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唇瓣微動,與李信恆道:「駕車罷。」
顏芙凝一怔,跟著提步出了酒樓。
由於天熱,車子行駛間,門窗皆開著。
傅辭翊與顏芙凝雖同坐在車內,卻一路無話。
倒是李信恆說個不停:「公子,近幾個月,姑娘不光給了我們月錢,還給了獎勵。」
彩玉也道:「村里好多人家跟著姑娘,也賺了不少。」
李信恆偷摸扭頭瞧了一眼坐在車門口的彩玉:「獎勵比月錢還多,我娘說這般下去,我的老婆本有著落了。」
說話時,他的臉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彩玉見他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不禁打趣:「李叔叔想要討老婆了。」
李信恆唇角翹著,不反駁彩玉所言。
只是彩玉下一句話,教他攥緊了韁繩:「李叔叔想討個什麼樣的老婆啊?一把年紀的,估計只能尋個老姑娘了。」
「彩玉,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好歹……」
李信恆猛地一頓,不知如何說下去。
彩玉嘻嘻一笑:「李叔叔,我是小輩,您老別跟我一般見識。」
李信恆鬱悶。
早幾年沒錢討老婆,如今稍微有點錢了,竟被嫌年紀大。
兩人開始鬥嘴。
車速快,沒斗幾句,就到了傅家院子外。
彩玉沖李信恆吐了吐舌頭,扶著自家小姐下了馬車。
傅辭翊一進院子,傅北墨與孟力便圍過來。
「哥哥回來了。」
「公子可算回來了。」
聞聲,婉娘由傅南窈攙扶著出了灶間。
「辭翊回來了嗎?」婉娘伸出手。
傅辭翊拎著包袱,快走幾步扶住母親的胳膊:「娘,我回來了。」
「先前聽說你要住到秋闈前,此次回來是暫時住幾日,還是有其他打算?」婉娘側耳問。
傅辭翊瞧了顏芙凝一眼,淡淡道:「尚未決定。」
婉娘拍拍兒子手臂,溫柔道:「瞧你在學堂住了三月零幾日了,一住就住這麼久,可見在學堂複習效率高。既如此,你想在學堂多住些時日,為娘定不反對。」
一切以秋闈為重。
傅辭翊:「……」
他才剛回來,母親的意思隨他回不回來?
傅南窈看兄長身上穿了自己縫製的夏裝,高興問:「哥,這衣裳穿得還可以吧?」
傅辭翊「嗯」了一聲,眼尾瞥見顏芙凝進了西廂房。
他自問自己長得還行。
今日她見到了神秘男子,竟然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了。
莫非自己長得不如那個病秧子?
真是煩,一見到她,他就會動不動地揣測她的心思。
傅辭翊捏了捏眉心,與母親說了聲,準備將包袱放去西廂房。
腳步剛抬起,正要跨門檻時,顏芙凝準備出來。
兩人在門口,你讓我,我讓你。
好半晌,顏芙凝側身站定,讓了他。
傅辭翊跨進門檻,心底鬱郁,以往嘰嘰喳喳會說個不停的她,今日竟如此惜字如金。
轉身瞧她時,只留給他一個瀲灩的裙角。
得,他還不如不回來。
只是回都回了,今夜在家過一夜,明日再回學堂吧。
此刻天色尚早,傅南窈纏著顏芙凝做菜。
「嫂嫂今日做菜好不好?這段時日都是我做菜,別說北墨與阿力他們吃厭了,我自個也吃厭了。」
顏芙凝笑:「成,今日我來做吧。」
毛豆去掉側邊的筋條,做成簡單的鹽水毛豆。
葫蘆去皮,切塊,與新鮮的肉片一起煮湯。
四季豆去掉筋條,擇成寸長的段備用。臘肉還剩幾條,取了一段出來,切成片。做成香噴噴的四季豆爆炒臘肉。
南瓜藤撕掉皮,切小段,蒜拍碎,一併炒了,一道清炒南瓜藤便成了。
鑑於某人回來,顏芙凝多做了一個菜。
家裡種的南瓜,不光藤蔓多,嫩的藤蔓可以用來炒著吃,最早一批的南瓜肉已然變黃。
她便做了一道鹹蛋黃炒南瓜。
晚飯時,一家子吃得滿足。
特別是鹹蛋黃炒南瓜,色澤誘人,吃進嘴裡滿口香糯,淡淡的咸香裹著南瓜的清甜,甚是美味。
傅北墨與孟力、彩玉吃個不停,嘴巴壓根沒空說話。
「哥,這些都是嫂嫂做的,好吃吧?」傅南窈誇讚,「嫂嫂不愧是酒樓的小掌柜,不光酒樓的菜式做得好,家常菜也做得好。」
傅辭翊嗓音頗淡:「可以。」
婉娘問:「辭翊在學堂可曾想起芙凝做的菜?」
傅辭翊吃飯的動作一頓,見在場之人都看向自己,連母親那雙無神的眼亦「望」著他,唯有顏芙凝低垂著腦袋。
鬼使神差地,他道:「忙著上課與備考,沒有閒暇想旁的。」
傅北墨哼了一聲,嘴巴里塞了塊南瓜:「我只要離開家一日,就會想嫂嫂做的菜。」
婉娘笑著搖首:「你呀,何曾離開家一日?」
眾人笑。
就在傅辭翊伸筷子去夾南瓜時,顏芙凝把他跟前那盤鹹蛋黃炒南瓜移到傅北墨跟前:「北墨喜歡吃,就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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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墨重重點頭:「嗯,嫂嫂真好,我長身體呢,是該多吃。」
不像哥哥,不用再長了,不吃也沒關係,怪不得哥哥不想嫂嫂做的菜。
傅辭翊的筷子尷尬地轉了個方向。
今日的菜吃得大家滿意,誰都沒有注意傅辭翊的神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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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傅辭翊在西廂房複習,顏芙凝取了紙筆在東廂房與傅南窈商討秋裝款式。
待到深夜,他都沒見她回房。
擱下書,傅辭翊捏了捏眉心,今日的狀態,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沒想到她如此不待見他。
忽而冷笑出聲,退親在前,她本就不待見自己。
又過一刻鐘,終於,幾款花樣子商議好,顏芙凝拿著紙筆回房。
見他不在房中,她站到院子,環視一周,豎耳細聽,茅房方向好似傳來水聲。
也是,夜已深,他大抵在隔間洗漱了。
顏芙凝便去灶間打了熱水,回房洗身子。
待傅辭翊洗完回來,發現房門關著,裡頭綿綿水聲不絕,他轉身去了堂屋。
堂屋內轉了一圈,一來沒書看,二來心情煩躁。
看到先前李信恆送他的酒。
傅辭翊直接拿了桌上的茶杯,就倒了一杯飲。
顏芙凝洗完倒水時,發現堂屋亮著燈。
不僅如此,夏風一吹,堂屋內的酒氣拂過她的鼻尖。
他在喝酒?
喜歡入錯洞房後,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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