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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愷一直很佩服那些處變不驚,遇事不慌,大起大落卻能鎮定從容的人物,說起來自己也是歲的人了,起碼是具備歲的經歷和心態的,怎麼就做不到那樣呢。樂筆趣 m.lebiqu.com更何況明明知道即使自己現在不取,那些東西七八年內也不會被他人捷足先登,可就是按奈不住,抓心撓肝的想要獲取到手,先睹為快。
行了,也別瞎琢磨了,無論如何,總要去看看吧,先踩踩點兒,回來再研究對策。
李愷拍了拍臥在身旁同樣閉著眼睛的常大龍,「走,跟我出去一趟。」
「嗯。」常大龍起身就開始穿棉襖。
這件事避不開常大龍,李愷也沒想過迴避他,兩世兄弟,這點兒了解和信任還是有的,而且真要是操作這件事,一個人也無法完成,必須有人幫忙。
現在是冬季,又是已過中午,街面上看不到人。即使這樣李愷仍然很謹慎,兩個人假裝很自然的邊走邊聊,到達目的地時,抽冷子「滋溜」閃身跳進那座宅院的門洞。
宅院的兩扇門板是通過兩個門環鎖在一起的,不過形同虛設,因為年久失修,右邊的門扇下面的木質戶樞已經腐朽斷裂,藉助著上面的戶樞和連接兩個門扇鎖的力量,斜掛著吊在那裡,出現一個可容一人鑽入的窟窿。
兩人通過窟窿鑽過大門,快速的繞過影背牆,面前又出現一道門。
這道門的兩面門扇倒沒有破損,只是沒有鎖,半開半合的虛掩著。
李愷握起拳頭,用曲起的手指關節小心撥開門,進入內院,抬頭一看,
我靠。
迎面的正房……已經塌了……經塌了……塌了……了……
李愷「噌噌噌」竄到正房前。
這座宅院形式上是一套四合院,不過是兩進的院子,只有正房、倒座房和東、西廂房,正房兩側也沒有耳房。
正房共三間,中間是堂屋,也就是客廳,左邊那間是書房,右邊的是臥室。現在堂屋和臥室之間的東隔牆,上半部分已經塌倒,屋頂破了個大洞,一根粗大的梁木斜著擔在西隔牆和地上,地上橫七豎八的還散落著十幾根椽木條。
李愷趕緊上前盯著這根梁木仔細看,一邊看,一邊鼓起嘴用力對著梁木吹氣,還時不時用帶著線手套的手輕輕拍打,常大龍也不明所以的站到對面,跟著李愷吹氣。
因為是有針對性的尋找,很快,李愷在梁木抵著地上的這部分發現了端倪這根梁木很粗,直徑差不多有五十公分,可能是因為塌落時顛簸的原因,吹去塵土後,梁木上呈現出一個細小而清晰的長方形裂痕,長方形寬二十餘公分,長近一米,輕輕在上面敲了敲,發出「咚咚咚」的空洞聲。
應該就是這裡。
李愷竭力克制著著自己興奮,咧著嘴無聲的笑著,如果這時候再把眼睛眯上同時伸出舌頭來,李愷感覺自己的樣子一定像一條犯「二」哈士奇。
得來全不費工夫呀,之前的種種糾結、擔憂、鬱悶瞬間如同撥雲睹日般消散。老天爺對自己實在是太關照了,原本憂心忡忡反覆思量的那些疑難之事,現在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取出來的時機,畢竟青天白日的,東西取出來容易,人不知鬼不覺帶回去有難度,只能等晚上帶著工具和袋子再過來。現在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離開。
常大龍也在一邊嘿嘿的樂,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李愷很開心,他也就開心。
李愷豎起中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從地上聚了些塵土,高高的揚起,細細的均勻撒在發現的位置上,然後拍了拍常大龍,兩人輕手輕腳的向外走。
回到大門處,李愷先鑽出去靠在門洞邊前後看了看,然後拉著跟在後面鑽出的常大龍迅速竄到大路上,兩人瞬間恢復勾肩搭背閒逛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向李前進家走去。
「剛才咱們看到的那根很粗的木頭裡,有好東西,小時候我聽村里一個瘋子老頭兒說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絕對是好東西。我猜可能是那個地主家祖上遺留的寶貝,想著後世子孫如果家裡遭到重大變故,憑著那些東西,還能東山再起。可是沒想到他的後世子孫遭的變故有點兒大,徹底絕戶了。這些寶貝現在是無主之物,我決定,咱倆今天晚上悄悄把它取回來。」到了家,李愷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常大龍明確的說一下,至於信息的來源,也認真的編了一個出處。
「嗯,我跟著你。」常大龍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顯現出意外和驚喜。
李愷拍了拍他的肩膀。
娘的,這小子比自己還要沉穩,真他娘丟人。
下午的時光混的很快,老爺子起床後,倆人圍著老爺子聊天,聽他講過去的事情,一直到李悰過來要做晚飯了,老爺子才講到年三戰四平。
吃過晚飯,老爺子來了個欲知下回,明天再說,抱著小收音機回屋了。老爺子現在身體、精氣神都不得濟,每天卻還堅持起很早去山上,自然也就睡得早。
李悰給鍋爐填好煤封上火後也就回家了。
這個時代人到了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冬季的晚上更是連串門的熱情都沒有。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電視機更是奢侈品,連機械廠生活區里都不是每家能擁有,何況在農村。在這裡能有台收音機就足夠牛逼半條街了,所以絕大多數人家到不了八點就鑽進被窩睡覺了。
穩妥起見,李愷決定八點半後再動手。
李愷把帶來的一個帆布包倒空,想了想,把另一個也倒空,不知道東西的大小重量,索性兩個包都帶上;又從帶來的物品里揀出來手電,試了試電量,確定沒問題,但還是找了盒火柴也裝上;刀片必須帶上,文具盒裡就有,鉛筆刀,一把怕不夠,常大龍鉛筆盒裡也有一把;又去西配房裡找到工具箱,挑出兩把一字螺絲刀,一根鋸條,一把榔頭,工具就算準備齊了。
好容易熬到八點半,李愷聽了聽東屋裡的動靜,老爺子已經睡熟了,呼嚕打的山響。
夜晚的村落很安靜,除了如同鬼哭狼嚎般的風聲,只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狗叫;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被雲層遮住了,村里沒有路燈,只在遠遠的村委會院落里,有一根木頭電線杆上,高高的挑著一個昏黃的燈泡,如同茫茫大海中的燈塔。
路過一座麥秸垛時,李愷溜邊兒抓了一些麥秸,綁在兩人的鞋底。
沒有用手電照明,視野里漆黑一片,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小心前行,終於慢慢摸索著來到那座院子。
進了正院,李愷才打開手電,手電頭上蒙了一層很薄的布,淡黃的光暈勉強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因為下午熟悉過地形,兩人很快找到位置。
常大龍打著手電,李愷將鉛筆刀慢慢插進梁木的縫隙,稍微用力向上挑了挑,有鬆動的感覺,但大部分縫隙還是黏連著。應該是當時復位時主人在縫隙處加了膠類的東西,梁木掉落時震動產生的力量不足以使它們完全剝離。
李愷用鉛筆刀順著縫隙的軌跡一點點向前推進,遇到阻礙處就反覆切割,效果不大就替換鋸條。常大龍用脖子夾住手電固定在肩膀上,也學著李愷的動作,用鉛筆刀在另一邊推進。兩人儘量不發出聲音,連呼吸都壓著,渾身「凍」的發抖,捏著鉛筆刀的手哆嗦著,面部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猙獰,微弱的手電光映襯下,顯得有些詭異。
但兩人手裡的「工作」沒耽誤,很快鉛筆刀就順著縫隙走了一圈,再次用力向上挑,已經明顯沒有勾連的感覺,只是刀片偏軟,不好用力。遞給常大龍一把改錐插入開墾出的縫隙,李愷也用改錐插入相對位置的另一端,兩人一起斜挑著用力,一塊一米長短的木條被慢慢翹了起來。
李愷掀起木條,梁木中露出深約二十公分的一個長方形木坑,裡面依次放著中小大三個木盒子。
李愷顫抖著用手把盒子向外摳,因為盒子挨得緊密,不好用力,只好摘下線手套直接用手摳,動作十分小心,儘可能操作時不讓手指碰到梁木。
接近梁木中間的是大木盒,很輕,其次是小的木盒,李愷將它們收入常大龍的帆布包里;梁木最根部的中木盒有些分量,放進自己的帆布包。
確定木坑裡再沒有其他物品,兩人又戴上手套合力將木條恢復原位,並再次在梁木上方揚了些塵土。
回去的路上兩人更是小心謹慎,再興奮也克制著,直到進了李前進家,拽下綁在鞋底的麥秸扔進鍋爐里,才長出了一口氣。
悄聲回到西屋,把門窗關好,窗簾拉上,兩人才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查看「戰利品」。
儘管李愷前世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但還是被露出「真面目」的「寶貝」驚得目瞪口呆。
【作者題外話】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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