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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昌村,曾經是富陽三村中最富裕的村子。一筆閣 www.yibige.com
伴山屯、坳山坪、富昌村三個村子都是倚著富陽山存在的,伴山屯在山的東面,坳山坪在山的西面,富昌村在山尾。
五十年代,三個村子都只有不到人。年,三個村子合併成富陽生產大隊,每個村子又分成兩個生產小隊,一共六個生產小隊,李前進任大隊書記兼大隊長。
年隨著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全面實行,人民公社解體,生產隊也正式解散,富陽生產大隊又恢復成原來的三個村,各自發展。
富昌村因為的地域都在平原,土地肥沃,農作物產量高,所以比起其他兩個村,發展相對較快,村民也要富裕一些。不過隨著改開的深化,市場經濟飛速發展,農村的副業和作坊式製造業也逐漸壯大,農民對土地的依賴性越來越弱,富昌村的富裕優勢越來越小。
李恪的小客貨搖搖擺擺的顛簸在村間的小路上,確如李恪描述的,破道兒太他媽不平了,坑坑窪窪的,時不時還有冒頭的石塊出現,再加上厚厚的積雪,車速根本提不起來。
小貨車是單排的,駕駛室里除了司機只能再擠兩個人,優先選擇女性,最後二姐和大嫂被安排在了副駕的位置。
後面車斗里舖了一層紙箱板,上面盤膝坐著四個人,三嫂、李悰、李愷和路上抓的壯丁李懷,因為溫度低,所以四個人裹緊外套,雙手抄兜,背靠背擠在一起。
考慮到要進行碾壓式降維打擊,李愷覺得男性的攻擊輸出火力偏弱,尤其前世對戰中,大姐的公公未加入戰鬥,只是和李愷對持並絮叨了半天的廢話,可現在這老頭子要年輕八歲,也就五十出頭,沒準兒精力正足,火氣還旺。
所以出村前讓車特意繞了個圈兒,除了囑咐常大龍在家照顧好五爺,順便把正在放炮玩兒的李懷給抄上車。
「小七兒,前面那個胡同拐進去第二家就是你們大姐家了。」大嫂從駕駛室里探出頭來扭著臉向後喊。
「找地方靠邊停車吧,車不開進去。」李愷說著站起身,踢了幾下腿。
李恪就近找了塊空地,把車停好,大家依次下車。
「咱們先到門口瞅瞅動靜,如果裡面反應不大,挺平靜,咱們就走進去,大嫂三嫂給大姐驗傷,確認了傷情,三哥和五哥、六哥你們就摁著徐傳宗那個王八蛋打。如果裡面正巧有人對大姐罵罵咧咧的,或者動手欺負大姐,那就踹門進去,直接開打,誰動了手就干誰。挑身體厚實的地方使勁打,頭部除了臉,下手要稍微收著點兒,還有,儘量不要動傢伙,不過他們要是敢用,咱們也用。再有,不要亂砸東西。」李愷囑咐大家。
「知道了。」
眾人拐進胡同,順著牆根兒往裡走,剛走到大姐家門口,就聽到裡面傳出叫罵聲。
「要你有什麼用,放著家裡這麼多事兒不干,跑回娘家偷懶,你死那邊兒得了,飯也不做,雪也不掃,你當你還是姑奶奶呀。」
「娘,別擰了,別擰了,胳膊腫了,動不了了,我還得照顧妞子呢。」
「一個死丫頭片子,要什麼照顧,餓不死得了。你還有臉說,進門四年了,連個小子都生不出來,要你有什麼用,要你有什麼用。」
「啊,啊,娘,娘,饒了我吧,我錯了,我錯了,我不回娘家了,我再也不回娘家了」
徐家是兩扇鐵門,竟然沒有關死,留著個一紮寬的門縫。
這也太囂張了,都不避人了,根本就不怕別人知道。
透過門縫,幾個人把頭貼上去看裡面。
徐老頭坐在台階上抽著旱菸,對院子裡發生的事情無動於衷;徐老婆子一手抓著大姐的右胳膊,另一隻手正在胳膊上死命的擰著,面目猙獰,徐傳宗就站在旁邊看著。
「你還把自己折騰的再也懷不了孕,我滴老天爺呦,這是讓我們徐家斷子絕孫呀,娶了個掃把星當媳婦,專門坑我們老徐家來啦,這可怎麼活呀。傳宗,你還不管教她,想讓你媳婦氣死我呀。」徐老婆子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站在一旁的徐傳宗從院角的柴火堆里抽出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木棍,衝上來對著李慧大腿就是一頓狂掄。李慧哭著躲閃,可是徐老婆子拉著她的胳膊,讓她怎麼掙扎也躲不開徐傳宗的棍棒。
李愷看李恪已經忍不住了,趕緊拉住他,把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打開。相機是來五爺家時帶的,原本是想著給五爺照幾張相片,將來留給李焱做個念想,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把徐家的惡行記錄下來,將來如果沒用上,就留著起個震懾作用;如果他們胡攪蠻纏,那也就別想善了了,照片可以作為證據,把徐家搞進去。
沒有智慧型手機實在是不方便,沒辦法,忍著吧,現在「大哥大」在中國才出現兩三年,想用拍照手機要等到年以後了。
迅速調好膠捲,算好位置,李愷後退一步,一腳踹到大門上,搶先闖了進去,對著裡面的場面「咔咔咔」就是一頓拍。
李恪緊隨其後,帶著李悰李懷跑到徐承宗面前,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大嘴巴子狠狠地呼在他臉上,然後兄弟三人圍著他就開始揍。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打人,來人呀,打人啦,外村的來咱們村打人啦,快來人呀,伴山屯的來欺負咱們富昌村的啦……」徐老婆子歇斯底里的喊著,手裡還拉著李慧。
李念和大嫂三嫂想把李慧拽過來,徐老婆子雙手死死地抱著李慧,就是不撒手,嘴裡罵罵咧咧的叫喊。
死老婆子,還想著道德綁架,混淆概念拉著富昌村的人來給她撐腰,我他媽弄死你。
李愷衝過去,用力的一拳捶在徐老婆子腋下位置,卸了她的臂力,然後又一腳踹在她的胯骨上。徐老婆子被踹到地上,順便還打了個滾兒,嘴裡「哎呦哎呦」的,再也罵不出聲音了。
「你們幹什麼!住手,趕緊住手。」這時徐老頭也反應過來,趕緊跑過來想阻攔李恪他們繼續動手。
李愷轉身迎了過去,「我們幹什麼你不知道呀,打畜生呢。」
「你們憑什麼打我兒子?」
「憑什麼?你他媽眼瞎呀,你剛才抽著煙蹲那兒看半天了,准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揍他呀。」
「我們……咱們可以講道理的,怎麼能上來就動手。」徐老頭說著還想往前躥。
「晚了,現在想起來講道理啦,早幹嘛去了,從你們家人對我大姐動手開始,就沒道理可講了。老東西,你最好站在這裡別動,因為你剛才沒動手也沒動嘴,所以我們也不想把你招呼上,不過你非要把自己繞進去,我們也不在乎多揍你一個。」李愷把相機扣好蓋子,斜挎著塞進棉衣,開始挽袖子。
這時場面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李恪哥兒仨把徐傳宗摁到地上打的正起勁,李恪和李悰一左一右,對著他的腿、胳膊、雙肋此起彼伏的踹,李恪還自帶rap伴奏「草擬嗎的,讓你打我姐;馬勒戈壁的,讓你打我姐」;李懷則蹲在地上,左手抓著徐傳宗頭髮,右手「啪啪」的扇著大嘴巴子,很有節奏感,而且左右臉輪著來,不偏不向,很是講究。
另一邊,徐老婆子也緩過來了,竄起來就去抓李慧。大嫂護著李慧,三嫂和李念沖了上去,女人打架不講武德,薅頭髮,撓臉,全是陰招兒,徐老太甚至抓住李念的手上嘴就咬,得虧三嫂抓住她頭髮往後拽,讓她咬了個空,不過這也把李念惹惱了,祭出「九陰白骨爪」,「嚓嚓」兩下,徐老太脖子上就見血了。
徐老頭看著戰鬥場面,渾身顫抖,嘴裡哆嗦著說「不能這樣呀,不能這樣呀,可以講道理的……」
院門口已經堵滿了看熱鬧的人,徐老婆子也適時地大喊「快來人呀,不能讓伴山屯的人欺負咱們呀,這是在咱們村呀,不能讓他們在家門口欺負咱們呀。老不死的,還不過來幫我,你想看著我被打死呀……」
李愷看有幾個人躍躍欲試,就瞪了徐老頭一眼說道「你最好站著別動,不然後果自負。」然後走過去攔在了門洞裡。
「各位鄉親父老,我們來這裡,完全是私人恩怨,絕沒有對你們富昌村挑釁的意思,大家別受了壞人的挑撥。你們中間有些人也是有女兒的吧,自家女兒嫁出去被婆家欺負了,你們能眼睜睜看著?任由自己的寶貝女兒自生自滅,生不如死?也許你們能做到,可我們李家做不到。我大姐遭受了什麼,我想你們中間好多人其實是知道的,他們徐家既然敢做,就得敢當,別以為我姐娘家沒人,怎麼打的,我們今天得加倍還回去,希望大家不要插手,插手了,就是替徐家出頭,那咱們就只能不死不休了。打擾各位清淨了,我在這裡給大家先道個歉。」
人群亂鬨鬨的交頭接耳,不過已經沒人再往前走了,一來是不想無端的拉上仇恨,因為別人的恩怨,把自家牽扯上,犯不著。再者,這事兒確實是徐家不占理,其實這種事兒在農村不新鮮,歷來都是婆家娘家哪邊兒強勢,哪邊兒就有理,似乎有點約定俗成的意思,誰都知道,誰也不願意打破這個「規矩」。
「老隊長來了,趕緊給老隊長讓開路。」人群中有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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