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霍桑正和其他幾名黑衣服的人在小聲的交談著,臉上神色凝重,右手的手臂上,綁著繃帶的手掌指了指蓋著白布的擔架。
何塞記得霍桑曾經說過他是裁決所的人。「那麼周圍那幾個穿著同樣黑色衣服的人,應該也是裁決所的人了。」
眼前的場景裡面,不光有負責治安的治安警衛,還有負責處理超自然現象的裁決所成員,何塞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沒有周圍人談論的那樣,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謀財害命。
這個時候,另外一名黑衣人在霍桑的勸說下,來到了蓋著白布的擔架旁,伸出手掀開了上面的白布。
「咦!太恐怖了!」
「嘔!」
「我的天啊!」
白布掀開的一瞬間,周圍圍觀的人發出了各式各樣的驚嘆聲。何塞眉頭一瞬間就皺了起來,白布下是一位女性的屍身,但是這個屍身卻格外的慘烈。
從胸腔到腹部的位置都已經空空如也,只有一個血色的大洞代替了一切,屍身的手臂上還凝固著一道道噴射狀的血跡,受害者瞪大了早已失去神采的雙眼,空洞的看著天空。
幾隻追逐腥臭而來的蒼蠅正在上下紛飛。
人群里承受能力比較弱的人直接就吐了出來,維持秩序的治安警衛見狀,也開始揮舞起手中的長棍,對圍觀的人群喊道:「快走快走!不要再圍在這裡了。」
「乖孫子!我們該走了!」這個時候,何塞的背後傳來了一聲呼喊,是瑞格蘭。
「來了。」何塞的目光最後一次看了一眼擔架上的那張面容,然後轉身走向了馬車。
何塞記得那張臉。
昨天在克拉夫特學院門口,被嚇得癱坐在地的,就是那名少女!
何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內心想著:「算了,不用操心這麼多,既然裁決所已經介入了,那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就好。」
「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坐在車廂當中的瑞格蘭已經裹著一條毛毯,他的身體似乎變得更為虛弱了。
「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治安所的人已經在現場了。」何塞如實說道。
瑞格蘭聞言點了點頭,一時之間沒有再說些什麼。馬車外負責駕駛的本尼見何塞坐好,輕輕的抖動起韁繩來,馬兒的鼻子裡噴出幾股氣流,開始拉著車輛緩緩前進。
何塞掀開一旁車窗上的帘子,讓外頭的陽光照射進來,然後他拿出了奎因蘭給的那本筆記本,翻閱開來。
沒翻幾頁,何塞就翻到了筆記本上關於冷蛛的資料記載。
「冷蛛是一種紫色巨型蜘蛛,它的體型一般來講是成年人的數倍,目前有記載的最大的一隻冷蛛,甚至可以達到十數米。大多數目擊冷蛛的事例發生在山谷,或者其他比較陰冷的場所。在裁決所的記錄中,驅靈藥劑是對付冷蛛的常用手段之一。
具體配方如下:......」
何塞將筆記本上的信息一字一句記錄到腦海當中。
......
「礦業聯合開採公司?」何塞有些驚奇的說道,「您拜託奎因蘭教授的是這件事?」
瑞格蘭點了點頭,肯定了何塞的說法:「我請奎因蘭幫忙去議會裡面爭取一下其他貴族議員的意見,打算聯合他們共同成立這個礦業聯合開採公司。」
「我們領地上還有礦產嗎?」何塞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對領地上的情況確實不大了解,僅僅從遠楓鎮上發展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家族領地上應該是沒有什麼支柱產業才對。
「有。」瑞格蘭注視著何塞,下意識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有一個還沒有開採過的原始金礦。」
聽到這裡,何塞更疑惑不解了,領地上早有金礦的話卻為什麼從來沒有開採過。
見到何塞臉上疑惑不解的表情,瑞格蘭解釋道:「那座金礦其實在很早之前,剛把領地搬到這裡來的先祖就已經知道了。也是因為那個金礦礦脈的存在,先祖才會毅然決然的放棄原來的領地,選擇到現在這裡從零開始。」
「原本先祖是打算獨自開採這座礦脈,只不過那個時候剛好遇上了王國內亂,時間一久就擱置了,直到現在。」
「那為什麼現在您又打算開採這座金礦了。」何塞問道,「還一併拉上埃爾瑟蘭城裡的貴族們聯合成立開採公司?」
瑞格蘭輕輕的拍了拍何塞的肩膀:「自然是有條件的,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利潤我們和他們平分,這樣一來,為了把金礦運出去,他們就需要重新開通一條從埃爾瑟蘭到遠楓鎮更便捷的道路。」
「而這,才是我的目的。」瑞格蘭說著,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頭髮,這一段時間以來,上面又多出了很多的白髮,「如果那條道路能夠重新開通,那麼不管是到埃爾瑟蘭還是到其他地方,時間都能夠極大的縮短,不用像我們現在一樣,來回一次要花上這麼久的時間。」
瑞格蘭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畢竟領地後面要逐步交到你的手上,現在這個時代跟我年輕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埃爾瑟蘭城裡那些新東西,我們領地上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見識到一次。」
「離埃爾瑟蘭近一些,發展的機會也許能多上一些。」
何塞沒有想到瑞格蘭已經在為今後的事情提前作出安排了,從以前的經驗來看,何塞覺得瑞格蘭的思路和想法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想要富,先修路。有足夠的基礎硬體才能夠贏得發展的機會。
「不過......」何塞右手默默的攥緊起來,「現在身上多出了這個神秘的命運重構圖案,我還能安安穩穩的當一名貴族領主嗎?」
何塞自己也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吁——」外頭趕車的本尼拉住了正在行駛的馬匹,馬車晃動了幾下,然後停止不動。
本尼的聲音從外頭傳來:「老爺少爺,情況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何塞探出車廂。
本尼有些嚴肅的指了指頭頂的天空:「剛才很多鳥兒撲棱著翅膀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
「按照經驗來講,如果不是有什麼情況驚嚇到了它們,鳥群是不可能在現在這種深冬時節飛離巢穴的。」
然後,何塞和本尼就看見,不遠處的天際,一片灰黑色的煙霧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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