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著……不能做其它的事!」
袁朵朵咬著唇,生生的從齒間溢出這句話來。
對於白默這種直腸子的禍害,還是開門見山的好。省得他……他……
「不能做其它什麼事啊?」
白默隨口反問一聲後,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麼。
那笑容便邪惡了起來,「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呢!」
言畢,他的目光便在袁朵朵的身上流連忘返著,從上瞄到下,再從下瞄到上,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袁朵朵的肚子上。
袁朵朵下意識的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大肚子,並朝後退上了兩三步,「白默,你想幹什麼?不許亂來……不然我喊爺爺了!」
「喊什麼喊?喊過來參觀呢?」
白默掃了袁朵朵一記白眼,「你那肚子都大成那樣了,你說我會飢不擇食麼?我還怕你晚上睡覺時非禮我呢!」
「……」袁朵朵徹底的無語了。
月嫂在門外聽上了半個多小時,房間裡的鬧騰聲是此起彼伏。
畢竟袁朵朵已經有七個多月身孕了,也不太適合做夫妻之間的愛情之事。
「啊……白默!你往哪裡摸呢!再亂動你就出去……別……別動!再動我揍你了!」
「來啊……來揍我……啊!」
白默的那聲慘叫響徹整個房間,「袁朵朵,我就摸了你一回,你竟然咬本公子?」
「咬你怎麼了?你再不老實,我就剁了你的手!」
「你敢剁我的手?借你十個膽子,你未必敢……啊!」
白默的慘叫聲帶上了哭腔,「袁朵朵,你再咬我……我真動手了!」
「哐啷」一聲巨響,某個不明物體砸在了地上。
有白默這個少爺在,月嫂也不方便進去,只能一路小跑著朝白老爺子的房間奔去。
不遠,就相隔一條走廊,還有一間書房就是。同在樓下,方便這一老一孕的日常生活和起居。
「老爺子……少爺他……他在少奶奶的房間裡呢。」
「好啊。正好讓他們增進一下感情!」
言畢,含笑的老爺子又微微的蹙起眉頭,「他們,沒鬧騰吧?」
「正鬧著呢!動靜還挺大!又摸又咬的,還砸了東西……」
「這混小子!亂搞什麼呢?不知道朵朵懷著身孕經不起他折騰麼?」
老爺子有些坐不住了。
「聽少爺的口氣,好像今晚要留在少奶奶的房間裡……我擔心……」
月嫂欲言又止。她是擔心這少爺整日裡沒個正形,萬一一時把持不了,隨著自己的荷爾蒙去做事,那已經有七個月,而且還懷著雙生子的少奶奶豈不是……
老爺子起了身,住著拐杖在房間裡踱步上片刻,「你再去盯著點兒,要是動靜大,你就敲門,說我找默小子有事情要商量!」
「好的老爺子,我這就去盯著!」
月嫂再次返回房間的門口時,屋裡的動靜似乎小了很多。連說話的聲音都隱隱約約的。
這反而讓月嫂更擔心起來。這萬一兩個小年青乾柴著上了烈火,懷著雙生子的少奶奶豈不是要受累得狠啊。
月嫂在外門徘徊了一會兒,再次側耳細聽時,房間裡卻安安靜靜了。
夜幕低垂,給這繁華的都市籠罩上了一層更為暖魅的色彩。
封行朗等在封家的院落里。
一輛保姆車駛來,平穩的停在了院落門口。
一個雋秀的小男孩兒敏捷的跳下了保姆車,只是瞄了封行朗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保姆車的另一側將車門給打了開來。
一個溫婉清麗的女人探出頭來,在看到了等在院落里的男人時,目光里流動著複雜的情愫。
司機小胡從車後取出了輪椅,剛要上前來攙扶女人,卻被一隻大手給拖拽向後。
封行朗不由分說的打橫將女人抱起。
本以為男人會將自己抱放在輪椅上的,卻沒想男人抱著她徑直朝封家的客廳走去。
「封行朗,你放下我吧!我坐輪椅就可以了,你腿還沒完全康復呢。」
男人的懷抱無疑是溫暖的;可雪落更心疼男人受過傷的腿,支撐不了兩個人的體重。
「知道老公腿還傷著,那還不抱緊點兒?」
男人上托著女人的身體,快速的在女人純淨的臉龐上啄了一下,「乖,抱緊點兒老公!」
「封行朗,不許你抱著我媽咪!」
林諾小朋友咋咋呼呼的嚷嚷聲隨後而至。小東西總是這般的不解風情。
「等你什麼時候抱得動你媽咪之後,再來跟你親爹叫板吧!現在你只有看著的份兒!」
「封行朗,你好討厭!」
雖然這麼說,小傢伙還是體貼的幫著親爹托著媽咪的腰際,「封行朗,你行不行啊?千萬別把我媽咪摔著了!」
男人直接把雪落抱上了三樓的主臥室。
等將女人平放在床上之後,封行朗才急促的喘起了粗氣。
「看來是真的老了……」
男人將頭埋在女人的胸際,柔蹭了幾下。
明顯是故意的。
「封行朗,你真沒用!」
小傢伙剛想蹬掉鞋子爬上庥,卻被親爹封行朗單臂給揪了下來。
「下樓去給你親媽拿點兒糕點和牛奶!快去!」
「我要守著我媽咪!還是你下樓去拿吧!」
「林雪落是你親媽,又不是我親媽!」
「哼!我媽咪也不想有你這個不孝順的兒子!」小傢伙哼哼一聲。
「……怎麼跟親爹說話呢?反了你!快下樓去拿!不然親爹就跟你媽咪多造幾個娃,你這個老大讓直接失寵!」
「我媽咪才不要跟你造娃呢!她已經對你失望透了!」
小傢伙哼哼咧咧的帶上不滿的小情緒下樓去了。
偌大的主臥室里,剩下了沉默垂頭的女人,還有緊盯著女人的男人。
「這麼不信任老公呢?」
封行朗低沉著聲音,將他的俊臉湊近過來,近到鼻尖幾乎碰上了女人的臉。
雪落搖了搖頭,「沒有……我是不信任我自己。」
「這麼傷感?說來讓老公聽聽。」
男人在女人的身邊坐下,環過手臂將女人兜抱在自己的懷裡。
「行朗,這些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其實我們倆本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卻被命運強行捆綁在了一起!你應該有你更為輝煌明媚的人生,沒必要因為我將你自己的人生壓抑得如此黯然晦澀!」
雪落抬起頭,輕嗅了一下鼻間,「我知道你小時候過得很心酸!我真的希望你今後的人生能活得開心一點兒……不需要每天活得這麼壓抑!」
男人撥正女人的臉,讓她直視自己的眼底,「為什麼會這麼想?」
雪落咬了咬自己的唇,繼續著剛剛的話題:「諾諾那裡,我會跟他去說的。」
「去說什麼?」男人緊聲追問。
「封行朗,我知道你很愛諾諾,視他如生命,你捨不得孩子難過!想給諾諾維繫一個完全家……」
雪落有些哽咽,「其實你用不著犧牲你自己的幸福來成全諾諾的!你有你的人生,他有他自己的。我知道從你的角度出來,我不應該生下諾諾的……他就像責任的枷鎖一樣,束縛著你的心,讓你無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行朗,諾諾是個堅強的孩子,我們離婚對他來說……」
女人的話,被男人瞬間給吻住了!吻在了喉嚨的深處!
女人無聲的哽咽著,在男人懷裡不停的顫抖。
「行朗,不要覺得對不起我和諾諾……更不要為了給我跟諾諾一個交待,去逼迫自己做一些終身痛苦的事兒!做為你的妻子,我不想看到別的女人一輩子都活在你的心裡!」
男人抬起女人淚流滿面的小臉,用溫熱的指腹替女人抹去了滾落在臉頰上的淚水。
「這麼不自信呢?」
雪落苦澀的一笑,「我感覺我好像從來沒有自信過……」
「林雪落,你覺得像我這種奸詐又陰狠的男人,會將一個不愛的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做妻子?」
「還有,以我的智商,想忽悠一個才6歲的小p孩子接受一個新媽,是件很難的事麼?」
男人深深的凝視著女人,「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能將就的男人嗎?要不是愛上,你覺得我會對你林雪落死纏爛打?」
女人微愕的抬起頭,恍然的看著男人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輕蠕著紅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那你為什麼這些天都愁眉苦臉的?」
女人嗅著鼻子問。那梨花帶雨的表情,著實讓男人看著心疼。
「畢竟要死的是我大哥的女人,是我侄女的親媽!我總不能每天當著他們父女倆的面兒歡呼雀躍吧?必要的樣子還是要做好的!」
雪落咬著唇,瞪看著男人那張諱莫如深的俊顏。
「你是不是又想替藍悠悠開脫?」
「怎麼會……」
「怎麼不會?都這麼多天了,也沒見你找律師給你老婆和邢十四打官司啊!」
雪落不再忌諱在封行朗的面前對表弟『林森』用上『邢十四』這個稱呼。
「我只覺得:由你出門找律師打這場官司,更加的出師有名!」
男人的神情肅然了一些。
「說來說去,你們兄弟倆還是想庇護藍悠悠!」雪落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微眯起眼,他很想問女人:如果他跟她說,他會親手弄死藍悠悠,女人聽著會堵心嗎?
恐怕不但會堵心,而且還會糾結上一輩子吧!
因為女人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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