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妖姬 第九章畫

    眼看取畫的日期臨近了，我卻依然和英王冷戰，雖然他來了兩次，我都沒向他認錯。也就是說我還是得禁足。小梅又不懂畫裱得好壞，況且畫坊主又不認識他。我有點著急。我試著出去，卻被府門侍衛攔住了。說什麼也不敢放行。這可怎麼辦？去求英王，他也未必答應。就算他同意了，我還是得欠他的。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纏，還是少見面為妙。

    這兩天我在屋裡畫了一幅牡丹圖。小梅看見了很喜歡，她也要和我學畫牡丹。我看著她那乖巧伶俐的樣子就答應教她。她很興奮，連幹活都哼著小曲兒！

    我問她會唱歌嗎？她點點頭，小聲的唱了起來。那是民間小曲。歌詞大體是這樣的:日落西山澗，哥哥打獵還。明晨交虎豹，夜半送金簪。……那歌聲悠揚婉轉，脈脈含情。我眼前出現了一幅美妙的畫卷。我拿起筆，畫了一幅山水畫。畫中一獵戶正在奮力攀援山崖的情景，使人感受到他的不怕艱險，敢獵虎豹雄心。這幅畫小梅要了去。她說她要留著天天看。

    恰巧取畫那天英王不在家，小梅說他看到他表弟來訪，等了一會兒，他表弟就向外走了。我眼睛一亮，就寫了個條子，讓小梅傳遞給他，拜託取畫之事。小梅回來說在府門前追上張公子，將條子遞上去了。

    張公子人很隨和，也很熱心。我想這麼點小事他不會推辭吧。想起他那溫文爾雅的樣子，面上泛起了桃紅。

    張玄德很好奇小梅遞上的紙條，難道如小姐要和自己私奔？回到自己的府邸才把條打開。一看才知道她被軟禁了，讓他幫忙取畫，不禁笑著搖了搖頭。禁足在各府里很常見，只是自己剛才的想法的確很可笑。難道是自己所期望的？和她只不過一面之緣。不過，這個女孩挺特別，屬於看了一眼忘不掉的那種。她的影子不時出現在張公子的腦海里，讓他揮之不去。他為什麼會被禁足？難道是……他不想再想下去。他知道，有些事他想都不要去想。

    第二日忙完自己的事，張公子便帶著下人去取畫。他剛走進畫坊就被畫坊主叫住，把他拉到一位氣宇軒昂的貴人面前。

    原來，畫坊老闆一早就將裱好的畫掛在坊間，好讓來取畫的人看一下畫裱的怎麼樣。這是慣例。

    今天亥時，一位五十上下，氣宇軒昂的貴人走進畫坊。只見他方頭臥耳，鼻方口闊，面色紅潤，雙目有神。他手持一柄黃緞扇，身著黃錦褂，足穿金絲履，一看就是貴氣十足。他後面跟著一戴瓜皮帽的先生，對他畢恭畢敬。他踱步前行，看了幾幅名家字畫。然後他在如姬的侍女圖前站住。他被畫上的女子深深的吸引住了。這女子芳華絕代，雙眸顧盼生輝。鮮活的像要從畫中跳脫出來似得。真乃絕代佳人。看了半晌，他讓那位先生去把畫坊主叫來。

    不一會兒，畫坊主來了。他一看來人的穿著打扮就知是貴客。只有皇家人才有資格穿黃色馬褂。他小心謹慎的站著，靜候貴人吩咐。

    「這畫的主人你可認識？」貴人慢條斯理的問道。

    「畫主人是位姑娘，以前沒見過。不過和他同來的那位公子我到識得。他是張府的張公子，名玄德。」

    「今天可是他們取畫之日？」

    「正是今日。」

    「如果人來了煩勞你引薦一下。我有意收購這幅畫。」

    「那個自然，樂意效勞。」坊主拱手道。他命人將畫取下交到貴人手裡。貴人接過畫，擺擺手讓他退下。他就到門口侯著。

    所以張公子一來，畫坊主就將他拉了進來，把他介紹給這位貴人。

    「這位就是和送畫小姐一起來的張公子。」

    互相寒暄了一下，那位貴人道:「聽聞這幅畫是一位和你一起來的姑娘畫的？」

    「應該是。我只是帶她來裱畫，其他不詳。」張公子回道。

    「莫非先生拿的這幅畫便是如小姐的畫？我今天是幫她取畫的。」張公子看著貴人手裡的畫軸道。

    「這位先生想買這幅畫，不知姑娘肯不肯。」畫坊主插話道。

    「這個我做不了主，不如先生隨我去問問她！」張公子彬彬有禮道。他暗自思忖:如姑娘的這幅畫我還真沒看過，莫非真的是一幅好畫？我還真的小瞧了她。

    「如此甚好！」那貴人額首道。

    「不知那位姑娘住在哪個府上？」隨貴人來的一位帶瓜皮帽的李先生問。

    「英王府！」張公子邊回答邊觀察他們的反應。

    隨後李先生匆匆離去，一點驚奇的表情都沒有。張公子斷定他們不是簡單的人物。可京城裡的大人物沒有幾個他不認識？那麼他是……

    張公子又仔細端詳了那貴人一會兒，他發現他的神情有些像一個人。誰呢？他的眉向上一挑，英王二字從他的腦海里蹦出來。他兀自嚇了自己一跳。他用摺扇拍拍自己的額頭。想把剛冒出來的念頭打回去。可是直覺告訴他，他的判斷沒有錯。

    「煩請公子一同前去。」貴人已然走到門口。張公子趨步跟上。他打發自己的書童先行回去。

    在路上，那貴人詢問了張公子的家世和家庭背景。當他知道他是英王的表弟時似乎很高興。便問他英王的人品和處事能力如何。張公子自然說了英王的能力很強，辦事果斷……

    他還詢問府里那個姑娘怎麼樣？

    張公子說人還算聰慧，頗有才華。他還強調自己和她只是一面之緣。這次是受人之託，為她取畫。因為她被禁足了。他不想因為此事惹起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想讓如姬再受委屈。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老想著她。

    那貴人聽說她被禁足的事好像很吃驚，便問為什麼？張公子說他並不知曉。說著二人已然來到英王府。

    看到此人對英王府如此熟識，張公子斷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