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輕輕道了一句:「夫君先吃飯。」
兩人的頭湊得頗近,看得眾夫子羨慕不已。
另一桌,劉成文仗著美食,引得眾同窗流口水。
「成文哥。」
「成文哥哥。」
好幾個同窗捏著嗓子喊,就為了吃一口顏芙凝帶來的菜。
劉成文板起臉:「都不許學我妹妹說話。」
同窗們對視一眼,紛紛改口。
「劉哥,劉哥。」
「成文兄,咱們也還沒吃飽。」
「還是成文兄厲害,能將咱們夫子混成兄弟……」
有人糾正:「不是兄弟,是妹夫。」
「對對對,青山學堂……」那人豎起大拇指,「您是這個。」
劉成文嘚瑟極了,賞了他們一人一筷子美食。
傅辭翊遠遠聽著,面上毫無表情。
一旁已經坐下吃飯的李信恆小聲嘀咕:「這小子欠收拾。」
「嗯,大概是肉多比較抗揍。」彩玉附和。
傅辭翊一言不發,給顏芙凝夾了菜。
飯後,傅辭翊帶著顏芙凝,身後跟著李信恆與彩玉往宿舍方向行去。
他在半道停了腳步,淡聲吩咐:「你倆先回酒樓。」
彩玉憂心自家小姐:「姑爺,咱們得護著姑娘,這不是你讓我們整日都得護著的麼?我們若先回去了,等會姑娘在路上萬一有個好歹,這可如何是好?」
李信恆點頭:「對,就是這個理。」
傅辭翊道:「等會我送她回去。」
李信恆旋即面向彩玉:「對,有公子在,咱不怕。」
彩玉剜李信恆一眼。
阿狗是根牆頭草,風吹就往一邊倒。
李信恆嘿嘿一笑。
這會他們兩個一道走回去,路上他可與彩玉多說說話。
顏芙凝拍拍彩玉胳膊:「先回吧。」
彩玉應下,提著食盒與李信恆先走了。
李信恆去拎了彩玉的食盒。
彩玉也不拒絕,道了一句:「阿狗哥是牆頭草。」
「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想公子與姑娘感情甜甜蜜蜜有錯嗎?」
彩玉一哽,很快道:「午間相處就能促進感情了?」
說罷,加快腳步。
李信恆跟上去:「彩玉,我喜歡你,你已經知道了。午間我想與你多說說話,你可知曉?」
彩玉擰起眉頭:「李阿狗,我把你看成叔看成哥,你竟然想當我男人?」
李信恆學她模樣,粗眉一皺:「不能嗎?你總歸要有男人的。」
彩玉氣了:「世上男人那麼多,我為何要挑你?」
李信恆展臂拎起兩隻食盒:「我力氣大。」
彩玉哼了一聲:「我力氣也大。」
李信恆嘿嘿又笑:「那就很配了!」
彩玉無話可說,腳步又加快。
李信恆又追上去,追得裡頭的空盤子震動,發出聲響。
這邊廂,兩人你追我趕。
那邊廂,顏芙凝則隨傅辭翊到了宿舍。
一進屋子,男子便關上了門。
顏芙凝一怔:「怎麼?」
傅辭翊指了指屋外陸續經過的身影,她才反應過來,此刻旁的夫子也回宿舍休息。
只要經過這門口,一眼就能將屋內瞧個仔細。
她吐了口氣,小聲道:「我給你捏肩捶腿吧。」
「就你那力氣。」
「你素來知曉我力氣小,那為何還留著我,不就想我幫你按捏麼?」
傅辭翊輕笑,坐到椅子上:「先捏肩罷。」
他才不說自己要她來學堂,為的是她午間這段時間不在酒樓。
只要她不在酒樓,池郡王便見不到她。
顏芙凝走到他身後,瑩白小手擱到他肩頭,大拇指用勁緩緩按捏。
按了片刻,她便捏起小拳頭,在他肩頭輕捶。
一邊捶一邊隨口問:「在傅府時,有沒有小丫鬟如此伺候傅二公子呀?」
傅辭翊淡聲反問:「我說沒有旁的女子碰過我,你信麼?」
顏芙凝捶肩的動作一頓,很快笑出聲:「我才不信,娘與南窈總歸碰過你的。」
「顏芙凝,你要如此嚼文嚼字,我無話可說。」
母親擰他耳朵,打他背,拍他胳膊,諸如此類多了去。
至於南窈,幼年時她行走不便,他扶過她。
再後來,就沒了。
即便南窈給他做衣裳,那尺寸還是裁縫留下的。
對了,他在傅府時,給他製衣的裁縫是老師傅了,男的。
他天性淡薄,不喜人觸碰。
不過,而今他好似並不牴觸身旁這個小妮子的觸碰。
顏芙凝的小拳頭繼續落在他肩頭,嘴裡嘀嘀咕咕:「那我這般伺候你,你可舒服?」
舒服?
傅辭翊嗓子眼登時發癢,輕咳一聲:「還成。」
她走到他身側,由於他坐著她站著,她便微微俯下身,視線對上他清冷的眸子。
「我再給你捏個腿,報答你昨日幫我做事,可好?」
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衣襟垂下。
從他的角度,一眼便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不該看的風景。
深深的溝壑。
傅辭翊慌亂垂了眼眸,應了一聲:「你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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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芙凝便去拉他的手:「去床上。」
本就嬌軟的嗓音,此刻仿若帶著鉤子,還真的將他勾去床上坐著了。
傅辭翊一直垂著眼眸,完全不敢再看她。
適才所見雖說只衣襟交叉間的一個角度,但此角度一直藏在小衣之下。
縱使那夜他扯落她的衣裳,都不曾見過。
適才見了!
顏芙凝跟著坐至床沿,輕拍他的腿。
從小腿緩緩開始拍,要拍到大腿時,停了停。
自個枕過他的大腿,再則他騎馬時,腿要用勁,肌肉肯定酸澀。她給他按摩一番,無妨吧。
如此想了,她還是先問:「大腿需要按捏麼?」
男子閉了眼:「嗯。」
「好。」
看他闔目,顏芙凝以為他累得在養神,便減緩了力道。
於傅辭翊來說,她的力道本就如貓兒一般。此刻刻意降低力道,綿軟的小手又擱在他的大腿上,弄得他渾身發癢。
好像不是發癢,狀態與昨夜在浴桶內極其相似。
猛然驚覺之後,他倏然睜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必再按。」
顏芙凝很懵:「怎麼了?我弄疼你了?」
「沒有。」男子放開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側躺下,又扯了被子蓋在身上,「我想睡會。」
「哦。」
顏芙凝只好悄然坐到書案旁去,翻看上頭擱著的書。
滿室靜謐,只有傅辭翊知道他渾身靜不下來。
燥熱得仿若身體要炸了一般。
喜歡入錯洞房後,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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