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繼續說:「這詩集還是費了一番力氣找到的,不是在許姑娘的房中,大少爺的書房裡。」
孟聽晚皺眉。
在陸硯舟的書房?
真是好大一盤棋。
秦叔說:「是客院裡負責灑掃的丫鬟提醒了一句,說前些日子,許姑娘送了些書給大少爺。」
孟聽晚摸著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真是難為她了,做得這樣周密。」
孟聽晚這時候想起了原書劇情。
侯府最後抄家的時候,罪名之中,也有一項「其心不臣」,罪證便是從府中搜出了定國侯府搜藏逆臣。
原來如此啊!
不過,那是後面才發生的劇情,如今卻已經被發現了,許夢瑤也提前放了這個引子?
難道是因為她的出現,造成了蝴蝶效應,導致原書劇情已經發生了變化了麼?
孟聽晚在發呆,一抬頭便見秦叔欲言又止。
孟聽晚:「秦叔,還有什麼,你直接說。」
秦叔跟在老定國侯身邊多年,曾經也是得力助手,聞言道:「這讓我想起了一件事,請夫人定奪。」
孟聽晚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你說。」
最後,孟聽晚將那詩集收下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還沒等她坐熱凳子,又有小廝來報了!
孟聽晚:「???」
(????)
還讓不讓人消停啦!
996也不是這麼來的!
她不是被氣死的,她是被累死的吧!
她就說穿書這活兒,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吧。
瞧瞧,瞧瞧!
這才大半日啊,她到底忙了多少事啊!
她都要累成狗了!
她穿書之前可是在戰地連續工作了五十二個小時都沒合過眼,她都懷疑自己不是被誤炸,是猝死的啊!
總不能來這兒也得猝死吧!
小廝並不能理解主母的忙碌:「大公子說要見夫人,鬧著要出來。」
孟聽晚:「」
好大兒這是又怎麼啦!
「怎麼回事?」
「大公子知道,您將許姑娘送去莊子上了。」
孟聽晚:「」
好好好,都是她的錯是吧!
但這戀愛腦的臭兒子聰明,還有反派潛質,救救還能要。
孟聽晚站起來:「掌燈,我去看看他。」
孟聽晚到祠堂的時候,陸硯舟正焦急地跪在地上。
見到孟聽晚,他立刻著急問道:「母親,我聽說你把瑤兒送去了城外的莊子上?」
孟聽晚點頭:「是這樣。」
陸硯舟著急地就要站起來衝出去了:「母親,您,您怎麼能將瑤兒送去莊子上,她一個姑娘家,無依無靠的,莊子上又比不上府里舒坦,她一個姑娘家住在那裡,遇到危險怎麼辦,若是有不長眼的闖進去怎麼辦,有個頭疼腦熱怎麼辦?」
孟聽晚直接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清醒一點啊陸硯舟!】
【你只是一個男配,許夢瑤有自己的真愛!】
【她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用你,好大一頂綠帽在你頭上,你到底看見沒看見啊!】
陸硯舟:「??」
陸硯舟直接一個大震驚。
瑤兒有心上人?
怎麼可能,瑤兒在京城無依無靠的。
而且,母親是不是誤會了瑤兒,之前才那樣冷待瑤兒的?
「母親,還是,你對瑤兒有什麼誤會?」陸硯舟聲音都小了好幾個度,試探著問道:「瑤兒幼年失母,後來也失去了父親,可能在禮數上有所欠缺,兒子日後會跟瑤兒說一說的。」
孟聽晚:「我對她有何誤會?你怎麼不想想,她一個姑娘家,能幾千里路安然來金陵,怎麼不能好好住在莊子上?」
「咱們定國侯府再沒落,難道隨便一個小賊都敢闖進院子裡的?那門上的定國侯標記,莫非是假的?」
陸硯舟瞬間無法反駁。
他覺得孟聽晚說得很有道理,但是,瑤兒是女子,總是需要保護的。
他好像總是很想去保護他。
如果孟聽晚知曉陸硯舟的心態,肯定在心裡將原書作者罵八百遍!
這特麼就是女主光環啊,原書里,所有男配都要為女主生為女主死、沒有人格!
【氣死我算了!好好一個聰明的腦袋,你怎麼就看不懂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反對你們在一起,你就覺得我不喜歡你,連帶著不喜歡你喜歡的姑娘,覺得我是惡婆婆,要記恨我一輩子!】
【你跟許夢瑤在一塊兒是獲得了愛情和一頂綠帽子,最後被反殺也不過是失去了性命,可咱侯府失去的可是美好的將來,以及我娘你祖母你弟弟妹妹的命啊!】
【也不知道,陸江淮慢性中毒和他們主僕兩人這段時間住進來有沒有關係。】
陸硯舟腦瓜子紛紛亂。
瑤兒真的有心上人?
等等!
父親中毒?!
他跟瑤兒在一起,會毀了侯府?
怎麼會?
陸硯舟腦袋快變成一團漿糊了。
瑤兒那麼善良,對他那麼好,對嫣嫣和長策也很好。
陸硯舟遭受了巨大的心理衝擊。
他直接跪在地上,表情愣愣的。
表面上他覺得母親不會無故這樣想,必然發現了什麼端倪,自己應該好好查一查,心理上又十分矛盾,覺得不應該查瑤兒,應該相信她、愛護她!
孟聽晚卻輕嘆了一聲,以為陸硯舟能聽進她的話了。
於是,她拍拍兒子的肩膀,溫聲道:「先不說其他的,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和她好,你們現在無名無分,她一個姑娘家,來京城尋親,不住客棧卻住在我們定國侯府,外人知道了,要怎麼說她,又怎麼說你?」
陸硯舟愣愣道:「母親為何覺得,瑤兒會害了我們侯府?」
孟聽晚:「??」
嗯,我說過麼?
我只是心裡想想啊。
面對孟聽晚的疑惑,陸硯舟立刻反應過來,眼神閃爍了一下:「兒子聽母親言辭之中,有這個意思。」
孟聽晚:「」
那你閱讀理解能力還挺強。
既然兒子都主動提到了,孟聽晚決定好好說一說。
陸硯舟雖然是個戀愛腦,但如今還是一個孝順的孩子,而且很多事情,只是沒人跟他說,導致他產生誤會,想法產生了偏差。
再加上原主的各種騷操作,才造成了原書里的局面。
孟聽晚覺得,這孩子救救還能要。
於是,她嘆一聲:「你父親受傷,整個侯府本來就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她的祖父見罪皇帝,所以被貶去南方,不許入京,三代不可參加科舉,你知道麼?」
這陸硯舟還真不知道。
孟聽晚將那本詩集丟給陸硯舟:「你看看這是什麼。」
陸硯舟一臉茫然。
孟聽晚恨鐵不成鋼道:「枉你讀了那麼多書,卻連這本詩集的端倪都看不出來,若是明日有人借著由頭舉報你,你都不知道為何!」
「請母親賜教。」陸硯舟忙道。
孟聽晚:你確實很笨!
陸硯舟:「」
孟聽晚於是利用秦叔告知她的消息裝杯:「這是東朋黨人的詩集,許夢瑤的祖父是前朝舊臣,結黨營私,結的還是皇帝最恨的東朋黨人,你道為何?因為東朋黨是大魏開國的時候寫文章嘲諷皇帝是山野莽夫的酸腐秀才,而他父親竟與東朋黨人的領頭私交甚好,你讓皇帝知道了,如何想我們定國侯府?」
「如今皇上將兵權看得如此重,你祖父在的時候,甚至一度想收回定國侯府的兵權,如今你父親病重,兵權七分八落,整個定國侯風雨飄搖,隨便一個人一張嘴甚至都能聞風奏事,讓我們侯府崩塌,朝中多少眼睛看著我們侯府,虎視眈眈的,你卻只想著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
「許夢瑤難道不曉得他祖父、他父親的境遇?我就不說她住侯府了,她將這詩集留在侯府,被人發現了,一本子參上去,整個侯府都會被問罪,你知不知道?」
陸硯舟到底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聞言直接愣住。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似乎不明白這背後,竟然還有如此深的糾葛。
他像是被卸去了力氣,瞬間癱在了地上。
半晌,他愣愣道:「可瑤兒是瑤兒,她的祖父是她的祖父,且他祖父和父親都已經過世了,陛下怎麼會」
孟聽晚內心罵罵咧咧。
陸硯舟只聽到了一陣聽不懂的:…@#¥%%#&*…
他知道母親已經在暴躁的邊緣了,可剛才的話,他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來了,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他真蠢,怪不得母親也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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