,我弟弟突然回來了,原來他是去了深圳一個廠里打工,他之所以一直都不和家裡聯繫,就是怕傅修年不饒他。弟弟回來了,傅修年殺害我弟弟的謊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可是我卻陷入了悔恨和自責的漩渦中,後悔不應該和傅修年離婚的,後悔不應該僅聽別人一句話就懷疑他殺害了我弟弟!要是當時我報了警,要求警方做nda鑑定,事情就不至於會這樣。」她搖了搖頭,「很遺憾的是傅修年當年都不知道我為什麼和他離婚,我當時只是告訴他我和他已經沒有感情了,沒辦法過下去了,是後來他出了獄,我覺得愧疚,才告訴他真正原因的。」
「冉姐,你太欠缺考慮了,你丈夫那麼好,當初你就不應該那樣衝動的。」林若夕替傅修年不服氣,不禁批評起疑心病很重的冉夢梅來。
「是啊,我這毛病是應該改一改。」冉夢梅很有自知之明地道。
林若夕問:「那你和丈夫離婚後,孩子都一直是小茹的奶奶帶麼?」
冉夢梅如實說:「其實小茹一直都是她奶奶帶,我只是在她兩歲前帶過幾天。」
林若夕又問:「那她爸爸也沒帶過?」
冉夢梅笑了一下,說:「她爸爸不喜歡帶小孩子,自然是沒怎麼帶過。」
「難怪小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奶奶生理有缺陷,和她幾乎沒有交流,她小的時候本身就膽怯內向,又缺少父母的關愛,再加上你們大人又離了婚,漸漸地,她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不願意和外面接觸交流,」林若夕嚴肅批評道:「這不是小茹的錯,是你們做父母的錯!」
「是的,孩子變成今天這樣我後悔不已,我給了她生命,卻沒給她帶來快樂,我不配當她媽媽!你這個外人都比我這個當媽媽的更加懂得教育和訓練孩子。」冉夢梅用面巾紙擦拭了一下潮濕的眼角,「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她喝了一口咖啡,好像在醞釀怎麼講才合適。
林若夕見她半天都不講話,就忍不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冉夢梅把杯子放下,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氣似的說:「你能不能答應我,嫁給傅修年?」
「什麼?」林若夕睜大了眼睛,好像聽錯了似的問。
冉夢梅連忙說:「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我知道你一個小姑娘嫁給他是吃虧了點,但是他家庭條件好,父親給他留下了一大筆遺產,能夠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比你整天辛辛苦苦地賣保險不知道要強......」
林若夕生氣地打斷她的話:「冉姐你別過分了!是傅修年叫你來當說客的?」
「不不不,他完全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張的。」冉夢梅連忙擺手說,「我承認我這樣做很自私,但是為了我女兒,你說我什麼都行。你知道嗎,我以前也把女兒帶去治療過,可是沒什麼效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孩子就是喜歡你,喜歡跟你作一些簡單的交流,你就是她的天使——心靈治療的天使,我相信只要孩子跟著你,天長日久,她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變正常的!所以求求你,你跟傅修年吧,只要你和他結婚,我給你80萬元作為額外補償!你考慮一下?」
林若夕考都不用考慮,直接拒絕:「對不起,我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孩!我有男朋友,就算沒有男朋友,我也不可能和傅修年結婚!」
冉夢梅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見林若夕要走,她忙說:「你還會去陪我女兒嗎?」
林若夕見冉夢梅眼裡流露出乞求的神色,想了想說:「我會去,但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我與傅修年的事情,要不然的話可能就不會去了。」
冉夢梅一臉歉意地道:「對不起,我不會再提了。」
林若夕又說:「還有,今天你找我的事情請不要告訴傅修年,以免大家覺得尷尬。」
冉夢梅點頭如搗蒜,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把事情告訴他的!」
林若夕提起斜挎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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