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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法街道,一道半透明身影飄入一棟再平常不過的房屋。
房門緊閉著,接近下午的時間正是家家戶戶準備做飯,或準備進食的時間,這棟房屋裡的夫婦二人也不例外。只是他們坐在空了一角的餐桌邊。男主人長吁短嘆,你班主任眼圈微紅。
蜜雪莉雅十分自然落在空下的位置上,呆呆對著餐桌對面自言自語。
(面試推遲到明天了,我明天早上再去。)
(沒事,同學們已經很熟悉了,而且我和教授說了,他同意我去打工。)
(嗯……挺好的,同學們對我都挺好的。)
(沒有,同學她們人很好,沒有……欺負我。嗯……)
……
書桌前,陸離倚進老闆椅。書桌後,奧利弗的表妹筆直而坐。
「我叫喬安娜,表哥想讓我接替他的工作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告訴我這裡能讓我見到想見到的一切。」喬安娜平鋪直敘快速講完全過程。
「已經不招人了。」陸離對此回答。偵探社不適合招收無關人等,哪怕是奧利弗表妹,而且他還在思索前一位面試者是誰。
「這樣麼……」喬安娜蹙起眉毛,取下口罩。
一張甜美面龐隨之顯現,點綴幾點雀斑。
「現在需要了。」陸離臨時改口
身旁一道似曾相識的鄙夷視線望來。
喬安娜浮現出甜美笑容:「你是一位很真實的偵探,我喜歡。但坦白來說我總覺得哥哥在騙我,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樣……」
奧利弗留下的苦果無疑讓陸離要花費一番話解釋。
「所以?」手肘撐在扶手上,輕輕抵住下巴,陸離輕輕吐出兩個字。
「可以證明一下嗎?」喬安娜有幾分雀躍,隨後又補充一句:「一下就好。」
陸離微微偏頭,黑眸看向空氣。
他看不到安娜,但不妨礙與安娜進行交流。
安娜會意,而下一刻,書桌上的一切事物隨之漂浮而起。
「這是你的力量!?」喬安娜眸子浮現一絲興奮。
話音落下,飄浮的雜物散落下來,嘩啦鋪滿一桌。
一隻鋼筆摔下桌,滾至腳邊。
「顯然不是。」陸離皺起眉,語氣低沉道:「一會兒整理好。」
「噢——」安娜癟起嘴。
收回視線,陸離發現桌對面的少女臉上寫滿興奮與求知慾。
「你在和什麼對話!?」她迫切問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
喬安娜雙手趴在桌上,身體前傾:「能讓我見見嗎!」
陸離微微挑眉:「你確定要見一隻幽靈?」
「嗯!」喬安娜重重點頭。
陸離倚進老闆椅里,偏頭說道:「想出來嗎?」
「好呀!」
身旁一道脆聲,安娜緩緩在陸離身旁浮現鬼魂。
喬安娜眨了眨眼,而後便看到陸離身旁一道虛幻的輪廓。
「這就是……」喬安娜眸中不見害怕與畏懼,只有見到所憧憬的人一樣的興奮。她甚至抬起手,想要觸碰安娜。
「唔……」還是很膽小的安娜後退到陸離身後。
「所以我什麼時候可以入職!」喬安娜急促問道。
「你決定了?」
「嗯!」
陸離思索片刻,輕輕搖頭:「衝動時的表現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長久狀態——為了確認你足以勝任這份工作,首先要證明你能在冷靜思考後依舊願意接受。」
「我要等多久?」
「嗯……三天後。」
陸離大概說出一個數字。休息三天準備開工。如果屆時喬安娜依舊堅持,便留下這位對不可思議現象存在某種執念的少女。
偵探社隨奧利弗這位表妹離開而變得安靜。
「不會再有人來面試吧?」安娜好奇張望門口。
「應該不會了。」陸離站起身。
「你要去哪?」
陸離拿起衣架上的風衣穿上,回頭說道:「買份報紙,看看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十幾分鐘後,陸離回到偵探社,手上抓著一份尚在散髮油墨味道的今日份報紙。
安娜好奇目光中陸離回到書桌後坐下,將報紙遞去:「在第四版。」
「真的有啊?」安娜接過報紙,翻到報紙的最後一面,認真而緩慢的將上面的標題讀出:「普利斯貴族學院學生於昨夜自殺……」
「她已經死了!?」安娜驚呼一聲。
陸離揉著眉心:「嗯。她是一隻幽靈,也就是自己故事裡的蜜雪莉雅。」
「怎麼可能!是幽靈的話我怎麼會感覺不到?」
「你在問我嗎?」陸離黑眸望去一眼。
「唔……」自覺犯蠢的安娜捂住嘴巴,繼續看去。
報紙上寫了故事經過,蜜雪莉雅是一名貴族子女,在學校期間欺負同學,讓混混欺負女同學,和本地黑幫混在一起,墮胎,販賣人口……
「這個人怎麼是這樣,明明看起來那麼漂亮居然是個壞人!」安娜忿忿不平叫道。「她明天還會來嗎?」
「或許會。」
「那我們就解決這隻幽靈。」
「是麼……」
陸離卻沒應下,若有所思的眺望向窗外。
……
第二天清晨,艾爾法街道的居民見到了難得的熱鬧。
「你好我是每日熱點報社的記者,可以問下您怎麼看待那些被你女兒欺負的女同學?」
「學生們傳聞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嗎?比如她往室友的床鋪潑尿,違反學校規則,這些你們了解嗎?」
一棟民居前,門口熙熙攘攘擠滿了人。有看熱鬧的居民和行人,也有試圖擠入門內的記者。
連陰沉的天色和連綿細雨也阻擋不住喧囂聲。
「受害女生們還在接受心理治療,兩位有什麼想對這些被女兒欺負的人說的嗎?」
「都在傳聞蜜雪莉雅的父親是市政的官員,所以在學校到處惹事,請問屬實嗎?」
記者們還在大聲詢問。
「沒有!我女兒是被一群狗娘養的學生害死的!都是騙人的!」此時,蜜雪莉雅的父親擋在門口,生滿老繭的手掌和久經日曬的黝黑手臂艱難抵禦記者的擁擠。
吵鬧聲傳入屋子那位母親躲在女兒的臥室,回憶曾經音容,以淚洗面。
近乎透明的白裙少女飄在床榻上空,曾經精緻的臉龐蒼白而又僵硬,曾經清澈透亮的明眸被一片灰濛濛的霧靄阻擋。
哭泣的婦人看不見她。測試廣告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