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羽也笑:「小美人?歐陽大少你的審美真是越來越獨特了。」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神色就有些黯然。
歐陽熠看著她說:「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美。」他的嗓音微有些沙啞,站在莊園的草坪上,春日裡的陽光安寧,輕風中帶著花香。他俊美的容顏光輝燦爛,就像無數女孩子的夢中情人般,可他的眼裡只倒映著她的影子。
她有些不自在地側了下頭,轉移話題:「小寶寶還好,有一些流產徵兆,不過你這邊醫生的水平很高,只要小心養著應該沒事的。」
「一定要平安生下來。」他說。
她心裡感動,說:「謝謝你。」
「真把我當朋友,就不要那麼客氣,」他假裝不高興,但很快又笑起來,帶著她往屋子裡走去,「來看看我給你和小寶寶帶了什麼。」
他這次回國,還帶了一堆東西,剛剛傭人們已經一箱一箱抬進房。他就像個孩子似的,當著她的面一樣一樣打開,笑著說:「看,這是孕婦裝,這是嬰兒車,這是看圖識字卡片,這是維尼小熊和積木……」如數家珍。
蘇星羽就看著他笑:「這些F國都買得到,怎麼就大老遠地帶回來?」
他走到她身邊,一米九的個子彎下來看著她:「我就是想給你買。在國內的時候無聊,想你了就會去逛商場,看見這些東西,總覺得這個也適合你,那個也適合你。」
她心中有暖流淌過,卻也有些不自在:「歐陽……」
「我知道,你只把我當朋友,」歐陽退後一步,身高帶來的壓力瞬間消失,他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是星羽小美女,我既然要追你,總要多花點心思的。」
「你知道我們不可能……」
「no,no,」歐陽熠搖了搖手指,「話別說得太早,本帥哥的無敵魅力可是沒有人能抵擋。」
蘇星羽只好無可奈何地苦笑了。
所幸,除了這些嘴上開開的玩笑,歐陽熠真沒什麼逾矩的行為,反倒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不讓她感到一點不舒適。
兩個多月的時候,他陪著她去給寶寶做例行的檢查。
醫生又笑著說:「蘇小姐,恭喜您,是對雙胞胎呢。」
是……雙胞胎?!
蘇星羽怔住:「真的?」
「這還有假?」醫生指著B超儀器上的圖像對她說,「您看,兩個孕囊,是真的有兩個小寶寶在孕育呢。」
蘇星羽望著儀器,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唇角不覺露出一絲微笑。
兩個小寶寶,真的很好呢……
一個的話太孤單了,如果有另一個作陪,一定很不錯吧。
就不知道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抑或是一男一女?
她問醫生:「寶寶的性別呢,可以看出來嗎?」
醫生搖了搖頭:「現在還看不出。懷上雙胞胎真是上天的恩賜呢,概率挺小的。」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歐陽熠,此時湊趣地說:「是啊,沒想到星羽你能懷上雙胞胎,真是恭喜。」
醫生見氛圍好,忍不住笑著多嘴了幾句:「蘇小姐的家裡人有懷雙胞胎的麼?這個有一定的遺傳概率,如果家族裡的長輩有生雙胞胎的歷史,那麼後代孕育雙胞胎的概率也會提升。」
蘇星羽搖了搖頭:「沒有,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醫生隨口說:「那也可能是打促排針了吧?一些備孕手段也會容易懷上雙胞胎的。」
蘇星羽的神色微微一白,轉頭對歐陽熠說:「我們走吧。」
歐陽熠點點頭,陪著她一同走出了檢查室。
檢查室就在莊園裡,出了檢查室就是莊園戶外的草坪,空氣清新。
她迎著微風低頭想著心事,促排針……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她的孩子,果然是那樣懷上的,在那時候殘忍的折磨中,她被當做一個生育機器那樣懷上。她很痛苦,也很悲哀,她是多麼想要這兩個寶寶啊,可是以後恐怕一看到他們,就會想到被迫承受那個暴君般的男人折磨時的悽慘絕望。
歐陽熠見她心情不好,就說:「一定會是兩個很可愛的寶寶。星羽,我當他們的父親好不好?」
「嗯?」她的腳步忽然頓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說:「我是認真的,沒開玩笑。星羽,嫁給我,我想給你還有孩子一個家。」
「歐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蘇星羽仰頭看著他,這個高而俊美的名模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可她卻說,「我已經被毀容了,還是兩個小寶寶的媽,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沒必要追著我不放。」
「我只喜歡你。」
她搖了搖頭:「還記得我最開始是怎麼認識你的嗎?你對我『一見鍾情』,當場甩掉了女朋友謝赫蓮娜。在你認識我以後的那麼長時間,除了追我,你身邊的緋聞也沒少過……歐陽,感情對你而言更像是一場遊戲,對我不是。我現在已經不想再開始一段感情了。」
「那是陸時鋒傷你太深,我會好好照顧你。」歐陽熠溫柔地說,「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你完全可以換一個身份,嫁給我當我的妻子。陸家那邊,人死如燈滅,陸時鋒的檔案上會是喪偶,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了。」
喪偶。
只輕輕的兩個字,將她從他的人生中抹除。
她的心底有些刺痛,但很快就壓下去了,勉強笑了一下,還是搖頭:「歐陽,我現在不想結婚。」
「那你的兩個孩子怎麼辦?」
「我帶著他們,總歸能找到辦法活下去的。」
「那就讓我做他們的義父,」歐陽說,「這總可以吧?孩子需要爸爸,有總比沒有好。」
她點了點頭,「這當然可以,歐陽,就憑你把我和寶寶們救出火場,我們三個人的命都是你救的,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當他們的義父?」
歐陽俊朗的臉上綻放一個笑:「一言為定。」
入夜。
那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歐陽熠的書房。
「去,查莊蘅,」歐陽熠說,「看她懷孕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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