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進的正確帶領下,他們連夜把車開到了老街省和雲南省接壤的某處地方。 由於這兩輛車都是外籍車,他們是無法開進中國境內的。就算能開進,他們也不敢,因為這樣目標太大,容易暴露;另外,邊防公安會對過往的車輛例行檢查,他們肯定不會傻到「送貨上門」的地步。
他們的計劃是,扔掉車,攜帶虎骨——虎骨是由麻袋裝好的,便於攜帶——由熟悉路徑的阮進帶領大家徒步穿過熱帶叢林,到達雲南省xx縣,把貨物裝進早就準備好的接應車,撕開高速公路的口子——用裝載機把高速公路旁的混凝土墩挑開——然後通過事先準備好的便道直接驅車進入高速公路。
他們這樣做,其實就是為了逃避「打私辦」工作人員的查緝。
他們戮力同心,相互照應,克服了種種困難,終於走出熱帶叢林,與接應的人會合上了。
接應的人是皮革海的一位朋友,雲南河口縣人,對當地的地理環境比較熟悉。他告訴皮革海,裝載機已經租賃好了,只要到了晚上,他就可以趁黑按照事先的計劃作業了。
皮革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表示讚賞。
皮革海陸曉白等人因為攜帶重物連夜趕路,體力消耗很大,感到筋疲力盡的,所以先找個地方休息了,到了晚上才醒來。
在接應人的操作下,裝載機終於撕開了高速公路的口子,讓這輛裝載貨物的車趁著茫茫黑夜上了高速公路。上了高速公路後,裝載機又把混凝土墩挑來攔著。
陸曉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這批虎骨很快就會換成白花花的票子了,想想都激動。
不過,分成的問題一直在他的腦海里盤旋著,他認為此次走私虎骨自己的功勞最大,理應多分一些。於是,他明知故問:「海哥,你認為這次干走私誰的功勞最大?」
皮革海不假思索說:「當然是你的功勞最大。」
陸曉白說道:「的確,如果不是我機智勇敢,粉碎了楊森李淦生的陰謀詭計,那麼我們可能連命都沒有了;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把貨運走,並採取手段成功制服那個飯店老闆,那麼我們只能是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皮革海笑道:「你小子一點也不謙虛。」
陸曉白笑了笑,直截了當道:「既然海哥也認為我的功勞很大,那你準備分我多少錢?」
皮革海臉一沉,說:「貨還沒有出手你就提這事,心急了點吧。」
陸曉白說:「海哥,我跟著你出生入死,受了很大的苦,不都是為了兩個錢嗎?」
「知道了,知道了,到時不會讓你吃虧。」皮革海不悅道。
陸曉白心裡冷哼一聲,暗說:希望你說話算數!
......
海天市一處工業園區,天鴻酒廠。
一輛微型廂式貨車,緩緩駛入該酒廠,在辦公大樓前的一棵槐樹旁邊停了下來。隨後,車裡的四個人紛紛跳下車。
這四人分別是皮革海陸曉白李甘和阮進。
這個酒廠皮革海在半年前來過一次,那次主要是察規模和了解它的實力的,畢竟這是一筆大生意,不能草率行事,一不小心可能會陰溝裡翻船,萬劫不復。不過通過仔細了解,他對它的規模和實力都比較滿意,於是當天和酒廠簽訂了一份合作協議。
此時的皮革海把雙手背在後面,踱著方步。
在他的預想中,只要他一到,該酒廠的負責人肯定會馬上出來熱情迎接,因為他給酒廠帶來了一大批珍貴藥材,是一筆可觀的財富,理應受到重視。可是他在辦公大樓的門前等了半天,並沒有出來迎接。
在二十分鐘前,他就打電話給了該酒廠的主要負責人,說是自己在五分鐘後到達廠里,叫他出來迎接的。
如此怠慢人,要是依皮革海平時的脾氣,肯定會發火,可是今天,他忍了。
又等了幾分鐘,才位穿著毛領皮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只見這位男子留著平頭,紅光滿面,體格健壯得就像一頭虎。他來到皮革海的面前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剛才便秘,在廁所里蹲了半天,差點把你忘記了。」
皮革海好想給他一拳,媽的,便秘就把我忘了啊!
但是他忍了,說:「朱老闆,貨在車廂裡頭,要不要現在查?」
「行。」被稱作朱老闆的中年男子說。
打開車廂,朱老闆爬了進去,對虎骨仔細察。
「怎麼樣,這些都是野生老虎的骨頭,品相不錯吧?」皮革海頗為自信地道。
朱老闆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只是叫他去到自己的辦公室慢慢談。
皮革海叫陸曉白跟著自己進去,李甘和阮進則留在原地物。
走到這位廠負責人的辦公室,皮革海和陸曉白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朱老闆倒了兩杯茶,遞給陸曉白和皮革海,然後自己在班台後面的轉椅上坐了下來,從班台上拿起一串光潔閃亮的虎骨珠子玩弄。
「朱老闆,你倒是開開金口,這批虎骨值多少錢嘛!」皮革海見他半天都不提虎骨的事情,就不耐煩起來。
朱老闆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剛才仔細下,你這批虎骨質量不怎麼樣,而且部分還是用牛骨充當的,所以......」
皮革海差點跳了起來,說:「什麼?你開玩笑吧!用牛骨頭充當,怎麼可能!我在驗貨的時候就鑑定過,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老虎骨頭!」
「你是怎麼鑑定的?」朱老闆將信將疑。
皮革海把如何鑑定的方法仔細說了。
朱老闆無可辯駁了,心想這個人不愧是老江湖,不好糊弄,應該從其它方面和他討價還價。於是說:「現在的虎骨酒市場不景氣,賣不出好價錢,所以我也是很謹慎......」
皮革海一聽,就知道他想要壓價,心中很生氣,但是還是強忍住了,說:「朱老闆,我皮某人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不過,我要提醒你,當初我們可是簽了合作協議的,你承諾會按照規定的價格收購虎骨,不會不記得吧?」
朱老闆又是一笑,說:「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付給你九萬元的訂金。」
皮革海提高嗓音道:「既然記得,那你就應該遵守合同協議!」
「你是在威脅我嗎?」朱老闆停止玩弄珠子問。
「不敢,我只是提醒你,作為一個商人,就應該有誠信!」皮革海微笑中帶著慍色。
朱老闆哈哈笑道:「你說的沒錯,但是我也想告訴你,我朱某做的是賺錢的生意,如果無利可圖,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答應的。」
皮革海冷哼一聲,問:「那這批虎骨你出多少錢一斤?」
朱老闆好像早就想好了似的,斬釘截鐵說:「在原定價格的基礎上降幅40,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馬上成交;如果不願意,馬上拉走。」
皮革海的手關節捏得咔咔響,真想走過去揍他幾拳!媽的,不用這樣黑吧!
朱老闆可謂是老奸巨猾,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他知道,如果皮革海不把這批貨賣給他,那麼他是很難找到買主的,因為中國在1993年加入聯合國保護野生動物公約後,國務院頒發了一個《關于禁止犀牛角和虎骨貿易的通知》,嚴禁虎骨貿易,原來大張旗鼓地生產虎骨製品的許多廠家都收斂了,甚至不敢生產了。只有他朱文膽子大,但也只是偷偷摸摸生產。
這時,陸曉白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掏出一10086打來的,心說肯定是推銷什麼增值服務的,正想掛斷,忽然靈機一動,按下接聽鍵道:「喂,舅舅,下班了嗎?哦,今天請假呀。什麼?你腿腳痛?那我買兩瓶虎骨酒給你試一試,聽說虎骨酒對風濕病有特效。不麻煩,我就在海天市,海天市不是有生產虎骨酒的廠家嗎?我晚上就給你弄來!啊?你說天鴻酒廠非法生產虎骨酒,你們公安機關......」說到這兒戛然而止,果斷按了一下掛鍵。
其實,按掛鍵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因為對方聽了他莫名其妙的話後,還以為碰到了神經病,早就掛了電話。
朱老闆臉色變了,問陸曉白:「剛才和你通話的是你舅舅?」
「對,是我大舅,我媽媽的親哥。」陸曉白煞有介事道。
朱老闆不禁問道:「你大舅叫什麼名字?在公安局是什麼職位?」
陸曉白淡淡一笑,說:「他是經偵隊的大隊長;名字嘛,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朱老闆沉吟了片刻,說:「你能不能把他引薦給我認識?」
「這個......呵呵,我有什麼好處呢?」陸曉白故作深沉的樣子。
朱老闆馬上會意,說道:「這個好說,你們運來的貨我按合同規定價收購!唉,這樣做我是吃了大虧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小兄弟,你一定要在你舅舅面前多替我說話,如果這件事情擺平了,我重賞你!」他想,我收購了這批虎骨,你小子和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你舅舅要查辦我,他不可能沒有顧忌!
「好吧,不容易的,我就在舅舅面前多替你說說好話,讓他對你網開一面。」陸曉白忍不住想笑。
做完虎骨交易後,在回去的路上,皮革海對陸曉白佩服得五體投地,說:「你小子真厲害,簡直就是小諸葛!現編幾句就把姓朱的嚇成那個樣子。」
陸曉白得意地道:「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頭腦轉得快,要想法掌控主動權,要不然你肯定會吃虧的!」
皮革海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極度贊同道:「對對對。」
這次走私虎骨,陸曉白用他的聰明才智勇敢無畏征服了皮革海,在利益分配時,皮革海大方地給了他一筆豐厚的酬金,陸曉白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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