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頓·諾森勃蘭利有著一頭漂亮的銀髮,他的眼睛給人一種魅惑和深情的感覺。他的實力、地位、家世、容顏、能力在青年們之中都是佼佼者,在場的一些貴族小姐們在議論這位花花公子時,臉色羞紅,卻忍不住打量和偷暼。他走到塔摩拉·維特根斯坦的身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儀。
「艾克頓,你這傢伙,在社交場上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在戰場上卻是夠油滑的,害得狄米特律上將還特意點了你的名。我看啊,你這旅長的職位不如讓給其它更有血性和實力的後輩。」塔摩拉說道。
「尊敬的塔摩拉小姐,社交場合上的各位女士是值得用言語和行動來令她們感到歡欣和快樂的。她們常常喜愛我的讚美,這也讓她們將一些喜愛傾注在我的身上,我們之間互相得到的是彼此的欣賞,又何樂而不為呢?至於在戰場上,就看各自的實力了,我的實力不佳,也只好與其糾纏。而像您這樣實力和容顏俱佳的女士,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實屬我輩之楷模。」這位艾克頓說話的時候眼神頗為平靜,臉色一本正經,似乎並不是那種內心充滿了淫慾的傢伙一般。
「你這油腔滑調的傢伙,怪不得那麼多貴婦人、小姐們紛紛投入你的懷抱里,她們那孤單寂寞的心靈一但被你這頭狐狸抓住,是想逃也逃不走的。這位先生就是你的堂弟了吧?」
德洛米奧·諾森勃蘭利走上前去,行了個禮,他的臉色有些強自的鎮定,顯然有些慌張,這位年輕的傢伙在面對一個氣勢強大的女人時,就不自覺地變成了這樣,他說道:「尊敬的塔摩拉小姐,在下德洛米奧·諾森勃蘭利,正如您所說。」
塔摩拉·維特根斯坦看著這個小子那有些慌亂的眼神,他似乎根本不敢看自己的臉和眼睛,只管注視著脖子處。她的臉上露出一些笑容,說道:「我還以為你們諾森勃蘭利家族的每個人都是撩撥女人心弦的好手呢,看來這位德洛米奧先生還未曾經歷過許多女人的歡聲笑語,仍舊感到羞澀。」
「嗯,正如您所見,我的堂弟德洛米奧的品行和人格都沒得說。他的羞澀是良好品德之鏡所映照出來的,而他的天賦也同樣耀眼,他的心靈是善良而又容易動搖的,我真害怕各位小姐中的哪一位一不小心將他的心魂兒勾走,整天念想著她,在戰場上都不安寧。」艾克頓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而德洛米奧這傢伙竟然順勢羞紅了臉。
林洛文的心中則是有些目瞪口呆,他也沒有想到這位惡毒、紈絝的德洛米奧竟然能被人說成品德良好。
這些年輕人們舉著酒杯,在舞會大廳里忙碌地走來走去,一些身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們伴隨著男士們的言語攻勢,她們的臉色變得微妙,神情變得動盪。貴族小姐們的生活多半是豐富卻又單調的,她們在社交場合中感到熱鬧激動,卻又在之後感到孤單寂寞。她們之中沒有修煉天賦的,只好整日沉迷於各種各樣的社交和娛樂,用文學、繪畫、音樂和各種活動來聊以慰藉,消磨時光。
而林洛文則是躲藏在角落裡,覺得這些東西同樣頗為有趣,他那杵著下巴思索的樣子倒是傻傻的,有點可愛了。一位小姐看著他那種有點憨厚的樣子,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彩。一個女人在感到真摯的快樂時,她的笑容是非常美麗動人的。這是一種很難說的東西,有些女孩子的笑容天生便具有一種動人心魂的感染力,這需要她的心靈純淨,眼睛、臉頰、嘴唇在笑的時候配合得和諧流暢。比如,在林洛文跟前不遠處的那位小姐在和同伴笑的時候,就是非常迷人的。
她走過來,坐到林洛文的對面,看著這個年輕的少校,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他的眼睛。林洛文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從懷裡掏出一盒雪茄。只見這位女士笑著接過去,從盒裡抽出來一根,打量著,說道:「我叫露易絲,你是林洛文,我記得,你很可愛。」
年輕的少校有些拘謹地笑了笑,從盒子裡取出一根,手指上出現一點火苗,為露易絲點燃。這位小姐抽了一口,咳嗽了一下,臉色有些紅,顯然覺得有些辛辣。
「這種雪茄是我曾經認識的一位老營長推薦的,不過,在上次的突圍戰中,他已經戰死了。」林洛文吮吸了一口,吐出來,說道。
「你們的生活真是夠刺激的。今天的時候,我站立在城牆上,看著百萬士兵在忘我地廝殺,那種設身處地的感覺雖然我體會不到,卻能感受到悲壯和慘烈。我也想要與你們一同戰鬥,可是我的實力不夠。」露易絲有些眉飛色舞地說著,她有著一張率真和單純的臉,看起來舒適而又耐看。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你隨時可能因為一位強大的敵人的隨手一擊而喪命,也有可能陷入敵人的包圍中被圍攻而死。在你身旁的是你認識的朋友,你的士兵,你的長官,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死去,又每分每秒地製造著殺戮,你需要隨波逐流,在這場殺戮的盛宴中保持著冷靜,去儘可能多地殺死敵人。如果沒有殺死對方,你的實力不夠,那麼你就會陷入永遠的沉眠。而你當然不會想要這種情況發生,你還有著家人、戀人和寄託著各種各樣思念的人,他們在等待著你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邊,如果你不小心死亡了,那無異於是對他們的傷害,也是一種對自己生命的背叛。所以,露易絲小姐,你覺得自己還想要感受那種生死間的刺激麼?」林洛文笑著看著這位女士。
「這真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感受。塔摩拉·維特根斯坦小姐真是令人感到欽佩,她一定擁有著超出尋常人的勇氣和堅定的意志,真不愧是路德維希大師的後代,他們都擁有著敢於面對世界的勇氣。在法奧聯盟軍隊中,女人占據的比例並不大,女人們更樂意加入紅爵會,你聽說過紅爵會的瑪麗·泰蕾茲夫人嗎?」露易絲問道。
「略為聽說過一點,不過我對這位強大的女士並不怎麼了解。您可以詳細說說。」
「瑪麗·泰蕾茲夫人是法奧聯盟近一百年內最為出名的女人了,我只看到過她戴著面紗的一面,她在法奧聯盟擁有非常多的追隨者和崇拜者。她的一生就像是傳奇一般,據說她的舞蹈已經達到了精妙絕倫的境界,就連第八代守護之劍美泰拉斯·法薩里亞大人在觀看她的舞蹈後都讚不絕口呢。在她年輕的時候,她曾逃亡到特倫斯汗國,據說她遇見了此生最愛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是誰,也許只有這位紅爵夫人和一些她親近的人知道吧。難以想像,是怎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讓她如此沉醉呢?你應該看過那封非常出名的書信吧?林洛文少校。」
林洛文點了點頭,那封書信據說是無意間流傳出來的,誰也不知道真假,同樣也勾起了無數人的遐想。
等到接近八點的時候,兩人停止了聊天。此時,大廳中響起了琉特琴、維沃爾(一種提琴類樂器)、鋼琴等樂器的聲音,這是舞蹈的伴奏。
在大廳中的男男女女們伴隨著音樂開始了舞蹈,這是一種經過改良後的波洛涅茲舞。它沒有原先那樣莊嚴和隆重,卻也仍然不缺乏優雅、華麗。就好像貴族們在展現著上流社會是多麼華貴,他們彬彬有禮,閃耀著五顏六色,排成長蛇形,一會兒展開,一會兒又捲成一團,彎彎曲曲,光彩奪目。脖子上的金練和拖地的軍刀丁當作響,華貴沉重的披巾上面裝飾著珍珠、寶石,飄帶和花結沙沙地響。遠處傳來絮絮如語的聲音,好像是這個火紅急流的喧譁。
露易絲站起身來,她看著林洛文,她的笑容真摯而又明媚,說道:「我的朋友,少校閣下,我們也去跳一支舞吧。」
在法奧聯盟,並非所有女性都被動地選擇是否接受男性的邀請,她們同樣擁有選擇的權利,同樣擁有讓對方做出選擇的權利。一位女士邀請男士跳舞,並不是一件丟臉或者傷自尊的事情。
「好的,露易絲小姐,你的笑容很美,希望能在跳舞的時候經常見到,而非因為我那不協調的舞步而尷尬。」林洛文說道。他確實沒有跳過波洛涅茲舞,不過只要看一遍這些人怎麼跳的,他跳得應該不會太過糟糕,也不會太好。
露易絲·索爾茲伯里的年齡為十七歲,她的體形是柔美的。她的舞蹈在舞會大廳中也是頗為出色的,而林洛文則由一開始的不怎麼協調變得流暢起來,倒是有一些華美的味道。不過露易絲身穿著的白色長裙高貴典雅,而林洛文身穿著的晚禮服就有些相形見絀了,不過他那並不怯場的自信和平靜倒是為其增添了不少光彩。
輕鬆、美好的時光總是容易流逝。
在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林洛文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這一天的放鬆時光倒是讓他那過去的一個月緊張殺戮的神經緩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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