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川就是覺得自己很丟人,把頭埋在被子裡不肯出來,肩頭一聳一聳的,鍾寧星又覺得心疼又覺得搞笑——他像個小孩子一樣。
韓麗萱晚上疼痛難忍,最終還是擰不過李叔,兩人半夜裡趕去這座城市的另一家醫院進行住院治療,韓麗萱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無論李叔怎麼叫她都回不過神來。
「你說,我去世的那天,川兒會傷心嗎?還是說,他會很高興?」良久後,韓麗萱的嘴裡才慢慢吐出這句話來,「我馬上就能見到妤遇和他們父親了。」
李叔說:「鶴川應該會很傷心,他還是非常在乎你的,血濃於水。」
「唉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他胳膊好起來的那天,要是等不到,你別忘了聯繫最好的醫生給他康復,吃藥也行手術也行,務必讓他百分百恢復。」
韓麗萱本來什麼事兒都處理完了,啥也不牽掛了,結果昨天方鶴川的胳膊和手被人砍傷,這又成了一顆大石頭壓上了她的心臟。
「我知道,一定會的。」
「還有他的眼睛,聽說有最新的治療方案了,雖然還是無法徹底治癒,但延幾年的視力還是可以的。」韓麗萱扭頭看向站在病床前的李叔,「這些以後就麻煩你操心了,未來十年的工資我已經都打到了你卡里。」
「你這,唉。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親人了,所以我也會儘可能多地去幫助方鶴川。」李叔皺眉嘆氣,心裡真正的想法還是無法說出口。
他早就喜歡上了韓麗萱,但本本分分,沒有一點兒出格的行為和事情發生。
「這些年也挺感謝你的,本來是要招聘個工作上的秘書,結果直接被我拉進我生活圈裡來了。」韓麗萱淺笑,「其實有個事情我一直沒有跟你說,我也說不出口。」
韓麗萱是個比較傳統且念舊的人,她貪戀李叔這些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喜歡這人的能力和擔當,卻也無法說出口。
原來那個家庭像一個屏障圈圈,把她罩在裡面,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她不肯出來。韓麗萱總覺得如果跟李叔好上了,那就是對方鶴川父親的背叛,即使他已經去世了有個二十年。
還有對方鶴川的愧疚,她不敢自己去追求幸福,把兒子留在過去的痛苦中,她要陪兒子。
「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我會盡力去做。」李叔問道,面上因為這句話而掛上了擔憂的神色,「是工作上的事,還是什麼?」
韓麗萱搖搖頭,嘴唇上下張合了幾輪後終究是沒把話說出口。她想,算了吧,李叔可能沒有這個想法,別在生命的盡頭裡連這份關係都要搞砸。
於是,她說:「我還有私房錢在保險柜里,但在國外。」
這是她瞎編的,張口就來的謊話和方鶴川有的一拼。
這娘倆都一樣,撒謊也都是一些所謂的「善意的謊言」。
李叔問:「那,那我派人把保險箱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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