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佟傑聞言連忙應是。
穩了,徹底穩了,不過還不夠。
生意人,最講究一個打蛇上棍,為自己再加些保險。
「公主您高瞻遠矚,我等痴活至今,方見百姓之多艱。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百姓無不稱讚當今陛下之英明。
公主之無私。
來人吶,將東西抬進來。」
隨著葉朝佟傑的吩咐,在外等候的下人,便抬著數十把萬民傘進入院中。
「公主請看,這全是浙南百姓的拳拳之心。
也為感念當今陛下的仁德聖明。」
唐朝朝走近,看著上面一個個名字,還有密密麻麻的指印。
葉朝佟傑快步來到唐朝朝身側道。
「草民也勸了。
奈何民心澎湃,非要如此。
現在許多百姓還聚集在外頭。
想要謝恩。」
「本公主便不去了,你去告訴他們,萬民傘我會替他們轉交父皇。
至於百姓那邊,讓曲安王同你走一趟吧。」
「哎,如此也好。」
葉朝佟傑有些惋惜的點頭。
唐朝朝見葉朝佟傑還賴在原地,沒有走的意思。
她直言道。
「說吧,還有什麼事。」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公主您,草民與方兄商量了一下。
浙南百姓如今得了實惠,我等也算是洗心革面。
有此福氣,全仰仗公主殿下。
所以打算拿出家族兩成紅利,算。」
「不必了,你等只要循規遵矩,本分經營。
那所得之財便是應當應分。
此事莫要再提。」
葉朝佟傑好似料到唐朝朝會拒絕,也沒沮喪,反而拱手一禮。
「葉朝佟傑受教,定囑咐族中子弟,不忘初心。」
院外臨王聞聲勾起唇角,邁步走入院中。
葉朝佟傑知道這位便是臨王,趕忙拱手行禮。
臨王沒有溫度的眸子,掃過葉朝佟傑。
「你方才之言,本王聽見了,也記下了。
若來日,葉朝家違背今日之言。
你比誰都明白,會是什麼後果。」
臨王的話,讓葉朝佟傑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
葉朝佟傑躬著的腰,又彎了幾分。
「草民的命乃是公主所救。
能有今日,也皆是公主所賜。
葉朝佟傑願在此立誓,日後絕不會再迫害百姓分毫。」
臨王聞言沒有應聲。
人都是會變的,特別是身處高位者。
爬的越高,想要的便越多。
無論葉朝佟傑現在說的如何天花亂墜。
但追根究底,還要看對方怎麼做。
臨王擺了擺手。
葉朝佟傑會意拱手道。
「那草民先退下去了。」
比起唐朝朝,臨王更讓葉朝佟傑有壓迫感。
不是唐朝朝那種直接要人命的危機感。
而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
唐朝朝看著葉朝佟傑消失的身影,開口道。
「你又何必嚇他。
浙南有帝聽堂盯著。
若他們足夠聰明,便不會主動尋死。」
臨王無奈一笑。
「他姓中冠了你的字。
我才好意提醒一番。
葉朝家經此必將做大,葉朝佟傑必須時刻警醒。」
若換做旁人,臨王別說跟對方說話了。
怕是見都不會見對方一面。
唐朝朝見臨王又開始撩撥自己,眉頭下意識蹙起之時。
臨王見此立刻轉移話題道。
「外頭那箱子,是太子送來的?」
被提醒,唐朝朝也想起了那口紅木箱子。
沒有她的命令,也沒有人敢將東西抬走。
因此便還晾在院子裡。
唐朝朝想了想道。
「慕容博想以此來說和。
臉真大。」
臨王見唐朝朝不為所動的模樣,提議道。
「不打開看看?」
唐朝朝搖頭,懶得看。
她是愛財,但卻也不是什麼財都收的。
便又聽臨王道。
「東西是他非要給的,當作利息也無妨。
最多到時候,你收拾他的時候,將這部分利息減了。」
唐朝朝聞言挑眉,看向臨王。
這話虧他說的出口。
不過好像也很有道理。
就好比原來是準備打斷對方一條腿,收了好處,打斷半條就好。
這麼一想,唐朝朝又有興趣看箱子裡的東西了。
臨王見唐朝朝走了出去,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唐朝朝走到院子中,伸手打開了那口紅木箱子。
現在日頭正盛,木箱被打開。
金燦燦的光芒,在陽光下異常刺眼。
唐朝朝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再緩緩睜開。
避開刺眼的光線,看著箱子裡的金子。
她嘴角忍住上揚的趨勢,硬是往下撇了撇。
五千兩黃金,這個利息怎麼算?
就在唐朝朝這邊考慮,是將慕容博打殘,還是打骨折時。
一匹駿馬風風火火進了柳河城。
騎馬的男人雖一臉疲憊,不過比起橫趴著的另一個男人,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因為趴著的男人,不僅一臉蒼白,甚至還有發青的趨勢。
馬飛馳而過,但很快又停了下來。
唐武一個躍身,翻身下了馬。
就近拉過一個路人問道。
「小兄弟,可知從京中來的公主皇子們,住在何處?」
唐朝朝與曲安王,來柳河城鬧出的動靜那麼大。
百姓們可謂無人不知。
再加上爆出洪災一事,皆是人為。
皇室為百姓做主,不僅要開倉放糧,還要為受災百姓重建家園一事。
加上分配田畝,為死者撥下撫恤。
破天荒的消息,早就鬧的滿城盡知。
整個浙南都沸騰了,談及此事各個都是激動的滿面紅光。
再來便是新出了個葉朝家,正在大量招工。
就為了給受災百姓重建家園做準備。
工錢給的也比以往高出幾倍。
柳河城的百姓們對此,當然是個個叫好。
同時對皇室的看法,也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以往他們都盲目推崇柳河城的葉家。
卻並未得到多大的實惠。
這次卻不一樣,葉朝家背靠皇室,也實實在在給百姓帶來了實惠。
待災民們返回柳河城,這種民心只會更甚。
因此唐武即便隨便拉人問路。
對方也能準確的說出皇子公主的住處。
唐武謝過了那指路的小兄弟,再次翻身上馬,直奔唐朝朝的住處。
唐文被顛了一路,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離體了。
奈何唐武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唐文只能抱緊懷中的包袱,心中憤悶無處可說。
自己明明可以坐馬車來柳河城。
雖然慢些,但絕不會像現在這般難受。
但唐武這個武夫,在隊伍里跟了半個月,嫌棄隊伍太慢。
非要離隊先走一步。
你走就一個人走吧,卻還非要帶著自己。
搖搖晃晃間,唐文感覺自己飄在了空中,仿佛是一片雲,隨風而去。
馬匹不斷加速,唐武見女兒心切。
根本沒注意到,橫趴在馬背上的唐文。
已經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嘴角往外噴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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