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隔了兩三分鐘,方晟道:「學文啊,建議只查處最後一種情況即有真憑實據的,而且金額提得高一點,如果僅僅人情往來也就算了。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啊,睜隻眼閉隻眼可不是方晟的風格!
看著畢學文震驚的目光,方晟又道:「剛才你提到常委會,是的,戴計田大肆收取賄賂買官賣官,行徑相當惡劣!但學文要清楚一點,名單上所有領導幹部的任命都經過常委會討論研究,倘若追究起來你沒有責任嗎?班子其他常委沒有責任嗎?你們怎麼行使集體領導和黨內監督職能的?」
畢學文怔住,訥訥道:「當時戴計田一手遮蓋天行事霸道……」
「還有,名單上處級幹部都由***常委會討論通過的,這一來豈不是把前後兩屆市***都牽扯進去?」方晟道,「其實你也知道,***常委會哪有精力過問處級特別是副處級幹部的提拔任用?名字跟人根本對不上號麼!基本拿著***組織部的名單大致過一遍沒特殊情況就算過關,可***組織部對縣裡的情況也不算太了解,還是尊重各縣主要領導意見……」
「是這樣,確實是這樣,」畢學文苦笑道,「但銅嶺主要領導只有戴計田,我作為***也沒說話的份兒。」
「擺到檯面上你這番話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因素,」方晟不客氣地說,「戴計田在銅嶺一手遮天,難道百鐵、黃樹甚至京都也是他說了算?你是***,明知他嚴重違規違紀為何不主動向上級反映?黨員領導幹部的正義感和對黨無私奉獻的精神哪去了?」
「我……我明白方市長的意思了……」
畢學文汗涔涔道。
方晟繼而道:「客觀上講,查處名單上這些人冤不冤?一網打盡肯定有冤枉的,但只查處最後一種情況肯定有漏網的。可是學文,我們還是要堅持無罪推定原則和對黨內同志負責任的態度,口說無憑,不以風聞誹言定罪。或許名單上個別人並沒有送幾百萬,出於虛榮心、酒後糊塗等往多了吹;或許有人並沒行賄,而是戴計田在提拔任用前卡一下,故意索賄呢?要團結絕大多數可以團結的同志,避免清算式秋後算賬。」
「多謝方市長點撥,我懂了!」畢學文恭敬道。
臘月二十九下午,方晟到龍澤與於道明會合一起飛回京都。於家已達成共識年三十晚不吃團圓飯,改到祭日這天團聚共同緬懷老爺子,別的活動能推則推,這個重要時點千萬不可以缺席。
而且趙堯堯也難得攜楚楚從倫敦飛回來,一家四口終於再度相聚。
當楚楚摟著小貝甜甜叫「哥哥」時,不知怎地方晟無來由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吃完不是團圓飯的團圓飯,於雲復照例和方晟到後院散步。
京都的除夕格外寒冷,晚風雖不猛烈卻絲絲鑽到衣服裡面感覺到徹骨寒意。草坪邊、樹叢里、涼亭上的夜燈朦朦朧朧仿佛鍍了層暈色,庭院裡靜悄悄聲息全無,宛若與外面世界隔絕開來。
「百鐵那邊終於站穩腳跟了吧?」於雲復打破沉默問。
「是的,爸,各方面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今年底應該有份不錯的成績單。」
「小方啊,還記得上次說過於家會傾所有力量壓縮你副部到正部時間的話麼?看來大家想到一塊兒去了。」
「大家是指……」方晟試探問道。
「各方派系包括詹家、吳家以及沿海派等等,都希望越過那道鴻溝早日列入進局考察隊伍行列,」說到這裡於雲復輕輕喟嘆道,「愛妮婭率先半拍,不曉得對你是好事還是壞事。進局名額有限,別人多占一個,你就少一個,很殘酷的競爭。」
與於道明分析的完全相同。
方晟道:「相對而言沿海派子弟競爭更競爭些吧?」
「名額也會相應增加,比如京都傳統派將會從局裡剔除,還有十年、二十年前聲勢強盛的逐漸衰落,不可避免要退出正治舞台,花無百日紅,官場哪有常青樹啊。」於雲復似有無限感慨。
「那麼最高層認可各方對於壓縮培養進程的想法嗎?」
「博弈仍在進行中,遠比刀光劍影更驚心動魄,說幾件事吧。許岱調離東吳後『另有任用』卻始終沒有任用,可見入局門票肯定拿到手但具體幹什麼還存在分歧;沈高入主東吳也相當於入局門票在握,但他希望到京都任職而不是留在地方掛局委員頭銜,那個差別太大了……」
方晟好奇問道:「許岱到底算誰的人?傅、桑兩位首長都做過他的頂頭上司且印象都很好;劉首長賞識他抓經濟的能力;據說許岱還是最高層後備梯隊裡的重要人選,具備下次大換界衝擊前五位的實力吶。」
於雲復莞爾一笑,道:「許岱確實屬於八面玲瓏、廣結善緣的類型,但標籤太多也有壞處,就是沒有哪個標籤把他視作無話不談、可以真正交心的親信。在公平公正的票決情況下許岱會取得優勢,如果台面下深層次博弈,可能不會有人——或許說叫做鼎力相助吧,這就是『另有任用』遲遲不能落地的原因。」
「沈高臉上貼著桑首長的標籤,有希望取得更好的出路?」
「問題在於沈高不是桑的唯一,譬如說肖挺,桑一直想再幫一把,或調到碧海、福淵,或直接進京弄個好位子——京都市長、副書計都挺好,對了,去年以來沈燃明顯失勢,估計下次換界要退二線。」
「啊!」方晟異常吃驚,「前年還說他深得上寵重大活動幾乎不離左右,怎麼轉眼就……」
於雲復道:「執掌京都事務是柄雙刃劍,優點和缺點都被無限放大;京都老爺也太多了,哪個都惹不起,惹了誰都會大禍臨頭,所以李大明、沈燃栽在同一條水溝里。再說肖挺吧,以桑的能量就是沒辦法改善其處境,原因很簡單,連同沈高在內桑有四個人進局,那麼必須在其它人選問題上退讓否則談不攏。」
「只有四個啊?我還以為……」
「以為他事事都說了算,對嗎?」於雲復深沉地說,「拿百鐵為例,詹印事事說了算?沈高夠強勢了,以前重大事項和人事調整不也得跟道明商量?在京都層面要加個『更』字,與地方不同,退下來的舉手投足間依然有很高的威望。第一個任期能拿下四席已經很不錯了,等他離任前再塞幾個進去局裡勢力就快接近一半,想想看是不是?」
方晟老老實實說:「爸,一直以來我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地方方面,從來……幾乎不怎麼思考您這樣層次的問題,也不怎麼關注京都動態。現在反省是自己的短板,我應該逐步融入並學會從高層角度著眼宏觀,立足大局。」
「對你來說京都高層動向不僅僅是蝴蝶效應,而是很現實很直接的連鎖反應,關係到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的策略和影響!比如沈燃退二線,出於微妙的補償心理會給沈直華一個好位置;這樣孟大舟、詹印肯定被白炸了……」
「白炸!」方晟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啊,本來身為副省級領導幹部出生入死英勇負傷可以加分,但沈燃以讓出寶貴的局資源代價為兒子墊級台階,連任大偉、竇建德的犧牲程度都不夠!沈直華有可能直接提拔省.長,詹印呢,你呢,你們這批人都得及時調整努力方向,再怎麼說不能落後太多,不然以後誰跟沈直華抗衡?」
方晟倒吸口涼氣,良久問道:「爸,朱正陽……他能暫時頂一陣子麼?」
於雲復嚴厲地說:「小方,當你這樣想的時候已經落了下乘!越是形勢繃得緊張之際,越要發揮領頭羊作用,讓所有人把希望放到你身上而不是依賴別人!」
「是的爸,我錯了……」方晟汗顏道。
「京都不可能讓沈直華一枝獨秀,新生代子弟會出至少兩位省.長,另一個名額是誰?陳皎、朱正陽都具備平衡因素,孟大舟或許也有點希望,但詹印恐怕提前退出競爭了。」
「百鐵底子薄,發展到目前水平已經……起碼來說盡了全力。」方晟不由辯解道。
「跟政績和經濟沒關係,而是沿海系急於發力搶占有利位置,」於雲復道,「沈直華屬於地域意義的地方系,沈燃系在西北一帶根基很深;另一個名額怎能再給同為地方派系、呼聲最高的衛君勝?沿海系不能在這場競爭中缺席!可惜陳首長還在台上,陳皎能不能升要打個大大的問號;孟大舟是沿海系中堅,四平八穩,人脈與許岱一樣廣泛,某種程度又是缺點;這樣看朱正陽倒符合條件,問題在於同樣雙江出身的愛妮婭提拔申委書計在先……」
在外界看來都是絕密加重磅的信息,於雲覆信手拈來侃侃而談,大有當年於老爺子風範。
方晟暗自嘆服,又請教道:「爸覺得我的定位是什麼?努力站到詹印、竇曉龍等人的起跑線,還是穩紮穩打堅持自己的線路?」
於雲復豎起一根手指道:「說到點子上了!脫胎基層、了解民情、擅長經濟是你的金字招牌,除非提拔正部,最好堅守陣地在你擅長的領域作戰,具體地說,也是我理想中的方案,即進申委常委班子兼省城***書計!」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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