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的湮滅 21.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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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利看著那渾身布滿傷口氣機微弱仍在咬牙堅持站著的少年，冷笑道：「不錯，還能站著，我本想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去，不過我那可人兒要留你一條命，所以我會陪你好好玩玩的。」

    呂淵吐出一口血沫，咧著嘴笑道：「有句俗語很有趣，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伯利勝券在握，自然心情大好，大笑道：「什麼俗語你不妨說來聽聽。」

    呂淵眼中充滿戲謔神色，唇齒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吐道：「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在洞外密道密切觀察洞內情況的少女聽到呂淵這句葷腥俗語，氣得柳眉倒立，杏目圓睜，腮幫子氣鼓鼓的低聲恨道：「混蛋！本姑娘饒不了你！」

    洞內伯利眼神冒火的盯著呂淵道：「你這是在找死！」

    幾根巨大的冰錐憑空浮現飛速向呂淵胸口襲去，氣機枯竭的呂淵用盡全身力氣一扭，勉強躲過了冰錐穿心的致命一擊。冰錐穿透少年小腹從後背穿出，去勢不止，拉扯著少年軀體將其釘在了溶洞石壁上，滾燙的鮮血瞬間染紅透明的冰錐。

    伯利滿臉瘋狂神色走到呂淵身前，冷笑著問道：「怎麼樣？還舒服嗎？」

    呂淵一口鮮血吐在伯利扭曲變形的臉上，咧著嘴笑道：「就你這麼幾根小冰針，比起我家小白真是雲泥之別。」

    伯利怒極反笑，屈指結印，炙熱火焰瞬間將呂淵層層包裹，那些淌著鮮血的傷口被燒得一片焦黑，呂淵在火中發出低沉的嘶吼。

    洞外少女看著滿臉殺意的伯利，心中急切便要衝進洞來，卻被一隻黑氣環繞的乾枯手臂輕輕抓住，狠狠的擲倒在地。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一團黑氣包裹的身影中傳出，「你想死嗎？」

    躺倒在地動彈不得的少女別過臉去，淚水從她眼中如斷線珠子般流下，滴滴答答打濕了身下地面。

    洞內伯利眼中全是癲狂神色，看著那在火中掙扎嘶吼的少年，瘋子般大笑著。他沒注意到，火中少年的掙扎看起來似乎很有規律？

    一聲充滿怒意的咆哮充斥整個溶洞，呂淵在火中打出摧山，只見掌勢所至一道道黑色洪流向四周襲去，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一碰到那黑色的潮流，便瞬間消失殆盡。

    黑色洪流逐漸匯聚成一頭黑色猛虎，竟比上次與艾斯對戰時所召喚出的黑虎還要大上幾分，拳頭般大小的猩紅虎眼裡充滿了令人膽寒的殺氣。

    神色癲狂的伯利看見那殺意凜然的黑色巨虎，心中驚懼萬分，瘋狂運轉氣機，各系法術鋪天蓋地般向黑虎襲去。那些法術還沒碰到巨虎，便被巨虎身上劇烈浮動的黑色罡罩吸納消融，巨虎摧山倒海的氣勢更加強烈。伯利腿一軟嚇得癱倒在地。

    洞外那籠罩在一團黑氣中的身影因為激動而輕微的顫抖著，黑氣中傳出桀桀的恐怖笑聲。

    洞中召喚出黑色巨虎的呂淵雙目漆黑，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馭使黑虎將眼前那人撕成碎片，絲毫沒注意到纏繞在右臂上的那道黑氣越來越亮。

    就在伯利閉上眼睛等待黑虎撲來取他性命的時候，卻聽見少年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睜眼望去，只見那雙目漆黑宛如魔神般的少年滿臉猙獰神色，整條右臂宛若被抽筋剝肉一般，只剩森森白骨。而那氣勢滔天的黑虎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洞外那黑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心中驚懼不已，沙啞聲音喃喃道：「怎麼可能？」感覺到體內氣機互相撕咬紊亂異常，收回對少女的束縛消失在空氣中。

    少女掙扎著爬起來，紅腫的雙眼全是喜悅神色，胡亂擦了擦臉上淚痕，低聲呢喃道：「你可別死啊。」

    大難不死的伯利正要跪下求饒，只見那少年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水面很快便恢復平靜，卻再也不見那少年的身影。

    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的伯利不敢再做停留，連滾帶爬的出了溶洞。

    水下呂淵雙目中黑色逐漸消退，感受著右臂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苦笑了一聲。

    原來當時呂淵雙目漆黑神智全失，就要駕馭黑虎將伯利撕成碎片，但小腹處一道憑地而生的清涼氣機將呂淵從迷失中喚醒，呂淵這才注意到右臂黑亮近似妖異的黑氣正在緩緩侵蝕著自己的身體。咬咬牙狠下心驅使黑虎撞擊在自己的右臂，黑虎與那妖異黑氣水火不容，雙雙消亡。

    也得虧呂淵肉身強大得可怕，右臂肌肉筋脈皆被毀去，但那堅逾鋼鐵的手骨得以完好保存下來。

    召喚黑虎本就讓氣機衰竭的呂淵差點油盡燈枯，經過如此慘痛的剝皮削肉，呂淵渾身幾近癱瘓猶如一個廢人，趁著那伯利還沉浸在恐懼之中，當機立斷跳入水中，任由那暗流帶著自己向出口飄去。

    渾身疼痛難忍的呂淵只覺一陣疲累從腦海傳來，意識一沉便昏睡過去。

    百合郡布魯村，昨夜連著下了一夜瑟瑟秋雨，今早天空卻萬里無雲升起了紅彤彤的太陽，村中女子們便趕了個大早來到河邊清洗衣物。

    一個已嫁作人妻的年輕婦女舉起手中搗衣棒笑著問道：「誰家男人有此棒大乎？」頓時引得其他幾個同齡村婦嬌笑連連。年紀較大的那堆婦女笑罵道好不要臉，而那些初為人妻不久的女子滿臉羞紅，眼中卻是春波涌動。至於那些的黃花少女，雖然眼中全是茫然好奇但誰也不願落了下風，都附聲歡笑著。

    河上游一從茂密蘆葦旁，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村婦聽著那河邊傳來的嬌笑聲，拾掇了一下腳下木盆中的衣服，準備走下河邊清洗衣服。

    這年輕女子一身粗布麻衣洗得發白，腳下木盆也有多處裂縫，但那精緻五官生得委實出眾。雖然風吹日曬日日勞作，但身材依舊纖細有致，白皙的小臉照耀在溫暖的秋日下浮現幾許紅暈，更是十分的嬌媚動人。

    待那群村婦收拾妥當漸漸走遠，女子便托起木盆往河邊走去，蜂腰小腳的她走得略微有些吃力，讓人看了不免心生憐惜。

    就在她放好木盆彎下身子準備開始捶洗衣裳的時候，忽然瞥見河上游一具渾身是傷的少年軀體，緩緩的隨著水流漂浮下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