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家非內家 第九章 五郎八卦棍

    我從床上驚醒，看了一下枕邊放的鬧鐘，才四點半，我現在天天扎馬，時刻感覺精神十足，睡眠也特別好，今天雖被這夢突的一下驚醒，但卻並沒有損嚇我多少心志，我思量著反正現在睡不著，就用打坐來調養下自己的心境吧。

    (註：括號內講的是武學知識，只想看情節的可以跳過。

    這打坐法乃是武當內家培養內氣的基本功，這和少林寺以外家扎馬功夫來培養內氣是不一樣的，武當講究先練內氣再練筋骨皮，由內到外，而少林寺則講究先練筋骨皮再練內氣，由外到內，所以有外家歸少林，內家歸武當的說話，其實練到最後都是萬法歸一，不分彼此的。

    我平靜著自己內心，調平自己的呼吸，一息一呼間幻想著清新空氣吸入了自己的氣肺通過氣官充沛五臟六府，待到感覺肚內全裝滿了這種空氣，再緩緩呼出體內氣來，同時想像全身的濁氣被排出體外，整個身體好似煥然一新般的乾淨，我重複著這樣的呼吸，清空一切私心雜念，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這樣的打坐下仿佛被進化洗滌了一般，覺得全身如沐春風，特別舒服。

    道家就是通過這樣的呼吸法來鍛煉自己內臟的強大，電視上經常有很多習練內養功，內臟強大的武者表演用嘴把癟輪胎吹爆的本事，那就是通過長期鍛煉法而把內臟修煉的十分強大的表現，這武當打坐基本功，講究忘我，只有達到入靜階段的道人才能修煉更加高深的觀想法，否則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原因很簡單，你修煉觀想法時，觀想的越真實，身體就越會產生相應的反應，等道者修煉到最高境界，閉上眼一觀想，觀想出來的東西或場景簡直與真的無二，這個時候就需要道者用十分巨大的意志力守住本心不亂想了，如果守不住心欲，各種私心雜念崩出心來，那就遭了，比如你幻想一把刀捅了自己胸口一下，這個時候你就會真正感覺到刀扎的痛苦，你的心臟也會誤認為你受到了傷害，從而被嚇得停止跳動。

    所以這觀想法就是古道丹者用來強大意志力的一種法門，意志力越強大者，攻防技擊之術越得心應手，與敵對戰時越氣穩心定不慌亂，巔峰武者他的理智和感性都會達到一種完美的平衡極致狀態，藐視一切，卻又重視著一切，王超正是這樣的巔峰王者，我無時無刻不期盼著與他並肩巔峰絕一死戰的場景。

    文天祥曾說過「莫笑道人空打坐，英雄收斂便神仙。」

    真是把打坐玄妙之靜彰顯了出來。)

    不知打坐了多久，我感覺到全身溫熱如泡溫泉，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我停了調息，緩緩睜開眼睛，直覺頭腦清晰，神清氣爽。

    我用雙手摸擦生熱，再做洗臉狀，這是打坐法的收工式，要反覆做18次，做完，又看了看鬧鐘6：00鍾，時間還早，下床活動下筋骨吧，道士們打完坐也都會通過舞劍練棍來活動筋骨的，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練了兩趟五行拳後，拿了灶上的幾個烤白署啃著就出門了，出門剛走幾步，突然間我想起來今天是周末，哎呀這幾天扎馬扎得都忘記天日了，竟然周末，就有更多充足的時間來鍛煉腰馬之力了。

    樓道間涼風幽幽，我獨自一人站立樓道，突然生出一種寂寥之意來，我突然間想上樓頂去吹吹風。

    我還沒到樓頂門口，便聽見了天台平面上的呼呼棍聲。

    我快步來到樓頂平台，只見一個黑影早早在那翻舞著棍棒，只見哪棍上下翻滾，左右衝突，四方皆點，五方可達，下式撩陰砸裸骨，上式搶點破中門，回身一記鎖喉棍，穩紮穩打步履准，口念槍訣心持意，活招多生幾番妙，棍似蛟龍翻江涌，持棍真君鎮江東。

    我在一旁看的入迷，沒有注意到練棍的人已經注意到了我。

    「嗨！」那黑影一招點喉槍直向我喉骨捅來。

    「布棍！！！」一瞬間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老爺爺扔布棍像我捅來的場景，「好像！！！」

    「風雪嚴，西北瘋魔棍。」我的腦海中既而又浮現出操場上風雪嚴的自我介紹，「瘋魔棍！？」

    棍指喉骨，還差一分，停住了。

    「什麼瘋魔棍？是五郎八卦棍！！！」黑影收了棍，沒好氣的道。

    「瘋女子？！！」見她站穩了身形，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她是瘋女子，剛才她舞棍的時候我沒能看清她的樣貌，再加上這天本來就有點黑。

    「宇豪。又沒事到樓頂來吹風了。」她用一種戲耍的語言和我交談。

    「又。」我一愣，為什麼我感到孤獨的時候總想來樓頂吹風，我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你每天早上都來這練棍。」

    「對啊。」我滿臉興奮的笑容望著我，「今天第一次看見我練棍是不是覺得很稀奇。咦，你的身體這看起來結實些了嘛，精神也好很多了。」

    我看著她滿臉興奮的笑容，我知道那種笑容是因為長期進行瘋狂訓練已至於內心時刻保持著一種亢奮狀態才會有的笑容。

    「你是不是也該休息休息了。」望著瘋女子不論對誰都一樣的興奮笑容，我淡淡的說了句。

    「休息！？那怎麼行，我是不會停歇，只會永無止境向前飛翔的無腳鳥，要讓我停下來除非我死了。」瘋女子興奮道。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淡淡問道。

    「嗯，有！」她若有所思，「如果你能打贏我，我就尊你為前輩，就能接受你的批評教育休息一下了。」

    「這有什麼聯繫嗎。」我一頭霧水，搞不懂她腦袋裡想得是什麼，八成是練武練傻了吧。我心裡知道，我只不過是扎了下馬，練了點鑄基功而已，也就氣力稍微比同齡人強橫點，出手比他們快點罷了，如果對付四五個那些沒有練過武的同齡小混混，我搶占先機，趁其不備，攻其要害，是很容易打倒他們的，因為他們沒練過，反應不過來，但對付這瘋女子基本沒什麼用，她每天都不斷進行著瘋狂的訓練，身體已經被鍛煉的太敏感了，稍有風吹草動她都能發覺反撲過去，廝殺敵人，這種敏感並不是內家拳師拳術有成，氣成丹田的聽風勁，而是單純的人體敏感度，普通人在睡覺的時候，有人突然闖入他的房間，睡覺的人也會有警覺，這就是人身體其他的敏感系統在為人做警戒作用，她就是通過瘋狂的訓練，把這種敏感度放到了，說到底始終是外家拳，算不得內家拳。

    「喂，你不是怕我了吧。」她看我陷入思索，隨機沖我喊道。

    「我以前沒扎馬的時候從來沒有記錯周末的時間，沒次都是睡到早上**點後再來樓頂吹風，也從來不知道瘋女子會在六點鐘的時候來這練棍，而現在我知道了，是功夫讓我們相遇到了一起，這冥冥中是不是有一種聯繫，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遇見什麼樣的人，難道功夫叫我憑空來這的用意，就是為了叫我去解救這瘋女子，別把自己累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場切磋我還不能推遲了。」我想著，把手一划，猛喝一聲，「劃下道來。?」

    「哈哈哈哈，還真有點習武之人的風範了。好，吃我一棍。」她二話不說直接一式撩陰棍由下往上像我挎下掃去，這是少林棍法中的常規起手棍，志在降敵，不在殺敵，我佛慈悲。

    「不公平，我沒有武器！！！」我急的一個勁向後猛躥，險中求勝，躲過了這一棍。

    「江湖沒有公平！！！」她緊追不捨，使出一招標龍槍，連環快速三杵，棍頭點在了我胸膛上，我只聽見胸骨沉悶三聲響，疼得我喘不過氣來，這瘋女子運棍為槍，若在這木棍之上再加上個鐵槍頭，只怕我的胸膛上會被捅出三個血窟窿來，果然我現在的實力也就打打那些沒練過武的小混混，對付他(她)們這些正式練武的還是不行。

    我忍住疼痛勉強站穩了腳步，但已經沒有能力再戰了。

    「嗨！」她是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招插花槍，迎步向前，回身一轉，仰棍叩敵，砸在我頭上，把我砸翻在地，追上來一招索喉槍，指在我喉骨：」你死了。」

    「還沒有。」我厲聲回道，像用腳去鉤她的腳勃，把她鉤滾。

    「啪」一聲棍舞風響，我感覺到小腿骨一陣透里疼。

    「啊！」我抱著小腿痛叫起來。

    「唉，你還是太嫩了。」瘋女子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手持木棍走到天台一邊，吹起風來。

    冷風吹起她的秀髮灑落臉上，我從背後站起看著她，突然間我覺得她讓人有一種心疼的感覺，她的五官還挺精緻好看的，只是平時太瘋了，沒人注意到。

    「瘋女子，今天我輸了，下次宇豪再來向你討教。」我朝她背影敬了個禮，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樓頂。

    「啊，多久都沒問題了。」她回過頭看見我已經走了，臉上略微有點失落。

    中午，明媚的陽光當天高照，我散步大街上，回想著早上與瘋女子的那場切磋，為什麼現在一想起她來就會有種想見她的感覺了，真是奇怪。

    前方道路一座小學前，人流涌動，鬧鬧吵吵，十來輛警車擺放在小學校門前，警叫聲不斷，警燈閃個不停，警察正在現場維持著秩序。

    我快步跑上前去，轉進人群，想看個究竟。

    「發生什麼事了。」人群中，我身旁一個人問道另一個人。

    「幾個殺人犯逃到這所學校，劫持了幾個人質，現在正於警方對峙，要他們放他們走。幸好今天學校放假，不然還有學生再上課的話那還要糟些。」

    「劫持！！！近年來校園安危憑憑爆發，總聽說，卻沒見過，今天還真讓我碰見了，今天什麼日子。」我內心一震，隨機躥到人群前，看到了校園門口，大門已被關閉，一個身背雙刀，稜角分明，面容穩重的大叔正站在校門裡面和校門外面的警察交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