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兩抹跳動著青藍鬼火不知為何,也跟著減弱的哭聲一併停在了原地,刺啦刺啦的劃地聲也隨著鬼火一塊停下,驟然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青衣弟子的手心全都是汗,盯著那兩抹青藍鬼火盯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虛脫似的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的嘆道「為什麼,我來瑤光可不是為了這些啊···」
他一臉的頹廢,還有滿心的疲憊——任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純粹黑暗中度過十幾個小時,甚至幾天,也都會變成這樣。
沒有與外界的交流,睜眼閉眼都是奇形怪狀的各路遊魂,尖利的咆哮和哭泣的低語摻雜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充斥在耳中,幾乎每一秒都讓你不得安寧,必須繃緊了神經面對著這一切。
青衣弟子又嘆了一聲,正打算說些什麼,那個先前一直哭泣的黃衣弟子卻是忽然爬了起來,站在了陣法的最邊緣。
「好啊,好啊···」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嘆氣,又像是在抱怨,雙眼之中只有麻木,唯獨手裡的劍卻握得很緊,「你們說的對啊,說的對,是我,是我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暴躁老哥的眉毛一挑,髒話立刻又蹦了出來「你他媽的又想搞什麼么蛾子——」
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名黃衣弟子忽然暴起,一把按住了這貨不乾不淨的嘴,看向了那名站起的黃衣弟子,也同樣輕聲的安撫道「你不用這樣,他就是嘴巴難聽,大家都在這待了這麼長時間了,心情不好很正常···」
可對方已經不是還能聽進去勸言的情況了,只是一勾嘴角,擺出了苦笑的表情,雙目直愣愣的望著自己手中的劍。
一段歡快的小調從他嘴裡突兀的飄了出來,他的表情也忽然變作了愉快的樣子,繼而朝著黑暗一望,手臂也猛地抬了起來。
只見白光一閃,猩紅的血液就直接從他的脖頸上飛濺而出,灑了三人滿頭滿臉,那暴躁老哥更是直接跳了起來,一掌捉住了對方的衣襟。
「你他媽的什麼毛病!」他也不擦臉上的血,當即就暴喝道,臉色猙獰至極,活像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閻王,「要死擱外邊死去!」
但劍光已落,小調驟停,黃衣弟子的手臂軟軟的垂了下去,那柄精緻華麗的短劍也叮咚一聲摔在了地上。
大捧大捧的鮮血從他的喉管處噴涌而出,自刎的傷口更是大的驚人,幾乎要把脖頸直接砍斷似的,從左到右直接橫亘了過去,傷痕極深。
那暴躁老哥就算嚷嚷的再起勁,那黃衣弟子的雙目都已經翻了白眼,一句話也聽不見了,皮膚都已經逐漸冰涼下來,只有他胸前染血的衣襟還提醒著眾人,這孩子剛才還是活著的。
「別罵了···」那名語氣寡淡的黃衣弟子嘆道,「又有什麼意義呢,換我這麼熬著,我會受不了的。」
暴躁老哥冷冷的哼了一聲,鬆開了那名死去的弟子,任憑對方的屍首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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