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同為讀書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陸問風跨開腿腳,「必須給我鑽,再學狗叫。」
「十聲,一聲都不許少!」
縱使回家又是一頓家法,今日這口氣必須出了。
傅正青越過孫善和,諂笑著對池郡王作揖:「郡王,您說句公道話。」
池郡王眸光瞥向顏芙凝,淡淡而笑。
須臾轉回頭來,抬手指了陸問風,問傅明赫:「倘若他輸,你當如何?」
傅明赫順著池郡王的視線,看到嬌艷欲滴的顏芙凝,竟不假思索,脫口道:「按約執行。」
池郡王頷首:「那便執行吧。」
傅正青恨鐵不成鋼地在兒子背上狠拍一記。
傅明赫這才回過神來。
他面色乍青乍白,卻不得不蹲下身,往陸問風胯下鑽爬過去。
傅北墨與孟力在一旁起鬨:「學狗叫,學狗叫!」
傅明赫臉孔慢慢漲紅,眼看眾人皆盯著他。
他眸光划過恨色,極不情願地喚了十聲狗叫:「汪汪汪……」
傅北墨與孟力撫掌叫好。
學子們卻神情各異。
在場的村民們看得熱鬧,鑑於爬地之人是縣令兒子,他們不敢大聲叫好,但輕微的笑聲還是傳出不少。
聽得傅明赫恨極了。
今日的屈辱,他日,他定要在陸問風與傅辭翊身上百倍千百地還回來!
池郡王朗聲道:「時候不早,啟程。」
孫善和附和:「秋闈前三十名,此刻應當都受到了喜報,皆往州府趕,咱們也該出發了。」
池郡王與顏芙凝道別:「姑娘,明日見。」
顏芙凝微笑點頭:「明日見。」
轉眸見到傅辭翊一臉冷峻,輕喚:「夫君。」
傅辭翊並不說話,略略頷首便與眾人離開。
村民們哪裡見過這麼多官員,其中一個還是王爺,遂跟在隊伍後頭一直往村外走。
傅家院子漸漸安靜下來。
同窗們想到傅正青仍是縣令,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遂紛紛湊去傅明赫跟前安慰。
傅明赫冷喝一聲:「都給我滾。」
柳遠敬帶頭先回了自家馬車上,旁的同窗們也陸續上車。
適才車夫皆由傅家打手假扮,此刻學子們只好自個駕車回去。
唯剩下傅明赫與四個打手。
陸問風出了氣,神氣活現地走到傅南窈跟前:「傅小姐,我想討杯酒水喝。」
傅南窈垂下眼帘:「家裡是嫂嫂當家,你問嫂嫂。」
陸問風便問顏芙凝:「顏姑娘,辭翊中了解元,如此大喜,在下能否留下喝杯水酒?」
「自是可以。」
顏芙凝正要開口吩咐彩玉去鎮上採購,便聽得傅明赫譏諷著笑。
「我當傅辭翊如何能得解元,原來是你拿身子換來。」
顏芙凝震驚憤懣齊齊襲來:「請慎言!」
「傅明赫,你個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婉娘氣得不行,厲喝,「你爹就是如此教你做人的?」
傅明赫獰笑著,高聲道:「適才她與郡王眉來眼去,當眾人瞎了不成?傅辭翊是真大度,哦不,他不是大度,他是拿她換前程。」
眾人聽得氣憤。
好在此刻村民們都去村口了,倘若這番話傳揚出去,與女子名聲來說極為不利。
顏芙凝氣得渾身顫抖:「給我揍他!」
傅北墨、孟力、李信恆、彩玉、張鐵與章銅齊齊出擊。
就連陸問風也加入了打鬥。
傅明赫身手不咋地,四個打手的身手卻不錯。
然而,近來傅北墨與孟力進步神速。
傅明赫等人很快敗下陣來,鼻青臉腫地登上馬車逃了。
顏芙凝這才解氣,拿出錢袋子,吩咐彩玉與李信恆去鎮上採買。
「多買些酒菜,家中有喜,得請左鄰右舍來家裡吃飯喝酒。對了,糖豆子也要買些,屆時給大家分一分,沾沾喜氣。」
接了錢袋子,兩人應下,當即出發。
婉娘拉了顏芙凝的手:「是該置辦酒席,只是要辛苦芙凝你了。」
「高興,不辛苦,再則大家都得一起忙。」
顏芙凝看了眼堂屋內擱著的木箱。
木箱上用紅綢繫著,頗為顯眼。
但此物是朝廷與府衙的獎勵,今日若請左鄰右舍,必有人來看。
雖說不會教人看箱子裡的銀錢究竟有幾何,但箱子還得擱著。
此刻若把箱子放去西廂房,屆時來喝酒的村民一多,反而管不住。
念及此,她與張鐵章銅道:「兩位大哥,今日你們守著箱子,莫讓人靠太近。」
兩壯漢拍拍胸膛:「姑娘放心,交給我們。」
這一日,傅家院子熱鬧異常。
大娘嬸子嫂子們卷了袖子,幫忙燒飯做飯。
桌子凳子不夠,鄰居們自告奮勇搬來。桌椅多到擺不下,直接擺到了院子外頭的空地上。
前來道賀討杯酒水喝的村民多不勝數,畢竟村里出個解元郎,那是整個村的榮耀。
就連里正也來了。
他一進門,便與婉娘道:「委實慚愧,先前曾有過節,全是我家的不是。今日令郎中了解元,實在可喜可賀。婉娘妹子別多想,我只是來道聲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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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淡笑:「既然來了,那就喝杯酒水吧。」
算是留他吃飯了,里正喜不自勝,應下。
中午,晚上,傅家皆開席。
整個村的村民幾乎全都來傅家吃喝,氣氛仿若年節。
唯有胡家人在自個家中酸言酸語,酸氣的話一個勁地說,一直說到夜裡。
夜色濃重時,傅家酒席才散。
陸問風命張鐵章銅將裝了八千兩銀錢的木箱抬去西廂房,而後與顏芙凝道別。
顏芙凝頷首:「陸公子慢走。」
陸問風瞧一眼傅南窈,沖顏芙凝點了點頭,便啟程回去。
女子們幫忙收拾院子,男子們則將各家的桌凳椅子歸還。
不多時,幫忙的村民離開,傅家院子徹底靜下。
顏芙凝道:「娘,南窈北墨,李大娘李大哥,彩玉,阿力,大家都去休息吧。」
婉娘拍拍她的手:「那你呢?」
「我等夫君回來。」
「別等太晚,辭翊指不定要明日才回了。」
「娘,我知道。」
眾人各自回家回房。
顏芙凝也回了西廂房。
洗漱完,一直等,等到半夜,還沒等到傅辭翊歸來。
實在是困極,但答應過他,她會等,便一直坐在床沿。怕一上床躺下,便睡著了。
也不知何時,敲門聲倏然響起。
顏芙凝的瞌睡驚醒:「誰?」
「是我。」
喜歡入錯洞房後,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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