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 第431章 把人鯊了就行

    「來到這裡的目的？我來到這裡並沒有任何額外的目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麼罷了。」

    夜煞直視著赤霄，目光平靜，看不出喜怒。

    不過一旁的黑羊倒是有些意外。

    眼前這個小女孩居然有直視夜煞的勇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僅僅是實力的壓制，還要能夠對抗住黑暗的侵蝕才行。

    和夜煞接觸久了，哪怕是目光，悄然無聲中都會被黑暗之力所侵蝕和污染，在這種此消彼長的能力下，幾乎沒有任何人敢和夜煞長時間對峙。

    像赤霄這樣盯著夜煞看半天，實在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你這樣看著她，不感覺難受麼？」

    黑羊雖然嘴巴碎了點，但是對於熟人來說心真不算壞。

    赤霄應該是許樂認識的人，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算半熟？

    總之它還挺欣賞赤霄的，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情況下就死在夜煞這裡，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黑羊是好心的提醒，可赤霄不會這麼理解。

    夜煞出現在這裡，對於整個人類世界來說都太危險。

    一旦夜煞和紅月聖殿的神明進行碰撞，那在眼下這個節點上，很有可能造成紅月聖殿的提前爆發。

    萬一真的出現了那種情況，就糟糕了……

    人類，沒有擺脫紅月力量的前提，他們這些心有懷疑的人，是會把各自的靈能早早提煉出來，用古音多靈能進行中和。

    這樣得出的靈能，就會處於一種平衡狀態。

    中立，不會受到外界影響，至少不會受到紅月和古音多的影響，這樣就足夠了。

    可如果這個時候夜煞和紅月之間爆發了戰爭，紅月神明降臨，必然會發現如今紅月聖殿的異心。

    而紅月神明發現了這些人的異心後，必然會抽離掉紅月靈能。

    這是一切術士的根基。

    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曉所爭取的那些紅月聖殿成員一旦被抽取掉靈能。

    造成靈能陰虧，反噬，很有可能當場死亡，暴走，或者被古音多能量侵蝕，發生畸變。

    這樣的結果，是他們無法承受的巨大代價。

    赤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即使面對著夜煞帶來的強大壓力，她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夜煞大人，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和紅月聖殿的神明們發生衝突。」

    之前還一臉淡然的夜煞，此時卻產生了一些好奇的神色。

    她好奇的不是其中的原因，她好奇的是赤霄這個人。

    「你究竟有怎麼樣的信心，才會在我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額……赤霄剛想說點什麼。

    隨即就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黑色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似乎隱藏著星辰。

    那些形成不似假的，就像是一顆顆被封印在夜煞眼睛裡的星星，讓人不禁想去探索一番，看看上面到底有沒有存在其他的生命。

    「夜煞大人！」

    赤霄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她的意志力非常堅強，這一次的對視並沒有讓她服輸，也不會讓她倒下。

    她依然目光灼灼的看著夜煞。

    可這樣的表現，更是激起了夜煞的心思。

    果然，除了許樂之外，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每個生物都很無趣。

    夜煞抬高了一些下巴，這是一種不耐煩的表現。

    目光微微凝視，赤霄頓時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渦中。

    傳奇級別的精神與意志，也無法抵抗黑暗的侵蝕，她的精神不由自主的被拖入了黑暗之地。

    而黑暗之地里，只有許樂熟悉的那些東西。

    夜魔，快要熄滅的火堆，還有無盡的黑暗。

    「這是？」

    赤霄後退了一步，她能夠感覺到周圍那些暴虐的氣息。

    「是夜魔！」

    夜煞感覺到了無數的夜魔存在於這裡，面對這種數量的夜魔，就算是她的級別，也無法說出……無所謂，我會出手這種話了。

    因為這裡的夜魔……和正常的夜魔不太一樣。

    這裡的夜魔異常強大，除了常規的3-4級夜魔之外。

    赤霄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幾個夜魔，有將近一半都是5級的。

    而且在這些5級夜魔中，還零星夾雜著6級的存在。

    6級，這已經不是正常超凡者能夠達到的地步了，就算距離7級傳奇，他們也只有一線之隔。

    雖然這一線之隔就是天塹，可6級這種水平，這個數量。

    如果放在現實世界中，那無疑會是絕對的巨大災害……

    「傳說中的黑暗之地，夜煞，毀滅之主的巢穴，這個數量……還真是驚人，呵。」

    赤霄的身體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她面對過無數的苦難和悲傷。

    也經歷過太多太多不想去回憶的事情。

    唯有戰鬥，她從來都沒有迴避過。

    就算敵眾我寡，她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剛才連正面應戰的勇氣都沒有，現在不再對視，狀態反而好了很多。

    正好，讓我見識一下傳說中，這個世界的最強者。」

    夜煞，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

    這是赤霄的推斷，也是悲慟之梟滄溟之前對她說的推斷。

    紅月和古音多是不是算作生物，他也無法確定。

    在滄溟的判斷中，紅月和古音多作為意志體現，更為合適一些

    而在意識體現下，存在於實體的生物，最強者應該就是不朽面紗之神-滿月，還有黑暗之主-夜煞。

    世人皆知紅月聖殿的強大，但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紅月聖殿再怎麼強大，那也是處於面對黑潮防守的一方。

    如果紅月聖殿真的很強大，那人類應該早就已經終結黑暗，迎來光明了。

    正因為有了這個無法違背的條件，所以滄溟才覺得作為古音多之首，能力有著和黑暗直屬關係的夜煞，才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

    這裡的最強者，是有實體的，看得見摸的著的。

    也就是說，夜煞會有真身降臨的可能。

    只是現在恰巧被赤霄遇到了而已。

    「大炎戒-炎帝！」

    面對如同潮水一般的夜魔，赤霄直接祭出了自己最強，攻擊範圍最大的招式，炎帝。

    狂暴的能量在她手中匯聚，如同太陽的一般的火球被舉起。

    轟！

    一擊而下，成千上萬的夜魔被火焰瞬間吞噬，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

    在赤霄發出這絕殺一擊的時候，坐在現實世界裡的夜煞卻笑了笑，她的眼眸中出現了一個小火星子，一閃而逝，就被黑暗所吞沒。

    她用手捏起了一個小餅子，繼續吃著飯。

    全然不顧坐在自己對面，已經陷入呆滯的赤霄。

    一旁的黑羊悄悄看了一眼夜煞，欲言又止的努了努嘴，而夜煞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老夥計想要說什麼。

    她看向黑羊。

    「你不吃麼？」

    「額……吃，吃吃吃。」

    黑羊跟隨夜煞已經有千年之久了，狼和羊的故事，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過。

    而狼和羊作為夥伴，說出去更是會讓人覺得扯淡。

    可事實就是這樣，夜煞和黑羊已經同伴了千年。

    它看一眼夜煞，大概就知道她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

    夜煞的脾氣它也很清楚，並不像是許樂印象中的那麼好。

    因為在許樂之前，夜煞遇到的所有術士，不是被吃掉了，就是變成了夜魔。

    可惜……這些事情許樂都只是聽說過，沒有見識過，所以他始終覺得大哥很好說話。

    「哎，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許樂那小子不錯的。」

    正在咕呱咕呱吃東西的黑羊，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它吃東西的聲音很大，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很小。

    它可以確定，夜煞是能聽見的，絕對能。

    所以夜煞端起酒杯的手指，也在這個時候停下了。

    「你這傢伙，還真是愛多管閒事，怪不得在家裡一直喋喋不休。

    不過這件事情和許樂有什麼關係？」

    在許樂不在的時候，黑羊一直都是話說個不聽。

    這或許也是夜煞在黑暗之地等待千年的原因之一吧，有黑羊在，至少有個聲音，不那麼寂寞。

    「這人很明顯認識許樂的，說不定關係匪淺呢，你不懂人類的，一點都不懂。

    傑哥就西哀~情……懂嗎？你不懂的。」

    夜煞：……

    夜煞確實不懂得這些情感，之前許樂給她說過一個《喬西的魚和虎》，其中的愛情故事讓她覺得很奇怪。

    不過她在很多典籍中都看過類似的描寫。

    無私的奉獻，情感的歸宿之類。

    所以現在黑羊提了這麼一句，夜煞也有些捉摸不定了。

    「許樂的態度，確實值得考慮。」

    「這就對了，許樂可是我們的希望，可不能怠慢了。」黑羊繼續小聲嘀咕。

    夜煞這個時候就有些不滿意了。

    「你就這麼怕與我融為一體麼？我們已經在黑暗之地存活了那麼久，就算被我吃掉，和過去的那段日子裡也沒什麼區別吧？」

    「你要聽實話麼？」

    「說。」

    「還是有區別的，精神，意識，肉體，缺一不可，你不也在尋找精神的追求，還有肉體上的享受麼？

    就像是你想看看人類的那些書籍，那些故事，你在品嘗人類的食物等等，都是一個意思。」

    夜煞微微眯起了眼，黑羊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你的實力什麼時候能變得和你講道理一樣厲害就好了，省得其他幾個傢伙每天惦記你。」

    「哎，你酒喝完了。」黑羊很識趣，沒有在這個時候說下去，而是提醒夜煞沒酒了。

    夜煞也知道它的意思，黑羊的適可而止很有分寸。

    她敲了敲桌子，輕輕發出聲音：

    「夥計，沒有酒了，給我一些酒。」

    聲音直接穿透了房屋，落入了守門的夥計耳邊。

    他錯愕的看了一眼房門，沒有打開啊，聲音是錯覺麼？

    恍惚之間，夜煞的聲音又一次出現：

    「別發呆了，幫我去拿一下酒。」

    「哦，哦，好的。」

    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夥計這次沒有太遲疑，直接給夜煞他們拿來了酒。

    然後，他就看到了陷入迷茫，正在發呆的赤霄。

    店夥計立刻發現不對，他下意識的問道：

    「她……這是怎麼了？」

    夜煞低著頭，沒有和店夥計對視，只是輕聲道：

    「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不用在意。」

    「迷失……失去意識了麼。」

    夥計的眼神微微產生了一些改變，他幾乎沒有在意夜煞和那隻羊，只是剛才那獻媚的眼神變得銳利了一些。

    「好的，小妹妹你還有什麼需要，現在都可以告訴我。」

    夜煞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其中幾個菜式說道：

    「這幾個，再來十份。」

    「十份？」

    「我們會付錢的。」夜煞十份認真的說道。

    她的意思是，她這麼強大，真的不至於因為一些人類的食物而賴賬。

    可這樣的表現在店夥計面前，就顯得很倔強了。

    「呵呵……好好，我知道你們肯定會付錢的，那就這樣，一樣十份。」

    「是的。」

    店夥計離開後，黑羊又繼續小聲說道：

    「這個人類剛才在嘲笑你。」

    「嗯……」

    「他是有心思的，不懷好意。」

    「嗯……」

    「但是他選了一個最菜的，這怎麼搞？」

    黑羊問的很認真，夜煞很迷惑。

    是啊，這個不懷好意的店夥計，盯上了他們三個當中最菜的一個……

    怎麼辦？要不要出手？

    如果按照平日裡的做事方式，夜煞估計會把這家店黑了，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黑。

    讓它歸於黑暗。

    但現在她已經決定收斂一些了，問題是怎麼才算收斂？

    「要麼……等他們來找麻煩的時候，就把這裡的人全部都殺掉吧，至少沒有破壞他們的土地。

    許樂不是說過，對於普通人來說，財富和土地，往往是比他們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他是不是經常說這句話，和錢比起來，命又算得了什麼？」

    「是的，我也聽許樂說過這句。」

    「嗯……既然錢那麼重要，那就不動他們的錢，把人殺了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