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走在一處空地上,四周是密林環繞。一條條尺把長的蛇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我只感覺周身發冷,腳像凍住了一般不能移動。
張子豐口中念念有詞,右手單指拉到胸前,然後他繞著我們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他的這個圈好像有魔力一般,那些蛇居然進不到圈裡,我們大家鬆了口氣。
一種哨聲傳來,有些蛇爬到了樹上。玄德兩掌發力,離我們最近的兩棵樹折了,倒了。沒想到他的內力如此深厚,吳亦凡看了他一眼。也許吳亦凡看到我臉色蒼白,便忍不住多嘴。
「這回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讓你跟來了吧!」
「你不怕蛇麼?」我和他鬥起了嘴。
「怕!但是我們能逃出去!」他不再看我。
我知道這次是我連累了大家,便低頭不語。
「不好逃,這些蛇不但有毒,而且訓練有素。」張子豐仗義執言。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他說完身形乍起,飛一般的向著一個方向而去。吳亦凡飛身跟上,他的身法之快無人能及。我才知道他所言非虛,他自己真的能逃出去。
玄德站在那裡沒動,我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遠處傳來打鬥聲。玄德握緊了手中的扇子,看來他在猶豫是否前去幫忙。
「你去吧!還有他們幾個在呢?」我對他說。
「照顧好他們!小新子!走!」玄德看了一眼藍狐。
藍狐走到我的旁邊。玄德和小新子飛身去幫忙。我們在圈子裡等。打鬥聲漸漸停了下來,我緊張的抓住了藍狐的胳膊。
「沒事!」藍狐拍著我的肩膀說。
蛇漸漸地退去了,我鬆開了手,剛想跑出圈去,藍狐一把拉住我。
「別動!在圈裡等他們回來!」
可是我的一隻腳已經邁出了圈子,遂感覺腿一麻,站立不穩。我被一條蛇咬了一口,坐在了地上。藍狐趕忙撕開我的褲腿,用嘴給我吸毒液。
玄德他們回來了。
他急忙蹲下來,查看我的傷勢。張子豐點住我的穴道,以防毒漫全身。我漸漸感覺右腿沒了知覺。玄德運氣將我的毒逼出,黑色的毒液順著傷口流出。我也靜下心來用念力祛毒。張子豐不見了,大家四處張望。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株草。玄德將它嚼碎,糊在我的傷口上,然後用帶子裹緊。吳亦凡冷著一張臉,抱著胳膊用犀利的目光看著我。張子豐關切的目光,他盡收眼底。
「看什麼?他是我兒時的玩伴!」我受不了他的目光,解釋了一下。
他甩下袖子轉過身去。玄德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又哪兒說錯了?這些男人真不可理喻。張子豐若無其事的將我扶起。
「看看能不能走動!這毒很厲害!」張子豐說。
我站了起來,腿腫脹的厲害,走不了了。
「到最近的鎮子上看看郎中!」玄德背起了我。
吳亦凡走在前面,玄德背著我跟在後面,藍狐在我們旁邊,其他人斷後。還沒走出一里地,就聽見吳亦凡喊:「趴下!」
我們就地臥倒。三排飛鏢齊齊射出,最下面的一排貼著我的頭皮飛過。吳亦凡手中射出三支鏢,然後他身隨鏢動竄進密林之中。藍狐也緊跟著進了密林。一隻大網憑空罩下,只見張子豐手在空中一旋,網已經收入他的手中。他順勢拋向放網的方向,然後往回一帶,網裡多了三個人,「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我們向網中看去。這三人均著綠衣,臉上畫著彩妝,看不清面相。吳亦凡和藍狐回來了,他們一無所獲。
張子豐鬆了網,正要檢視地上的人。吳亦凡一個箭步竄了過來,點住了一個人的穴道。再看那兩人已咬毒自盡。吳亦凡捏住那個唯一活口的嘴,從他的牙里拔出毒藥,然後把他從網裡弄出來。
那人禁閉雙目,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
「說吧!給你個痛快,免得遭罪!」吳亦凡單膝蹲地,眼睛盯著他說。
那人閉口不言,也不睜眼。吳亦凡剛解開他的穴道。他撒腿就跑。吳亦凡手指一彈,那人頓時倒地。
藍狐又把他拎了回來。他的一條腿已經折了。吳亦凡在他的斷腿上敲了一下。那人輕哼一聲,豆大的汗珠直滴下來,臉色由紅轉白。
「說!」吳亦凡有些惱了。他卸下了他的一條手臂。
「我說!」那人熬不過去了。
「你們前面還有八個關口!」
「哪八個?」
他又不說話了。
「我們把他扔在這!」玄德背起了我要走。
「別!我只知道前面的一個是毒陣!」
吳亦凡沒有殺他,跟著我們向前走去。
「殺了我!」一聲嘶啞的喊聲叫。
玄德頓了一下身形。我回過頭看去,吳亦凡目光碰觸我的眼神的一剎那,手指微彈,那人頓時氣絕身亡。
我把臉貼在玄德的後背上,他要是落在同夥的手裡那可就更慘了,所以他讓我們殺了他。吳亦凡顯然嫌他骨頭不夠硬,所以才想把他交給他的夥伴來懲治。興許是被我的憂傷的眼神感動了,所以又決定殺了他。
這回張子豐走在了前頭。吳亦凡隨後追上。他掏出一瓶丹丸給我們每人一顆,說是解毒丹。我們服下後用布掩住口鼻。
走了不到二里地,來到一條小溪旁。我們沒有人敢動那溪水,儘管那溪流清澈喜人。吳亦凡打落一片樹葉掉落到水裡,樹葉變成了黑色。每個人的臉都變了顏色,我想我的臉色一定是白得嚇人。
我們還沒走幾步,四周起了紅色的煙霧。
「走!」玄德帶我飛向空中。一道道繩索穿梭而來,玄德一一避過。吳亦凡和藍狐躍了出來,張子豐他們被煙霧籠罩著不見了。
「哇!」我在樹上哭了起來。
玄德鐵青著臉看著下方。煙霧漸漸消散了,我們看到了一個透明的碩大的圓球。他們幾個人沒死,在氣泡里看著我們。
「好個張子豐!」吳亦凡不禁讚嘆。
我也破涕為笑。玄德捏了捏我的鼻子。煙散盡後,氣泡消失了。他們好好的站在那裡。我們躍下樹,大家激動的擁抱了張子豐。
「我們不能再這麼冒險地去闖他們的陣法了,得想想辦法避開!」玄德道。
「有道理!」吳亦凡贊成。
「這條路好像他們專門為我們設計的!」顧義道。
「這隻有一條路!」吳亦凡看著大家解釋。
「這樣!我們繞開這片林子!先向西,再往北!」玄德用樹枝比劃了一下。
「這陣還得闖!不然我們豈不是被動!」吳亦凡堅定的說。
大家詫異的看看他。
「他說的有道理。我們分成兩路:一路由吳亦凡、張子豐和藍狐去探陣;剩下的人隨我走!」玄德的手按在吳亦凡身上。
「不成!如果我們判斷失誤,你們豈不危險?」藍狐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知道他是擔心我。
「藍狐!」我用力的喊了他一聲。
「噓!到橋梓鎮匯合。」吳亦凡拽著藍狐和張子豐向前走去。
玄德背著我和剩下的人轉向左方的密林深處。前面的路是否兇險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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