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神君!」那個鬼面人叫他神君。
「你退下吧!」向天生道。
「是,屬下告退!」
「你就是鬼域神君?」玄德道。
「正是在下!」向天生收起了往日的皮相。
「你們隨我來!」他將我們安排進了客房。
客房乾淨整潔,一應俱全。我坐在床上暗自發怔。
「你怎麼了?」玄德問我。
「我覺得此地非常熟悉,我好像來過。」
「這個地方如鬼蜮,你怎麼會來過。別想了,睡吧!」他笑道。
第二日,我們在一起小聚。
「這間屋子是我平時用飯的地方,小了點!」向天生不好意思的說。
「就你這德行還管鬼蜮?」我不客氣道。
「怎麼,不可以嗎?」他湊過來盯著我的眼睛。
蓮芳自從知道了他是鬼蜮神君,在也不敢隨便說話了。我呢,看不慣他陰一套,陽一套。不知為什麼,我根本不怕他。
「來,喝茶!」姜寒生招呼他道。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喝了一口茶。茶倒是不錯,是上好的碧螺春。
「你這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我問。心想:這樣的鬼地方,會有什麼新奇的。
「有!我晚上帶你們去看。」他答應的倒是爽快。
夜晚,他真的來了,給我們每人帶來了一件狐皮襖。我們穿上後隨他去了。他讓三個男的拿火把,讓玄德在最後面走。他有他的用意,我們自然聽從他的安排。
這兒的路真險,只容一人通過的石道下面是懸崖,深不見底。他拉著蓮芳,寒生拉著我,我拉著玄德。蓮芳連說慢點走。我也是心驚膽戰的向前挪。這什麼鬼地方,我小聲嘟囔著。專心看腳下,玄德說。看來,他也不輕鬆。
走過了這一段路,我們來到了一個大溶洞。溶洞內的景色極為壯觀,各色的鐘乳石交相輝映,大放異彩。泉水淙淙,聲音悅耳。我看得心曠神怡,由衷的讚嘆。
「怎麼樣?」他又湊了過來。
「什麼怎麼樣?」我白了他一眼。
「不錯,好景致!」玄德道。
「你看看,還是張大哥有眼界!」他得意的說。
我「噗」的一聲笑了。
看過了鐘乳石,我們來到寒潭,這裡奇冷無比。我們凍得直哆嗦。只有向天生好像不怕冷。你真是個怪物,我說。這回,他白了我一眼。
「這個潭傳說有百丈深,與外界相通。到底通向哪裡,沒人知道。據說裡面有一條修煉了千年的龍。」
他的話使我想起了家鄉的小黑龍。他們也不知怎麼樣了。
潭水是墨綠色的,卻沒結冰。
我們繼續前行,感覺越來越熱。我們脫下狐皮襖拿在手上。前面居然是火焰山口。嘿!怪不得這地兒叫鬼蜮,簡直是名副其實。
「相傳這裡有一條火龍,也有上千年的修行。」
「這只不過是傳說,未必是真的。」蓮芳道。
「也許是真的。」想想自己的過往,不能不承認這世上有許多事是極為可能的。只是一般人不知道或是不敢想罷了。
山口裡的火蛇不停的上串,一個連著一個的火蛇沖向雲霄,又突然回落,濺起火星四射,撞出一朵朵火花,真是奇觀。
「漂亮吧!」他見我不吱聲的觀看,竟然雙手扶上我的肩頭,快樂的像個孩子。
玄德故意咳嗽了一聲。我閃開他,他差點跌進火口裡。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他一回身撲在我身上。
「你想嚇死人啊!」我大叫。不敢使勁推他,誰知他還能鬧出什麼來。
「回去吧!」玄德說著便往回走。我趕緊起身跟了上去。姜寒生把向天生擠在了身後,蓮芳拽住了他的衣袖。
在臥房裡,玄德陰著一張臉。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扳著我的肩說:「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你胡說什麼呢?他平時不是也這麼鬧嗎?」我盯著他說。
「那不一樣!」他放下手站了起來。
「有什麼不一樣,你多心了!」
玄德前腳走了出去。蓮芳後腳就到了。
「你們吵架了?」她問。
「我們才不會那麼無聊!」我讓她坐在床邊。
「以後你躲那小子遠點!」
「好!」我擺弄著她的手指頭。她的手指纖長,很好看。
好長一段時間,向天生也沒來打攪我們。我們四人除了在一起聊聊天以外,就是聽蓮芳彈曲唱歌。蓮芳和姜寒生的感情也沒什麼進展。
有一天我問玄德,姜寒生到底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姑娘?他說起碼要對他有足夠的吸引力,就像你和我一樣。
向天生來了。他告訴我們說這些天他出去了一趟,外面鬧瘟疫,死了好多人。京城也有人染上了瘟疫。
「疫情得到控制了嗎?」玄德問。
「嗯。江州來了一個名醫,叫韓祈來。他的藥還真把瘟疫給控制住了。」說完,他居然臉色蒼白,站立不穩。
玄德要去扶他,他擺擺手說:「離我遠點,我恐怕……」話沒說完,人就倒地不起。
「神君!」一個鬼面人喊著沖了過來。玄德一把拉住了她。
「你放開我!他是為了救人才這樣的!他這一個月幾乎沒怎麼休息!那個名醫也是他請來的。」她激動的說。她居然是個女子。玄德鬆開了手。
「我看看!」我擋在了那名女子的前面。我掏出絲帕蒙在臉上走了過去。
「玉如!」他們驚呼。
我蹲下去,他牙關緊咬,面色蒼白,臉上虛汗直流。還好,他用內力勉強支撐著。
「你們出去!」玄德看了看我,領眾人退了出去。
我盤膝坐下,凝神靜氣,用念力凝成一個去瘟疫的丹丸給他服下。然後我把他提起來,扶他坐起。用意念將丹丸推進他的胃化開,並將真氣輸送給他,壓制了他體內的瘟氣。
他其實早就染上了瘟病,只不過他的內力較強,真氣較充盈,所以堅持至今。他現在是瘟病晚期,只剩下一口氣罷了。如果他再晚些,恐怕就回不來了。想不到他還有濟世為民之心,令我刮目相看。他體內的丹丸發揮了作用,他開始不停的出汗。他的膚色開始轉變。我消耗了一定的修為總算保住了他的命。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門口,拖著虛弱身子吩咐他們燒熱水,準備給他洗浴。
「你們帶回來遏制瘟疫的藥了嗎?」玄德問那個帶鬼面具的女子。她說她叫鬼娘。
「帶回來了!你不提我還忘了!是神君讓我多帶些!我這就去熬製。」她飛快的走了。
「你怎麼樣?」玄德要扶我。
「別過來!等你們服了藥再說。」我倚在門口。玄德沒聽我的,他還是過來了。
「你還想讓我再救你一次嗎?」我苦笑著說。他停下腳步,心痛的看著我。
浴桶扛來了,水也燒好。藥也煎好,我讓他們喝下,自己也喝了一碗。我把木桶拖了進去,玄德幫我把水倒進木桶里。蓮芳將絲帕系在他的臉上。
「他是男人,還是我來吧!」玄德說。我確實是沒了力氣,就點點頭。他把我抱上床,我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等我醒來,玄德坐在床邊笑眯眯的看著我。
「他怎麼樣了?」我問。
「在那兒,沒事了。」
他們給他打了個地鋪,他坐在那裡,身子斜靠在木柜上,身上裹著被子。他睜開眼睛感激的望著我。
「藥來了!」鬼娘站在門口。
玄德走過去,把藥接過來餵他喝下。我和玄德各喝一碗。
半個月過去了。他康復了。我們把屋子上上下下都用藥草熏蒸後清洗一遍。該扔的扔,該燒的燒。
我們在洞外忙活了大半日,他坐在樹上哼著曲。他又恢復往日的樣子,我搖搖頭。姜寒生看著我說:「他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說罷,他和玄德都笑了。
「你們笑什麼?」向天生飛身下樹。
「沒什麼?」玄德笑著對他說。
「我再出去看看!」
「不行!」我說。
「什麼行不行的,大不了你再救我一次!」他拿著樹枝點了一下我的手。
「再救你一次?你想要我的命啊!」
「有這麼嚴重?」他奇怪的看著我。我捂著嘴,知道說漏了。我們告訴他,我祖上有一顆丹丸包治百病,情急之下就給他服用了,誰知真的就治好了他。
「是你救了我?」他追問。
「我,我哪有那本事!」我躲閃著他的眼神。
「我是活了,可外邊不知死了多少人了!」他抱著肩,望著天說。
「你!」玄德急的說不出話來。他說的也對,我想。
「玉如,你別聽他胡說,我們進去。」玄德不由分說的把我給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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