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聞聲回頭,就瞧見剛才他們釣魚的地方全都是人,目測大概有好幾十個,全都穿著軍隊的迷彩服。.org
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一大片綠色。
有的人已經開始撲通撲通的往河裡跳,準備要下去救人,可是他們要救的人卻早已爬上了對面的河岸。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給我過來!」顧爺爺一邊注意著對岸的情況,一邊衝著傻愣在水裡的蘇晚吼道。
蘇晚回過神,趕緊也跟著上了岸,渾身都濕噠噠的,看上去狼狽不已。
顧爺爺立刻湊過來,關切地問道:「有沒有怎麼樣?」
蘇晚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我沒事,您剛才沒有被狗咬到吧?」
顧爺爺傲嬌地哼了一聲:「我當年遇到狼群都不怕,更何況是一隻蠢狗!」
蘇晚保持懷疑的眼神看著顧爺爺。
「行了,我們還是快溜吧……」顧爺爺心虛地說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對岸的人群後傳來。
蘇晚的身形一怔,只因為這個聲音似曾相識。
她抬頭就看到,原本擠滿部隊士兵的岸邊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顧連勝踩著黑色軍靴走出來,迷彩服的袖子捲起,像是剛從訓練場上過來。
「報告軍長,是顧司令來了,部隊裡的軍犬衝撞了他,不小心掉到了水裡。」
之前趕到的一個軍人先跟顧連勝敬了個禮,然後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顧連勝順著那個軍人的手看向對岸,在看到落湯雞的顧爺爺時並沒有多少詫異,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雅文言情.org
倒是他的目光觸及到同樣滿身狼狽的蘇晚時,立刻就皺緊了眉頭,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蘇晚當然也看到了顧連勝不悅的目光,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她當然知道顧連勝反對她跟顧朝夕來往,不高興看到她也是情理之中。
顧連勝衝著一個警衛員吩咐了什麼,然後想要溜走的顧爺爺和蘇晚就被請到了河對岸。
「顧司令,有沒有怎麼樣?」
「顧司令,真是對不住了,您沒事吧?這條軍犬有沒有傷到您?」
顧爺爺一過去,立刻就被一群軍銜比較高的軍官們給圍住了,七嘴八舌的問道。
顧爺爺很高冷地哼了一聲,「我只是隨便逛逛,看看你們的警惕性,看來還是不錯的。」
「顧司令真是時刻都牽掛著部隊啊!」
「請顧司令放心,我們的警惕性是很強的,您在這裡釣魚我們早就發現了。」
顧爺爺雲淡風輕地看了說這句話的軍官一眼,那軍官立刻雙腿併攏,挺胸收腹地站端正。
這一片都是軍事禁區,他們早就發現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及時趕到呢?
蘇晚站在那裡無人問津,她正考慮著是不是現在走掉,那邊的顧連勝卻突然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蘇晚有些尷尬,正想著該怎麼開口時,顧連勝卻突然脫了迷彩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後轉頭衝著一個軍官囑咐道:「送她去醫務室。」
說完,不再看蘇晚一眼就走了。
蘇晚看了看身上軍長的迷彩服,又抬頭望向已經走遠的顧連勝,忽閃了下眼眸。
-
部隊醫務室。
蘇晚有些不自在地說:「我真的沒事,不用檢查了。」
女軍醫抬眸看著蘇晚紅紅的臉頰,笑著說道:「首長都下令了,我只能執行。」
首長?
看來應該是顧連勝吩咐的。
蘇晚又想到了顧爺爺,她真沒想到這個傲嬌死要面子的老爺爺,竟然會是司令員!
而且還是顧朝夕的爺爺!
完蛋了,她在顧爺爺面前的形象一定很糟糕吧?
當然顧爺爺在她心裡的形象也高冷不起來……
蘇晚正胡思亂想著,有一個女兵送了套迷彩服過來,說道:「是軍長讓我送過來的。」
蘇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濕衣服,沒有推辭,說了聲謝謝,就抱著衣服去換上了。
等蘇晚換好乾淨的迷彩服出來,顧連勝就已經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聽到腳步聲抬頭,「沒事吧?」
眼前的人是顧朝夕的父親,她已經和顧朝夕領了結婚證,按理說也應該喊一聲爸爸。
可是她卻覺得無比尷尬,喊不出口,畢竟人家父母還沒同意這門婚,沒有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而且,顧連勝常年生活在部隊,渾身都透著一股子的凜冽剛硬,更是令蘇晚不敢在他面前太過放肆。
蘇晚輕輕點了點頭,想起了顧爺爺,又問:「對了,顧司令還好吧?」
「警衛員已經把他送回去了。」
一時間,醫務室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顧連勝才再次開口:「如果覺得不舒服就立即去醫院。」
蘇晚剛想回答「我真的沒事」,就發現顧連勝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而且那眼神還很是複雜。
蘇晚馬上就想起那一次在顧家的誤會,再加上顧朝夕的刻意誤導,恐怕就連顧連勝也以為她懷孕了。
「伯……首長,其實我……」蘇晚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顧連勝卻低頭看了看腕錶:「時間不早了,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說著,他已經起身往門口走了兩步,發現蘇晚沒跟過來,一臉糾結地站在原地,回頭問:「嫌這裡伙食不好?」
蘇晚忙搖頭,小跑著跟上去,卻換來顧連勝頗為不滿的皺眉。
「都是快當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蘇晚訕訕地低下頭,有些大的迷彩服讓她看起來更像個做錯事正在認錯的孩子。
看到蘇晚的認錯態度不錯,顧連勝皺起的眉間平坦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嚴肅,道:「走吧。」
「哦。」蘇晚亦步亦趨地跟著顧連勝走出去。
蘇晚沒想到顧連勝會毫不避諱地把她帶到食堂去用餐。
在一眾好奇目光的注視下,她端了餐盤跟著顧連勝尋了一處角落坐下。
蘇晚自認為不是個唯唯諾諾的人,但此刻面對著顧連勝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做不到跟舒文君對戰時的不卑不亢,更像是一個擔心會被家長責罰的犯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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