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章合一起了,這樣比較連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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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在床上擺好,十幾個壯小伙子繞著喜床滿滿當當的站了一圈兒,新郎新娘被圈在了床中間兒,伴郎伴娘則被隔在了圈兒外,倆有好幾次想摸上床保護新郎新娘,都被不著聲色的給擋了回去。
按照風俗,桌子應該是擺在炕上的,但周家大宅沒有土炕,這些人為了鬧的盡興,便強行把桌子抬到了床上。
要平時,誰也不敢這麼捋周蜜康的虎鬚,可今天,他們怎麼鬧,新郎都不能惱,還不能事後報復。他們又不傻,哪能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
眾人中,領頭的是倆又高又壯的軍人,看上去都有二十五六歲,黑黑壯壯的,見初夏打量他們,周蜜康便介紹道:「這是喬靖軍,這是羅高強,和咱們住一個大院兒,是被我揍大的,這會兒,打雞血也是可以理解的。」
初夏就點點頭:「明白了。」身子稍稍往後一蹭,躲在了周蜜康的身後,「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可別找錯了人。」
「哈哈哈......」都沒料到她會來上這麼一句,短暫的沉默後,爆笑聲迭起。被攔在外面的周華康邊笑邊搖頭:「我終於明白三哥為什麼喜歡三嫂了。」
羅曉瓊沒琢磨明白他這話的含意,便追問道:「什麼意思?」
「三嫂不怕三哥。」
「她都成他媳婦了,有什麼好怕的?」
周華康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解釋什麼,可是畢竟和周華康不熟,羅曉瓊也不好強行追問,但心裡,卻好奇的貓撓般。
最好的朋友能嫁入這樣的人家,她當然替她高興,但更多的,是擔心。
那會兒,看到周吉萍和周祥萍那麼護著初夏,她由衷的替初夏開心,現在,周華康的一句話,竟然又把她心底的擔心給勾起來了。
以周蜜康的條件,想要娶個可心的妻子,簡直是太容易了!初夏的條件是不差,但絕對沒有好到讓周蜜康非她不娶的地步。
跟在徐院長身邊以後,她越來越多的了解到了這種高門大戶娶妻的條件,若是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初夏想要嫁入周家,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周家的特殊原因就是,周蜜康一直拒絕娶妻,盼他娶妻盼的有些絕望的情況下,他好不容易鬆了口,哪還會挑剔?生怕他反悔才是真的!
但,時間久了,周家對初夏還是這麼不挑剔嗎?就算他們自己不想挑剔,外界環境也會逼得他們挑剔起來的。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初夏要想在周家過的自在,周蜜康的態度就非常重要。
她有問過初夏,什麼時候和周蜜康看對眼的。
結果那傻丫頭說,根本就不存在看對眼的問題,是周蜜康不想再被家裡被領導嘮叨,才決定要結婚的,選她的原因也很簡單,他能給她家足夠的幫助,這樣,他才不會愧疚。至於強行選她,大概是他懶得再去尋找這麼合適的無愧疚目標了吧.......
對於初夏的這種解釋,她聽的心裡酸酸的,要是周團長是因為真的喜歡初夏才娶她,該多好?
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在周華康說出「三哥喜歡三嫂」這句話後,那麼糾結的想要搞清楚,周蜜康到底喜歡初夏哪兒......
「哈哈哈......」
羅曉瓊的思緒被眾人的爆笑聲拉回來,隨之,她也笑的不行了——喬靖軍正盤腿坐在床上,手平伸著,倆膝蓋分別頂著個盛滿酒的酒杯,對面,周蜜康拿根尺子盯著他,只要灑出一滴酒,就會一尺子抽他手上。
這到底是哪個鬧哪個的洞房?
莫名的,羅曉瓊心中的擔憂便淡了好些,若真的只是等價交易的婚姻,哪會為了維護新娘子做出這樣的事兒?
雖然前因她沒看到,但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喬靖軍想用這種方式折騰新娘子,結果,卻被周蜜康給反折騰了。
「三哥,我親哥,您饒了我,行不行?」被一眾人笑的臉通紅的喬靖軍,苦著臉向周蜜康求情。
周蜜康便提起桌邊的一瓶白酒:「饒了你也行,這瓶酒,一口氣給我喝進去。」
喝醉了比這麼丟人現眼強啊!他又不是新娘子,話說三哥太損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除了脾氣不好,還這麼陰損呢?
喬靖軍心裡誹腹著,一把抓過酒瓶子,沒有絲毫猶豫的仰起脖了,「咕咚咕咚」的就將一瓶高度酒灌進了肚子。
酒瓶子放下的剎那,他便開始搖晃了,然後,一聲沒吭的,「咕咚」倒在床上,便呼了過去。
周蜜康嫌惡的擺手:「抬走抬走,這床也是他能躺的?」
「對對對,這床是三哥三嫂的新床,哪能讓他亂躺。」羅高強邊起鬨邊往前湊了湊,一臉的躍躍欲試。
「看來,你也想喝點兒......」周蜜康伸手拍拍他肩膀,「哥哥好心勸你,你那酒量,沒法兒和靖軍比,還是別丟人的好。」
「三哥,瞧不起人了是不?」羅高強身高有一八五左右,膚色黝黑,一咧嘴,雪白的牙齒尤為顯眼。
周蜜康閒閒的看著他:「你想玩什麼?」
躲在周蜜康身後的初夏一臉小興奮,之前,婆婆林艷秋給她打過預防針,說越有人鬧錶示新人過的越幸福,所以,別煩來鬧洞房的,多多少少給他們點甜頭(就是順著他們完成他們的指令),既能落個好名聲,又能有個好兆頭。
原本,她以為多多少少要遭點兒罪的,結果,洞房鬧是鬧了,遭罪的卻變成了別人,這實在太讓她驚喜了!
「三哥,咱鬧洞房嘛,重點就是在一個鬧字,您不讓鬧,那還有什麼意思?」
「我怎麼不讓鬧了?」
「您......」羅高強就嘿嘿笑,「您剛才那招,擺明了就是不讓鬧。」
剛才喬靖軍出馬的時候,周蜜康要求鬧洞房必須公平,不能單方面想怎麼鬧就怎麼鬧,方式就是,掰手腕定輸贏,輸了的把想鬧的內容演示一遍。
喬靖軍估計是覺得自己人高馬大,又正處於集訓期,想贏了周蜜康不是問題,便一口應了下來,結果......結果就是喬靖軍自己演示了想要讓新娘子做的事情。
這會兒,羅高強學精了,就以此來激周蜜康。
「我沒不讓你們鬧,我是不讓你們胡鬧,想鬧我媳婦可以,先過我這一關,不管別人家怎麼定的規矩,反正在我這兒,就必須要按我的規矩來。」
周蜜康這副子護定了初夏的模樣兒,使得羅高強半張著嘴巴愣了半天,隨之,舉起大拇指:「三哥,兄弟服了您了,就咱這一圈的兄弟,沒有哪個敢這麼說話的,您說這樣是傳出去,知道的說您護著三嫂,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怕三嫂呢。」
「護著和怕有區別嗎?」
「......」羅高強不知道說什麼了,就這油鹽不進的態度,他笨嘴笨舌的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了,便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圍了一圈的眾人。
一名長相清秀的男子便開了口:「進行下一項,來來,上蘋果。」
顯然,他這意思就是,單鬧新娘的不讓鬧,那就選擇傳統節目,新郎新娘一起鬧。
這次,周蜜康沒提什麼反對的意見。初夏也配合的往前湊了湊,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周蜜康維護了她,她當然也要維護對方的面子,害羞什麼的,對於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來說,是問題麼?
蘋果吊起來,羅高強有意不停的晃動手腕,可惜,周蜜康是個笨的麼?瞅准了機會,他一口咬住蘋果,讓對方想晃都沒的晃......,若不是因為不鬧洞房寓意不好,他才懶得做這種幼稚的動作呢,提著一堆仍出去才是正理兒!囧~
類似於這種沒有挑戰性的傳統項目,屢戰屢敗下,眾人便暫時撤到一角,腦袋聚一起商量對策,話說,沒鬧到新郎新娘,卻被反鬧了,這傳出去,他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趁著這功夫,一直被擋在圈外的羅曉瓊和周華康便趕緊一左一右護到了新郎新娘身邊兒。
眾人再回來時,把羞澀的許岩推到了前面。
「三哥,三嫂,他們......我們都想知道,三哥三嫂的戀愛經歷。」許岩臉憋的通紅,吭哧吭哧的把商量的結果說了出來。
顯然,這是找不到合適的鬧點,又不甘心這麼偃旗息鼓,便決定要深度挖掘有賣點的消息了。
為什麼推許岩呢?
如果是別人,周蜜康可能會想也不想的就給拒回去,但對於羞澀如女孩兒的許岩,卻是要顧忌一下他的心情的。
周蜜康無奈的盯著許岩:「傻小子,你被當槍使了,知道不知道?」
「知道。」許岩倒是很誠實。
「那你為什麼還要聽他們的?」
「因為......」許岩小心翼翼的瞄一圈兒,面色紅紅的道,「我從來沒被大家這麼重視過。」
得,這意思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周蜜康視線落到清秀男子的臉上:「蘇淳,這主意是你出的吧?」
「是。」蘇淳光棍的承認,「三哥,您要是好意思傷害小岩那顆敏感的小心臟,您就守口如瓶好了。我們是不會逼三嫂的。」
「我從第一眼看到林初夏,就想娶她為妻。」周蜜康說完趕蒼蠅般揮手,「行了行了,要是還意猶未盡,我陪你們出去喝一盅。」
周蜜康想要做一件事的時候,是沒人能攔住他的,是以,不管情願不情願,三分鐘以後,一眾人等被周蜜康推出了新房。
唯一讓他們安慰的是,新郎真的和他們一起來到了大廳履行自己的承諾——陪他們喝一盅。話說,他們稀罕陪他喝一盅麼?
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敢怒不敢言的眾人,也只有心裡嘀咕嘀咕,嘴上是斷然不敢質問的。
洞房,鬧的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
看著轉眼間空了的房間,羅曉瓊好笑的搖搖頭:「初夏,我突然覺得,周團長娶你的理由,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願吧。」初夏懶懶的倚在床頭,這一天下來,雖然不算怎麼折騰,她也累了。
周吉萍、周祥萍、和許岩的姐姐許淑嫻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初夏的模樣兒,許淑嫻便上前拖起羅曉瓊:「走了走了,我們帶你去休息,讓三嫂也早些歇著吧。」
想了想,自己還真沒有繼續待在這兒的必要,羅曉瓊便安慰的捏了捏初夏的小手,嘴上卻是道:「我也累了,就不陪你了。」
初夏點點頭,看向周家姐妹:「曉瓊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放心吧,我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周吉萍邊說邊推著幾人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和返回來的周蜜康撞上,一陣嘻笑聲後,房間裡便歸於平靜。
洞房花燭.......,初夏心裡閃過這幾個字,小心臟便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臉也變的通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迅速下床,「我洗澡去。」然後,便兔子一般的竄進了浴室。
怎麼辦?怎麼辦?
浴缸里的水都流出來了,初夏還坐那兒呈思考者狀。
如果是愛到極致的婚姻,接下來的一切,便是順理成章,可是,她和周蜜康,顯然不附和這個條件,讓她和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XXOO,她心裡好抗拒的說。
而且,他們連手都沒拉過,更別提其他的親密動作,這一下子就進入到最後階段兒.......,初夏不自覺的打個哆嗦。
大姨媽,你怎麼不來?
唉......,要是有大姨媽在,這事兒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拖過去了!
初夏從來沒象現在這麼盼著大姨媽來報到過,可惜,這事兒好象不是人為能控制的。
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再想想那事兒.......,她突然覺得好冷!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把自己泡到浴缸里,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半個小時以後,她還是維持最初的姿勢泡在浴缸里,至於思緒......,早不知道飄到哪個外太空去了。
周蜜康此時的心情,也不比初夏平靜多少。
和葉美如在一起的幾年,他一直盡守君子之禮,血氣方剛的年紀,他愣是控制住了自己,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極有意志力的男子。
那次酒後亂性,是他唯一的一次與女性親密接觸,但,他並沒有丁點兒印象,所以說,他雖然已經二十七歲,卻是在這方面沒有絲毫的經驗。
他當然不好意思就這種事兒向別人取經,前些日子便偷偷去圖書館查了這方面的資料,本能誰都有,他如此做,當然是不希望傷害到那個小自己那麼多,被自己強行娶回家的妻子。
自她進了衛生間,他的心就劇烈跳動起來。
強行的把鬧洞房的趕走,他當然知道別人會怎麼說他,可是,他不在意,在這門親事中,他一直是強勢的那一方,以後,他就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她不受到傷害,無論哪方面!
在外面來回的踱了老半天,他突然意識到,浴室里好象沒有聲音!側耳傾聽一會兒,他趕緊去叩浴室的門:「林初夏?」
「.......」
「林初夏?」
「......」
連喊幾聲沒得到回應,周蜜康急了,那丫頭對他有些排斥他是知道的,萬一因為想要逃避他,磨蹭著不出來,卻躺在浴缸里睡著了.......
正躺在浴缸里神遊的初夏,被突然的失重驚的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正全身赤luo的被周蜜康抱在懷裡,血「忽」的就衝上了頭頂,「你......你幹什麼!」
在抱起初夏的剎那,周蜜康也意識到了,她只是在走神兒,其實並沒有什麼危險,結果,還沒待他把她放回去,她就回過神來了......,然後,看著自己懷中嬌美性感的胴體,他的心就凌亂了......
被初夏這麼怒氣沖沖的一吆喝,從凌亂中回過神來的他就有些心虛,卻沒忘了繼續裝大尾巴狼:「我喊你半天都沒回應,進來又看到你瞪著倆眼傻呆呆的盯著頂棚一動不動,以後不准這麼嚇唬人!」
他還有理了?!
初夏小臉氣得通紅,卻也意識到這事兒自己也有不對,進一步更是意識到,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放下我,趕緊放下我,出去!」
團長筒子是那麼聽話的麼?別開玩笑了!
「放什麼放?水都涼了。」團長筒子理直氣壯喝斥一句,一把抓過大浴巾,把懷裡的人兒裹巴裹巴,出了浴室。
「我......我還沒洗完呢。」初夏急的直打嗑巴。
「先上床上等著,我給你把水放了,放上熱水再洗,我給你洗,要是再來這麼一出,我非讓你嚇出心臟病來不行......」
初夏呆呆的看著某人進了浴室,半晌才大喊一聲:「我不洗了,我太累了,太困了,我睡了!」笑話,讓他給她洗?殺了她吧!
進了浴室的團長筒子,看著某人扯過被子就把自己裹進去,眉頭不自覺的皺皺:「不洗就不洗,濕著個頭髮就睡覺,你是嫌自己太健康了?」邊說邊返回床邊,取過吹風機插上,以命令的語氣道:「過來!」
「不用了。」被子裡的大包蠕動了蠕動,「睡著了。」
「睡著了還說話?你聽話不聽話?趕緊出來,要不然,我把你挖出來!」
知道團長筒子絕不是嚇唬她,初夏趕緊乖乖的把腦袋探出被窩,「我自己吹行了,我會用吹風機。」
團長筒子是那麼容易妥協的麼?別開玩笑了!
「過來!」
初夏可憐巴巴的笑:「我不騙你,我自己會吹,真的,你去刷牙吧,晚上睡覺不刷牙,容易長牙結石,牙好,胃口就好,牙不好,胃口就不好,胃口不好,身體就不好......」
團長打斷犯了唐僧羅嗦症的某隻:「過來!」語氣中已經多了不耐煩。
某隻翻個白眼兒,裹著被子挪啊挪啊挪到床邊兒,雙手牢牢的揪著被角坐好,腦袋往團長筒子身前伸了伸。
「呼呼呼.......」
房間裡便只聞吹風機的聲音。
原本一肚子怨氣的初夏,心裡,漸漸的暖了起來,他雖然對她凶,但,做的一切倒真的是為了她好,不管是什麼原因,已經嫁給了他,她就應該收起心中的排斥,好好的和他走下去。
如此想著,她的笑容便自然了些:「你是第一次給人吹頭髮吧?」
「嗯。」
「怪不得笨手笨腳的。」
「哼!」
「謝謝你啊。」
「哼!」
「我謝你幹嘛還這樣哼我?」
「我是你丈夫!」
「明白了,你是說,你是我丈夫,為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我不應該說謝,對不對?」
團長筒子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初夏便繼續道:「咱們這不是剛結婚嘛,我還不怎麼適應,我謝你,不是你給我吹頭髮這事兒,我是謝你今晚上那麼維護我。
我知道,你那樣做了,以後就會多了被笑話的話柄,一般來說,愛面子的大男人,都是很介意這種事的,可是,你仍然這樣做了,我特別感動,所以,謝謝!」
團長筒子眸中多了一絲笑意,卻仍是傲嬌的哼一聲:「敢笑話我試試!」說話間關了吹風機,用手撥拉撥拉初夏頭髮:「好了頭髮幹了,躺回去吧,我去洗澡。」
「嗯,」初夏應一聲,待衛聲間的門關上後,飛速跑下床,拉開櫥子取出一套棉質睡衣,三兩下套在了身上。長長舒一口氣,隨之小臉又苦下去,考驗,還在後面呢。
浴室內水聲嘩嘩的響起。
五分鐘後,浴室門推開,腰間圍著個大浴巾的團長筒子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
從手縫裡悄悄瞄的初夏發現,團長筒子表面看上去是很從容,但只要細看會發現,他的面部表情明顯有些僵硬!
啊哈,團長筒子也在緊張?剎那間,初夏筒子就平衡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坐起來:「還有臉訓我?你這是想感冒的節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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