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小朋友的日子,過得相當的燦爛!
走到哪兒哪兒都把他這麼個獨苗苗寵上天的節奏。
昨晚瘋得太晚的小東西,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然後還有邢十二伺候著半睡半醒中的小東西洗漱。
即便快十點了,早餐依舊是溫熱的。都是林諾小朋友愛吃的肉類和水果點心。
大家一直熬著肚子等著。包括吃喝了一碗滋補羹湯的河屯。
「義父,快讓十五看看。」
小傢伙每次來,都會掀起河屯後背上的衣物查看傷情。
「義父好多了。」
這樣的小孝順,對河屯真的很受用。
鑑於小傢伙死活不肯叫河屯爺爺,怕比邢十二他們降了輩分,河屯便默認了小傢伙繼續喊他義父。
「真的好多了呢!」
其實小傢伙根本看不出個什麼,河屯敷著藥的後背看起來依舊健壯。
看著小傢伙像只小狼崽子一樣美味的狼吞虎咽著,河屯滿眸的寵溺之意。
要不是為了顧及親兒子邢朗的感受,他真想把這小東西一天24小時留在自己的身邊。
或許冥冥之中的牽引,河屯從這小東西一出生,便歡喜上了這機靈又帶上那麼點兒倨傲的小傢伙。
現在看來,那便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一直在維繫這樣的相互喜歡吧。
「對了十五,你親爹最近忙什麼呢?」
河屯旁敲側擊的想從小傢伙的口中打聽親兒子封行朗的消息。
其實封行朗的行蹤,河屯或多或少還是了解的。但屋子裡的私事兒,就不是那麼方便知曉了。
「忙著給親兒子賺奶粉錢唄;忙著討好他自己的女人唄……老跟我爭寵搶媽咪睡,好討厭的!」
小傢伙有些小情緒的傾述著對親爹封行朗的不滿。
「哈哈哈哈……那你就讓著你親爹嘛!」
河屯卻樂了。或者他比封行朗更切心的希望雪落能懷上個二胎,這樣小十五就可以多多的陪在他這個親爺爺的身邊了。
「憑什麼啊?媽咪是我的!只能愛我!」
好吧,這自私的小心眼兒。應該說,有大半是拜河屯這個親爺爺所賜。
「可你媽咪也是你親爹的妻子啊!肩負著給你親爹開枝散葉的重任。你可以多來義父這裡嘛,義父跟你十二哥他們,都會寵著你的。」
感情在河屯眼裡,這兒媳婦林雪落的作用,就只剩下多多的給封行朗生孩子了。
見義父河屯老是幫著混蛋親爹說話,小傢伙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刻放下勺子朝房間裡跑去。
原本答應了邢八,等下午封行朗來接他時才拿出來的,可小傢伙卻選擇了現在就拿出來。
因為小傢伙覺得:那信上的四個字,一定是罵義父河屯的話。
小傢伙從書包里拿出了那個信封,徑直拍在了餐桌上。
「給,這是混蛋封行朗寫給你的信!你看完之後可不要生氣哦!」
親兒子寫給自己的信?
河屯無比希冀的立刻拿起來端詳。似乎還帶上了那麼點兒小激動。
可等河屯看到信紙上的四個字後,臉色隨之便寒沉了下來。
【離開申城】
這四個繁體字,著實狠涼了河屯的心。
他的親兒子竟然要他離開申城!
這是此生不想與他再相見的節奏麼?
「義父,是不是混蛋封行朗罵你了?他真不孝順!」
很明顯,小傢伙沒看懂這四個字;也沒人告訴他這四個字的內容。
或許封行朗算準了,邢八他們是不會將這聽起來相當『殘忍』的四個字告訴給小傢伙聽的。
「沒有……你親爹問我安好呢!」
同樣,河屯也選擇了跟小傢伙半遮半掩。
要是小傢伙知道自己的混蛋親爹要逼迫著義父河屯離開申城,回去又指不定的要跟封行朗怎麼鬧呢!
河屯是個智者。
他知道要把活兒做得漂亮!
而不去傷害一個5歲孩子的幼小心靈!
要不然,封行朗也不會用心良苦的寫上小傢伙肯定不會認識的繁體字了。
「那你的混蛋親兒子都寫什麼了?」
小傢伙依舊很好奇。
「看著像『早日康復』。」河屯微澀一聲。
「不對了……這第二個字不像是『日』字啊?」
小傢伙拿著信紙顛來倒去的看著,著實沒能認出來。
深深的體會到:論學習方塊字的重要性!
「十五,過來讓義父抱抱……」
傷感來得突然,也不突然,為了平息自己心頭的酸楚之意,河屯將小傢伙緊緊的擁在了懷裡。
滿滿的,都是不舍。
淺水灣入口處。
「行朗,你跟我一起進去接諾諾吧。」
經歷了送走袁朵朵的傷感,雪落似乎更在乎親情的可貴。即便知道封行朗會牴觸,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你是讓我帶把槍進去呢?還是帶把刀?」
封行朗的眼眸里,是一派不動聲色的清冷之意。
「那我自己進去了。」
雪落沒有強求。深知男人要接受河屯這個親爹的存在,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
這一段時間以來,封行朗默認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愉快的進出淺水灣來看望河屯,在雪落看來,已經夠仁慈的了。
或許雪落並不知道:封行朗仁慈的背後,是要逼迫著河屯離開申城!父子倆永不再相見!
雪落下車剛走了幾步,便看到在邢十二的護送下,兒子林諾歡快如小獵豹一樣,路著大小『s』路線,朝著媽咪雪落呼哧呼哧的飛奔過來。
「媽咪……有沒有想念你的親親兒子?」
「當然想了!想得不要不要的!」
雪落抱起越發沉手的兒子,在小傢伙汗噠噠的臉頰上親了又親。
「怎麼玩這麼瘋呢?又折騰你義父了?」
「沒有的了……義父都老了,玩不起來了!」
雪落突然發現了兒子手腕上的紫檀手串。
很眼熟!
「諾諾,你哪來的手串?該不會是偷拿你義父的吧?」
雪落的責問聲有些難聽。因為雪落知道這紫檀手串是河屯的命之根子,一直形影不離的戴在手腕上。
如果雪落猜測得沒錯,這紫檀手串應該是封行朗的媽媽當年送給河屯的。
「哪有偷拿,是義父讓我把這東西帶回來給我混蛋親爹的!黑乎乎的,還丑不啦嘰的,我才不要戴著它呢!」
小傢伙嫌棄的取下河屯親自給他戴上的紫檀手串,纏在手指上當玩具一樣轉動著,歡快著小短腿朝淺水灣入口處停著的保時捷飛奔了過來。
「混蛋封行朗,這是我義父送給你的禮物!」
剛爬上車車,小東西就徑直把手裡的紫檀手串丟了過來。
封行朗只是風輕雲淡的瞄了一眼,便那紫檀手串丟在了儀錶盤上。
一副並不在乎,且沒心沒肺的冷漠樣子。
「行朗,這可是你媽媽的遺物。」雪落提醒一起。
封行朗只是抵下頭親了一下爬上他勁腿的小東西,慈愛的問:「想親爹了沒?」
「不想!反正你只知道跟自己的女人過二人世界,肯定也沒想我這個親兒子!」
一提二人世界,封行朗整個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可親爹卻想你了!」
封行朗的聲音沉甸甸的,將臉頰緊貼在小傢伙的頭頂上,滿溢著舐犢情深。
童年的經歷,讓封行朗對父親這個角色是扭曲的;或許唯一能安生的,就是將自己滿滿的父愛毫不保留的給予自己的孩子!
雪落知道:那是河屯給的紫檀手串起了作用。
「封行朗,我義父還說:他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想起什麼來,小傢伙抬起頭,「對了,混蛋親爹,你究竟給我義父寫什麼字了?我義父看到之後,就不開心了……悶悶的摸了這個手串一下午。」
封行朗默了幾秒,似乎在沉思;隨後他拿起儀錶盤上的那個紫檀手串,再次套回了兒子封林諾的手臂上。
「諾諾,把這個東西送回去給河屯!就說我不需要!」
小傢伙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才點了點頭。
尋思著義父經常戴在手上的東西,應該是很喜歡吧,送給別人似乎也不太合適。
於是,小傢伙半舉著手臂上的紫檀手串,又屁顛屁顛的朝別墅里跑去。
「行朗,我還是跟著進去一下,看看河屯吧。」
雪落覺得:河屯看到手串時一定會傷感,便想跟著兒子一起進去安慰一下河屯。
「不用!」
封行朗冷嗤一聲,「能留他一條命到現在,已經夠仁慈的了!」
雪落知道封行朗的艱難心裡,但怎麼說河屯都是兒子林諾的親爺爺,朝夕相處了五年之久,也算是給她們母子提供了一個避風港。
雪落甩開了封行朗緊握著手,「至少沒有河屯,我跟諾諾指不定已經被藍悠悠給害死了!」
看著女人毅然走進去的纖纖背影,封行朗俊眸斂得有些深沉。
兒子剛剛說:『他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是不是表明,河屯已經決定要離開申城了?
真難得他這麼聽話!
「義父……義父……」
看到小傢伙又跑了回來,河屯欣喜的迎上前來。
「我親爹說他不需要這個……讓我把它還給你!」
為了表示安慰,小傢伙乖巧的替河屯將紫檀手串給戴上,「義父,還是你戴著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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