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它,你就是杉菜!」
麥小余第一次打開羊圈的柵門,靜待面前的羊羔入圈。
陳僑恩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我也沒想過當演員。」
她只想告訴麥小余,麥子的漫畫和小麥的小說,非常適合改編成影視劇。
只不過長篇連載漫畫創作不易,你不可能指望麥子一年內創作完成一部或者多部漫畫,然後改編成影視劇。
但是小麥可以啊。
《鬼吹燈》陳僑恩不好說,可《何以笙簫默》如果改編成影視劇,相信效果不會差。
最關鍵的是,《何以笙簫默》寫完了,麥子可以再寫一本都市愛情類小說。
哪怕一年出版一本,也等於每年為萌人儲備一個經典劇本。到時候經過阿正改編,拍成電視劇,對公司大有好處。
「麥總,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這個小羊羔又搞什麼鬼?
麥小余打量陳僑恩片刻,摸著下巴道:「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
「有道理吧。」陳僑恩繼續說道,「我知道文學創作不容易,需要收集素材體驗生活。我是學新聞的,以前當過自由撰稿人,積累了不少素材。麥總你可以安排我和小麥老師面談,我把這兩年收集的素材告訴他,為他的創作提供思路和靈感。」
呵,呵呵。
麥小余聽明白陳僑恩的用意,忍不住笑了。
又跟我抖機靈?
小麥創作需要體驗生活?
需要收集素材?
只需要回憶怪夢裡的內容就好!
「小麥有自閉症,不願見人。你要真有心,可以把素材整理出來,我轉交給他。」
你罵自己有自閉症,這樣好嗎?
陳僑恩心中腹誹,眼珠一轉:「那好吧。不過我不能免費送給他,我想看《鬼吹燈》後面幾冊的存稿。對了,他的存稿寫到第幾冊了?」
麥小余沒多想,隨口道:「第八冊快寫完了。」
那天才寫到第五章,現在就快寫完了?
陳僑恩愕然望著麥小余,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麥小余就是小麥!
也只有這樣,才更方便他接觸麥子、阿正和小魚兒,取得他們的信任後,設套要挾。
「麥總,你也知道我是小麥老師的粉絲,既然他有自閉症不方便見人,那你可不可以幫我要個簽名呢?」
有古怪!
麥小余還不知道,陳僑恩在自己的電腦里查出了重要線索,只是本能的感覺對方有問題。
「可以啊。只要你跟公司簽約,到時候公司拍《花男》,你來演杉菜,我有信心你一劇而紅。別說小麥的簽名,麥子、阿正、小魚兒的簽名,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可我不想當演員。再說了,濤姐演杉菜不好嗎?」
「形象不符戲路不對。」
「那茜茜呢,她可是你妹妹,這麼好的角色你不留給她?」
「好的未必是合適的,而且我已經為她安排好了。」
「林志鈴呢?她很漂亮,拍攝《粉紅女郎》期間,她的萬人迷造型在網上很受歡迎。」
「你覺得她那嬌滴滴的樣子,全身上下哪點像雜草?」
「你的意思是,我像雜草?」陳僑恩撅起嘴,「我不開心!」
「你也不像,但是你演技好,不論是雜草還是蓮花,你都能演出來。」
我演技好?
什麼意思?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不可能,我一直很小心,沒有露出破綻啊。
陳僑恩心裡七上八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演技好?」
「直覺!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這部劇我會一直給你留著,直至你答應的那天。」
誰跟你有緣?
說話怪怪的,好像表白求婚似的。
陳僑恩美眸閃爍,心中卻有幾分莫名的小開心,首次沒有直接拒絕。
「那我考慮考慮。先說好,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考慮好,也不一定會答應哦。」
……
國慶節,舉國歡慶。
七天長假,黃金周名副其實。旅遊市場繁榮,整體供需兩旺,老百姓用真金白銀的消費,為國家gdp貢獻自己的力量。
燕京作為華夏首都,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迎來大批遊客。
旅遊景點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眼前全是人根本看不見景兒,可是遊客們嘴上抱怨,心裡依舊享受假期出遊的樂趣。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享受假期的快樂。
十月三號。
一架從美國起飛的航班,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滿臉淚水的舒暢,捧著黑色骨灰盒,在舅舅舅媽以及伍國棟等人的陪伴下,走下航班。
公安局分局副局長王長貴身著便裝站在出站口外。旁邊還有幾個人,年齡不一。從他們站立時挺拔的身姿來看,多半也是警察。
十月五號。
秋高氣爽晴空萬里。
香山南路萬安里,萬安公墓。
一處嶄新的墓碑,堆放著大量的鮮花。
舒暢站在墓碑前,看看新起的墓碑,又看看旁邊經歷數載風雨略顯陳舊的墓碑,稚嫩的嬌軀瑟瑟顫抖,淚如雨下。
這兩座墓碑下,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親人。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哥哥。
一個中年人走過來,在董平和宋媽的墓前各獻上一朵白色梔子花,然後輕擁舒暢,滿含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梔子花,梔子花,對不起。
梔子花,梔子花,對不起。
梔子花,梔子花,對不起。
……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一個接一個送上梔子花,輕擁舒暢,丟下一句「對不起」,轉身離去。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談,連目光交流都沒有,就像完全不認識一樣。
不遠處,王長貴默默注視著那些人,嘆道:「昔日手足,而今陌路。」
伍國棟眼圈通紅,冷笑道:「貴總,你覺得是誰造成的?」
王長貴默然,假裝沒聽到。
漸漸地,墓碑前的人越來越少,舒暢的舅媽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羸弱的肩頭:「暢暢,別傷心了,你媽媽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你哭成淚人。」
舒暢像是沒聽到,淚水盈盈四處張望,尋找著什麼。
王長貴見狀,問伍國棟:「你沒告訴小麥?」
「為什麼要告訴他,還嫌他這幾年背負的壓力不夠嗎?」
「平子的事是個意外……」
「那小麥呢?超期拘留六十多天,被學校開除,被同監犯人聯手毆打……」
正說著話,舒暢突然沖伍國棟大聲哭喊道:「伍叔,他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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