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狐用內力將我激醒,我沒有哭,心裡難過的要死。我一言不發的倚在藍狐的身上。
「你告訴他了?」玄德不知什麼時候和姜寒生出現了。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只是瞞著我一人。他抱著渾身無力的我走了回去。我腦子空空的躺在床上,心裡悶悶的。
「只要是人總會死的,我也一樣!」玄德勸我。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想著眾人終究有一天會一個個的離去,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哭著說。
「好,我不離開你!一直陪著你!」玄德替我擦拭淚水。
我哭了一天,連飯也沒下去吃。玄德一直陪著我,他好像也很難過。藍狐端了飯進來。
「都兩頓沒吃了,吃點吧!人死不能復生!」藍狐來到床邊勸道。
玄德扶我下床。我坐在飯桌前又哭了。
「別哭了,過兩天我們去看看她!」玄德說道。
「嗯!」我點點頭,擦拭著淚水。我實在是吃不下,只喝了幾口粥。他們也沒在勉強我,然後把我扶到床上。
哭倦了的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你得起床活動活動,不然哪有力氣走那麼遠的路。」玄德遞了一塊濕帕給我。
我溫了溫臉,坐到梳妝檯前,看著自己紅腫的眼睛,止住了淚水。
「明天我們就動身好嗎?」我開口道。
「好吧!不過你得吃點東西,不然在路上病倒了可不好。」他憂傷的看著我。
「嗯!可是我不餓,也吃不下。」
「來,喝點粥!」他把涼好的粥端了過來。
第二日,我們就在進京的路上了。李炯亮趕車,玄德扶著我坐在車裡。我們馬不停蹄的跑了十多天,總算是到了京城。
京城的秋天格外的涼爽,路上的行人不多。我們在張宅的門口下了車。我披著黑色的披風,一身的素白裝束。玄德亦是如此。
三十多年過去了,張宅絲毫沒有變化。我們剛進門,管家和家僕都紛紛上前行禮。進到屋裡,所有的器皿和擺設均一塵不染。
玄德滿意的各處看了看。我們在他的臥房裡休息,李炯亮住客房。他的房間簡潔明亮,花架上放著一盆蘭花。
「簡陋了些,將就一下吧!」我們合衣躺了一會兒。
下人們抬來浴桶,我們沐浴更衣休息。
早上吃完早飯,園主過來了。他見過禮之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玄德。玄德把信遞給我。我看了起來。
原來上面是小梅去世前後的詳細筆錄。她竟然是被害死的,我的手顫抖著,淚水打濕了信件,上面的字跡變得模糊了。
後宮的爭鬥永不停息。就像是海底的暗流,不停的涌動,無聲無息地吞噬著無數條鮮活的生命!
事情的起因是立皇儲。
天妹和凌妃各育有一皇子,兩人年歲相當。天妹的孩子勇武過人,但生性敦厚。凌妃之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兩人各有所長,且都到了及鬢之年。皇上猶疑不定,立皇儲之事一拖再拖。
皇后無所出,她自然向著凌妃。天妹在宮中較霸道,所以皇后不喜她。但是太后力挺天妹的孩子,說他秉性純良,有帝王之相。
就在皇上為她慶生之日,她卻中毒身亡,年僅四十八歲。她的死在宮中掀起軒然大波,皇上責成吳亦凡調查此案,可是沒有一絲線索,案情極難查起。
但這也促使皇上早下決斷,立了奇王為太子,也就是天妹的孩子。
「小梅的死換來了太子之位,也死的其所!」玄德忽然冒出這句話。
我的心咯噔一下,難道是……我不敢往下想。怎麼會是這樣,一定不是的,我在心裡否定著。
玄德看我發呆,就拉過我的手,眼睛看著我說:「你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我撲到他的懷裡說:「那時要是把小梅也帶出來就好了!」
「那不一樣,小梅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幸福的。」
「是嗎?她真的在宮中過得幸福嗎?」我幽幽道。
玄德沒有吱聲。我知道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感覺,可是皇宮裡是不一樣的。我不確定小梅是否後悔她的選擇,也許她在英王死後就生無可戀了。不然,她不會走這條路。
我們聯繫了吳亦凡,讓他帶著我們一起去了小梅的陵寢。她就葬在英王墓地的旁邊。我和玄德一起祭悼了小梅。在她墓前,我大哭了一場,釋放了我一直憋著的情緒。他們沒有勸我,任我哭著,發泄著……
直到很晚,我們才下山。
「想不想看看天妹?」在府里,玄德若有所思的問我。
「是想見見,可不知她想不想見我。」我的意思玄德明白。這件事無法解釋,事關皇上的秘密。
「我跟皇上說說,看看他的意思!」吳亦凡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們當然沒有意見。
過了兩天,皇上詔見了我們。我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天妹和奇王。孩子長得不錯,是有帝王之相。不過至始至終,天妹也沒說一句話。
奇王倒是不生分,圍著我們說著話。我們送給他一柄短劍,他看樣子很喜歡。
我們在京城又逗留了兩天,然後啟程。
吳亦凡前來相送,並托我們辦一件事:將一柄玉如意送到益陽的普陀寺供奉。我們雖不明就裡,但也沒多問。
從京城到益陽需要五天的路程,不過走的是官道,行程還是挺順利。可是就在第四天的夜晚,我們住宿時,玉如意被盜了。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偷東西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也怪我們大意,沒想那麼多。
一定是在我們用飯的時候潛入我們房間的。我和玄德回想在客棧里的所有見過的客人,當天走的只有兩個人。經詢問,掌柜的告訴我們,一個是常客魯青山,是個買賣人。另一個是袁二,袁公子。此人來歷不詳。
我們決定從他身上查起。找人畫了他大概的樣貌,我們沿路打聽,結果出乎意料。沒人看見他,也沒人認得他。這怎麼找?
玄德讓我們回客棧等候,他出去了兩個時辰。回來時,面色不那麼難看了。他通過幫里的人已經查出了這人的來歷:他的真名是袁野,一個出道不久的青年人。他在江湖上也沒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
玄德說再住一宿,他好像不著急了。我問他是不是已經有眉目了,他笑而不語。
天明,玄德告訴李炯亮到鹽城。這回到路不太好,車子顛簸不已,行程也緩慢。直到夜裡,我們方才到達鹽城。
剛住上客棧,玄德和李炯亮就出去了。
他們一定是有了線索,我暗自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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