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正好,破壞者也隨之而來,比如,打扮漂亮的服務員送上一瓶酒,美麗微笑說道,「這瓶92年份的sec是秦二少送給您和這位小姐的,祝您和這位小姐的愛情像這瓶世界著名的葡萄酒一樣甜甜蜜蜜,永永遠遠。」
旁邊韓母盯著這瓶酒,眼中閃過不滿神色,雙手不由得攥緊了餐布。
陌城洞若觀火卻只是輕笑,示意服務員放下酒,一沓小費送出去,然後很隨意的打開瓶蓋,親自替自己和蘇沐煙倒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起酒杯,陌城深深的看著她,雙眸如黑夜裡月光映照的潭水,聲音更是能聽出幾分動情,「這瓶酒價值不菲,是秦二少心口所愛,沒想到今天竟然捨得拿出來,來吧沐煙,不要辜負別人好意。」
一排眼睛盯著她,各種複雜神色能燒一鍋粥,蘇沐煙當著家人面,怎麼可能好意思跟他對飲,神色赧然,低聲說道,「這個場合,不太好吧。」
陌城挑挑眉,全部在意,「又不是交杯酒?有什麼不好?」
蘇沐煙思維轉動,覺得陌城的話也有些道理,況且,就是一杯酒,趕緊喝完沒人會在意,反倒是自己太糾結耽誤時間的話,倒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這樣想著,蘇沐煙趕緊舉起杯,和陌城的杯相碰後,就往口中送去。
陌城卻突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邪氣的笑,眨眼間手腕一轉繞過她胳膊,酒杯碰到唇瓣,杯中酒一飲而盡,動作流暢的仿佛一瞬之間。
全桌的人都傻了,陌城隨意的抿了抿唇,十分滿意,「確實是好酒。」
「你!」蘇沐煙差點拍案而起,一隻手掐著自己腿上肉才勉強控制住。
旁邊人笑的雲淡風輕,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再小不能的小事。
陌城根本沒理會她的憤怒,轉而對其他人笑道,「這種場合喝交杯酒確實不合適,不過朋友送的酒,不好駁人美意。」
交杯酒交杯酒,我竟然當著我爸我媽我哥的面,和男人喝了交杯酒,還被他一而再的說給我爸我媽我哥聽,這個世道,認個親人我容易嗎,你個混蛋男人就不能給我留點臉面嗎?
陌城握緊她顫抖的快要把酒潑出去的手,就差貼著她耳朵邊說話,「這種場合,生氣也不合適。」
韓浩城的視線一直落在面前的酒杯上,雖然一再提醒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但是杯子上映出的那兩人緊挨著的影子還是讓他難受,因為太難受,所以乾脆把五官都關了,就當自己人死了,也就根本沒發現旁邊的母親,正用多麼隱忍又惱怒的目光看著對面兩人。
陌城雖然做的不對,但是他說的對,這種場合,生氣不合適,就算要氣,也要回去之後和他一人氣。
於是蘇沐煙決定委屈自己,一口將剩餘的酒飲盡,壓下所有在腦海里幻想的,專門針對整治陌城的陰謀詭計,皮笑肉不笑硬生生扯出笑容,對著幾個人解釋道,「他這人就是喜歡開玩笑,大家別介意。」
「哼,還沒結婚,就當著對方父母的面喝什麼交杯酒,成什麼體統。」韓母不冷不熱的突然說了這句話,韓父驚的趕緊在下面拉扯她的手,被她忿忿甩開。
韓浩城倪自裝死人,說實話他母親說了什麼他真的沒在意。
蘇沐煙被說得羞愧不已,感覺好像說的不是陌城而是她自己,登時手腳都無處安放的緊張起來。
好不容易相認了,一天不到,她不希望出別的狀況。
早知道的話,今天真的不該讓他們見面的。
陌城依舊嗜著笑,笑卻冷起來,「那伯母覺得怎樣才算成體統?難道像古時候那樣,帶著人抬著十幾個箱子的金銀珠寶去提親嗎?要那樣才算正式確定兩人關係?才能在父母面前坐在一起舉止親密嗎?
如果這麼簡單的話,伯父伯母打算要多少聘金?不論多少,我想我陌城都一定能拿的出來,如果我也拿不出,那只怕你女兒這輩子嫁不出去了。」
噗……蘇沐煙捂著嘴巴防吐血。
韓母被噎的啞口無言,韓父立刻打圓場,憨厚笑道,「現在什麼年代了,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候,沐煙的事情當然是沐煙自己做主了。」
韓母臉色陰沉起來,若不是韓父拉著,只怕就要站起來,「可是,就算沐煙自己能做主,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完全任由她的意思不是,找個什麼樣的人,以後和什麼人過日子,難道父母沒資格關心嗎?」
陌塵皺了皺眉,身體前傾了下,用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如果真的關心,早十幾年你們做什麼去了?」
「你,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韓伯母這麼緊張的認為我有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做過什麼虧心事,以為我再點撥你嗎?」
「陌先生!」韓浩城站起身,雙手放在母親肩膀上。
「我母親歲數大了,思想古板些,您別介意。」
陌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會呢,伯母是長輩,我再張狂,也不會對老人無理。」
他翻過手按住蘇沐煙的手,暗力壓著她。
蘇沐煙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放,打定主意回去要和陌城好好的「談談」,談談他這次設宴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今天十分感謝陌先生請客,我父母年紀大睡得早,就先告辭了,沐煙,還請您送她回去。」
「放心,我會安全送她回去的。」陌城感受到韓浩城退讓的態度,自覺目的也已經達到,也不再為難,他禮貌起身,甚至還親自送到酒店門口。
蘇沐煙沒出去,她擔心自己控制不住直接爆發。
韓浩城送父母上車,轉身想了想又回到陌城身邊。
「陌先生。」
「嗯?韓經理還有什麼事嗎?」陌城站在台階上睥睨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覺得膝蓋發軟。
「我對沐煙,已經沒有那種感情了,也不會再摻和進你們的感情之中,所以您完全沒必要做這些事。」
「哪些事?」
「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沒覺得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那一定是因為有人做了更過分的事。」
韓浩城深深吸了口氣,直視著陌城,「那陌總是打算,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在掀起其他波瀾嗎?你打算,讓沐煙知道當年的全部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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