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王爺回府啦~~~」
身披血色長袍,頭帶血色玉冠,猩紅的長袍上纏繞著幾條面容猙獰的鐵黑色蛟龍,紮上一條墨玉製成的腰帶,懸枉著一枚血色玉印。這一套王爵冕服穿在身上,大袖飛舞、飄飄蕩蕩的很是威風。
林齊和胡塗肩並肩的向前行走,所過之處胡家府邸上下總管、僕役等全都喜笑顏開的磕頭行禮不迭。
對這些不知道胡家底細的總管、僕役而言,自家的家主能夠晉升王爵,能夠擁有幾個行省的封地,這是家族興旺的象徵。說不定未來他們的子侄,就會在自家主人的封地里擁有高官顯爵?誰說得准呢?
這是那些高級的總管、管家盤算的事情,而那些僕役心中的小小幸福就很簡單他們的薪水,應該漲上一大截了吧?五個行省的封地啊,五個行省,每年的賦稅收入都是一個天文數字,胡家真的沒幾個僕役,給他們漲個三五倍的月錢,那是輕輕鬆鬆的事情。跟在林齊和胡塗身後的,還有笑容滿面的胡業、胡馨竹等一大家子胡家的子弟。
這一次,贏政徑大方,很豪爽。除開林齊這個來路詭異,因為認出了一株,生命樹,就驟然被晉升為王爵的幸運兒,胡塗這個老臣子被冊封王位,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胡塗不僅僅封王,化更是被提拔為台閣重臣之一,有了參議朝政的特權。這差使,可比他如今的匠造令的職司強了太多太多,匠造令雖然油水豐hou,但是和台閣重臣比起來匠造令就是一跑腿的嘍囉。
更加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胡業居然也升官了,他卸除了按察令的職司,如今按察令被交給了胡馨竹一手掌管,而胡業被晉升為皇宮外輯事監的禹監令。所謂外輯事監,這就是皇家御用的密探系統。掌握著比太尉治下按察令更多數倍的皇室秘諜和密探,有直接逮捕文武百官送入詔獄的特權。
胡業雖然只是一咋,贏監令,但是原本的監令是由海喜海老公公兼任,如今海老公公死了,贏政又沒有任命新的監令,胡業實際上就成了外輯事監的一把手。
外輯事監,專門負責監察丈武百官,以及負責對雪原聯邦等鄰國勢。力的間諜行動等權力極大,胡業能坐上這個位置,胡家的權勢可就真的飆升了一大截更不要說胡業被冊封為安國公,胡塗被冊封王爵他則是公爵的身份了。
而接掌了按察令職司的胡馨竹麼,他也有了一個世襲侯爵的封爵。
胡業的三個兄弟,這次也都一一得到了晉升他們胡家的子弟。那些還在各大衙門部堂廝混的子弟,最差的也有一個世襲男爵的爵位,官職最差的都在正五品以上了:
這一次胡家大獲全勝,明里暗裡得到的好處無數。這次他們攪和得血秦帝國血海滔滔,最終的藥果也和他們預料的一般,胡家成了最大的贏家。
「嘿,嘿嘿這是陛下洪恩,天恩浩蕩,這是陛下聖明,也是我胡家老小忠君報國,才有了今日的體面!」胡塗看似老眼昏花的目光掃過那些喜不自勝的家人淡淡的說道:「從今日起,家裡所有人,從內外管家、大小總管再到丫鬟僕役,所有人的月錢加十倍吧!」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胡業在一旁威嚴的說道:「爾等要小心用心的辦事以後你們都是王府上的家人,沒來由丟了咱家的體面。在外更加要謹慎小心,不許胡為,不許亂語,時刻記得,你們都是胡家的人,是靈犀佑國王的家人!」
無數跪拜在地的家人僕役齊聲領命,乖乖的跪在地上磕頭不迭:相塗『呵呵,笑著,春風得意的拉著林齊的手大步走進了胡馨竹的那處園子,身後的胡業等人也都一溜煙的跟了上去,將所有的家人僕役都甩在了身後。
胡家的男丁加起來也就二十人不到,一進胡馨竹這個嚴禁外人出入的園子,從胡塗開始,胡業兄弟幾個,加上胡馨竹這一輩的所有男丁。還有沙心月這條小狐狸,這一家子的老小狐狸臉色都變得異常的怪異。
胡塗更是一手將頭上的血玉纏龍冠抓了下來,披頭散髮的就往裡面沖:
一邊跑胡塗一邊大聲叫道:「娘子,娘子,事情不對勁!咱們那皇帝,可沒這麼大的膽子破壞祖宗家法,真箇封外姓為王!今天可真不對勁,林齊這小子被封王,算他胡作非為好了,相公我,還有靈頗軍那殺人狂,還有包雲閣那陰險的傢伙,怎麼都封王了?」
『嘩啦啦,一陣聊步亂響,一行人簇擁著林齊衝進了風白羽居住的鶴苑,一絲絲白光從院子四周升起,不動聲色的織起了一個錦錦綿光網,將整個園子都籠罩了起來。
風白羽正坐在院子正中一張搖椅上,靜靜的看著一起白鶴在水池中嬉戲,聽到胡塗的叫聲,風白羽輕輕的擺了擺手,眉頭緊緊的蹙成了一團。
沉吟了許久,風白羽冷聲問道:「參加叛亂的那些皇子、親王。他們都怎麼了?」
林齊愣了愣,他想起了鼎天殿前那一片可怖的血光。
在他和胡塗等人被封王后,贏政帶著微笑領著眾多文武大臣離開了鼎天殿,輕描淡寫的一聲令下,數百個割子手將贏勝以下三十八個王爺、七十多個皇子以及近萬權貴大臣逐一砍殺。不給他們分辯的機會,不給他們求饒的機會,贏政『呵呵,笑著。宛如沉醉於美酒的風流雅士,輕描淡寫的看著這些天潢貴胄宛如殺雞一樣被殺死。
被殺死的那些王爺中,贏政的兒子只有十二個,其他的二十六個帶兵作亂的王爺,都是贏政的兄弟和叔伯輩。但是贏政毫不猶豫的將他們全部斬殺,至始至終他那輕鬆的笑容沒有半點兒變化,就好像殺死『了一哦和他毫無關係的小雞一樣。
甚至林齊注意到,贏政在看向被斬殺的贏勝時,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而贏政身邊新出現的那數千名血袍男子,看他們的氣度舉止,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堂重臣,他們看著那些被牽連進了謀反大亂的文武百官。這些個朝堂重臣神色之間也沒有半點兒變化。這是非常不合乎情理的,這完全就沒有道理啊,所謂兔死狐悲,這麼多大臣被殺死,這些血袍男子怎麼就一點兒悲憫之心都沒有?不僅僅是林齊,胡塗、胡業等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七嘴八舌的將自己觀察到的這些細節說了出來,而風白羽則是掏出一張白紙,用一支鵝毛筆在上面飛速的書寫計算著。
「三千血泡人?」風白羽詫異的看著胡塗:「老爺莫非一個都不認得?」
胡塗苦笑了一聲,他攤開了雙手:「一個都不認得,不僅是我。就是靈巔軍和包雲閣他們,也不認識這些人。而且。。
。其中好些人身上的官威,比我們還要濃重好些。尤其裡面有個傢伙,那一身的煞氣,靈頗軍也是殺人盈野、滅國屠城無數的凶神,和那傢伙比起來,簡直就是一青樓的清綰人!」
「嗯?」風白羽狠狠的瞪了胡塗一眼。
胡塗急忙一把將胡馨竹拉了出來:「這是馨竹說的原話,娘子你知道,相公我天生老實本分,怎麼可能去那和地方?什麼清綰人之類的,相公我是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的!」
胡塗諂媚的笑著,林齊看他那模樣,也就差一條枸尾巴在屁股後面搖晃了。
風白羽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輕輕的拍了拍胡馨竹的腦袋,輕輕笑道:「馨竹倒是讓人放心的,畢竟年輕人,有時候免不得應酬,那些看樓妓館,免不得逢場作戲:但是找些清綰人也好,事後接回家來也無妨,雖然不能做正妻,給個小妾的名分也是妥當的。」
胡業立就精神了起來,他諂笑著看向了風白羽:「那,老娘。。。
回答胡業的,是風白羽宛如閃電一樣彈出的一腿,胡業慘嚎著被一腿彈飛了十幾米外。
風白羽笑著向林齊點了點頭:「林齊啊,你家嬸子,也就是馨竹和馨月的娘親,其實按照血緣關係來說,也是你很親近的姑姑呢。她呢。算起來是你父親沒出五服的堂姐,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在城裡呆得悶了。帶了一批人出去遊歷了。」
鼻青臉腫的胡業哼都沒哼一聲的乖乖的跑了回來,然後向著風白羽笑道:「娘親,孩兒還注意到,那皇家長老團的長老們,可全都出來了。那個太上大長老,叫做趙鹿!」
『趙鹿,二字一出,風白羽和胡塗的身體同時哆嗦了一下。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風白羽無比嚴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林齊的眸子裡精光一閃,他沉聲道:「昨夜大亂時,我帶人去街上看熱鬧,也看到了那身形乾枯的老太監,他的確自稱不老魔君趙鹿,據說是血秦帝國開國時的第一任太監總管。」
風白羽皺起了眉頭,過了許久,她才輕輕說道:「那麼,把今天陛下臉上所有的表情細節,都給我描述一下。。。陛下這兩天行事。實在是出人意料,或許。:。那聚魂金鼎的傳說,是真的?」
林齊詫異的看向了風白羽,卻注意到胡塗的臉色也驟然變得無比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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