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光讓五個保鏢帶著那些遊客們去收拾行李。
在來之前,他們似乎就做好了準備,開了五輛商務車過來。
能夠一次性把遊客們全部都拉走。
旅店雇員們可以各自回家,四方老闆一家也有自己的車子可以開。
木下仁也暫時放棄了他的小摩托,跟著上了車。
不過他要回警署,走之前又聯繫了署長和同僚,大家在警署見面。
至於兇案現場, 咳咳……放著不被破壞就行。
大家也不是會查案的人,等真正的專業人士來。
只是看這天氣,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聯繫到島外,並且外面派人過來接手此事。
坐車子裡,外面雨就像是水潑一般落下。
「這麼大的的雨,不會出現泥石流吧?」陶鄂看著窗外問道。
「沒有人的地方可能會有。」江上光說道, 「有人住的地方, 不會有危險。」
聽語氣倒是自信滿滿。
「現在要去的旅店是山里嗎?」高強問道。
「不算山里,不過不在鎮子裡面, 開車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吧。」江上光說道。
島嶼自然是中間高,四周低。
那個豪華溫泉旅店——應該說是酒店了。
其位置已經算得上山上了,距離鎮子的直線距離不算遠,但要順著山道而上,就需要一些時間了。
正常車程半小時,現在的後半夜外加糟糕無比的天氣狀況,還有彎曲的山道,什麼時候能到就看司機的開車水平了。
副駕駛上的江上光問道:「幾位能和我說說,旅店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問過四方,現在要再了解一番。
「有五個人被殺了……」陶鄂把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後來屍體也消失了。」
「什麼?」江上光大為驚訝, 「兇手竟然還回來把屍體給弄走了?」
「兇手,江上先生很確定是人為嗎?」陶鄂問道。
「呃……不是人做的難道還是鬼做的?」江上光啞然失笑。
陶鄂身子前探過去:「說不定真的是鬼做的呢?江上先生有沒有聽過神侍島任何的鬼怪傳聞?」
「這個……」江上光似乎被陶鄂的話鎮住,思索起來。
就像城市裡會有都市恐怖傳說,島嶼上難道就沒有流傳一兩件恐怖故事?
「好像,我的確聽過,島上很久以前有祭祀的習俗。」江上光說道。
「祭祀, 祭祀什麼?」
「不知道,就是傳聞,什麼活人祭司之類的。」江上光搖搖頭,也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
封閉之地,在落後的時代會有這樣祭祀傳統不是一件罕見之事。
什麼把人丟到河裡祭祀河伯之類的事情,歷史上從來不會少。
「神侍島這名字,是不是侍奉神靈的意思?」陶鄂意有所指。
江上光恍然:「對哦,好像還真是這樣。」
看他的樣子,對於神侍島真的似乎一無所知。
沒有試探出什麼,陶鄂不再言語,車內安靜下來,只有雨點落下的聲音。
讓人懷疑是不是在下冰雹。
過了一會兒,江上光又打開話匣子,這次是想要詢問陶鄂等人的信息。
想要問得更詳細一點,比如陶鄂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不過被陶鄂以業務需要保密,搪塞過去。
江上光顯然也很懂不要交淺言深的道理,沒有再追問。
司機開車的水平顯然不錯,四十五分鐘後,車子就來到了山上的溫暖酒店。
大半夜的, 也看不清酒店是不是很豪華。
反正占地面積不小,並且有著一套獨立的電力系統, 比起黑暗的小鎮,這裡要亮堂很多。
接下來就是一頓折騰。
夏閻真他們被安排了四個連在一起的房間。
每個房間都可以住兩個人,還有獨立的小溫泉可以隨時去泡。
「兩人間啊。」
陶鄂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接近5點了。
按照夏天的白晝時長,天邊應該已經泛起一些魚肚白,不過今天顯然特殊。
外面的天色依然一片漆黑,外加風雨交加。
「累嗎?不累的話,晚上就不睡了。」陶鄂詢問眾人。
「不累。」
幾個人的回答差不多,白皇他們好歹也睡了幾個小時。
以他們的身體狀況,自然不會真的感覺到疲憊。
當陶鄂答應下來這裡時,原本的計劃就發生了改變,晚上不睡了,就等著看看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江上光到底要搞什麼鬼。
他們不相信江上光,不是因為察覺出江上光有明顯問題。
而是這樣的環境的任務世界,對所有島民都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懷疑和警惕,才一個合格的夢之使徒應該做的事情。
管你是不是好人,只要我不相信你,就很難被坑。
夏閻真單獨一件,其餘兩人一間,四個房間被占滿。
大家甚至興致勃勃地等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在距離溫泉酒店不遠處,有著一間山間別墅,這裡就是羽生重工的社長、創始人,羽生日向的養老之地。
羽生日向今天八十多歲,算得上是高齡老人。
光禿禿的腦袋,臉上的皮膚聳拉下來,布滿了老年斑,整個人裹在一件寬大的衣袍中。
他躺在柔軟的躺椅上,身後還有侍女。
一副腐敗到極點,要被吊路燈的模樣。
在羽生日向面前,是恭恭敬敬的江上光,向他匯報著溫泉旅店發生的種種事情。
「兩個人,死了一個,瘋了一個?」羽生日向的聲音沙啞,像是用手去抓黑板,讓人聽了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
「是驚嚇過度,過幾天應該能夠恢復過來。」江上光說道。
「呵呵呵,多少年了,終於又出現了嗎?」羽生日向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去給安排,讓他們兩人一間房。」
「是。」
除了夏閻真等人外,其他人的房間都不是兩人一塊住。
「還有那七個人,試探一下,到底是什麼來歷。」羽生日向繼續吩咐。
「是。」
「就這樣吧。」羽生日向揮揮手,示意江上光可以去辦事了。
很快,江上光回到酒店,半是威脅,半是利誘,把剩下的遊客,刻意安排成了兩人一間。
夏閻真那邊不需要他刻意安排,只需要試探一下這些人的來歷。
至於怎麼試探,他親自動手就成。
時間來到早上六點,下半夜一直在折騰的遊客們都已經睡去。
外面依然是黑暗一片,絲毫沒有天亮的意思。
雨倒是小了一點,狂風依然大作。
好在這酒店隔音效果很好,就算在房間裡面蹦迪,只要不去敲打旁邊的牆壁,都不會影響到別人。
酒店房間內也不是榻榻米上睡覺,而是有床的。
不過夏閻真沒有睡在床上,而是在房間內靠牆坐著,地上放著燃血劍,閉目養神。
他在有意訓練自己在不躺下,不睡覺的情況下,儘可能地休息,保證充沛的體力。
多吃少餐還不夠,一覺頂別人十覺才行。
突然間,電子鎖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夏閻真閉著的眼睛睜開,看向那邊,心裡有些疑惑:「還要走門的嗎?」
他記得那些房間,窗子是打開的,說不定是翻窗進來的。
這次換走門了?
夏閻真不動聲色,在隊伍頻道中發消息:「我這裡房門被打開了。」
「找上十一哥了?第一次看見這麼著急作死的。」
「切,沒有來找我嗎?」
「小心一些。」
「會不會看不見?」
四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傲雪凌霜姐妹沒說話。
「看不見我就——好像看見了。」夏閻真雙眼眯起來,他看見一黑影悄無聲息地順著打開的房門進來。
勉強看出來的輪廓,是人影。
思考一下,夏閻真果斷打開了房間的燈。
他的夜視能力是不錯,但也不至於在不利自己的黑暗環境下作戰。
房間內頓時亮堂起來。
夏閻真看見一個蒙面的黑衣人似乎被突然亮起的燈光驚住,站在那裡沒動。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暗色的武士刀。
「不是晚上的那個……」憑直覺,夏閻真感覺此人和晚上發生的那些慘案沒有聯繫。
怎麼說呢,有著根本上的差別。
一個從頭到尾透著詭異,這個,頂多算是入室——搶劫?
夏閻真也懶得去管此人目的是什麼,總之來了就別走了。
一瞬間,他從極靜變成極動,來到黑衣蒙面人身前,一招劍斬揮出!
燃血劍呼嘯著,化作一道黑紅色的殘影。
黑衣蒙面人,或者說江上光反應也很快,武士刀立刻擋在身前。
另外一隻手還抵住了刀背,對方這一劍,不好接!
他看得出來,單手接不下,必須雙手……
一聲脆響。
暗色的武士刀斷裂,燃血劍去勢不減。
江上光竭力後仰著,依然沒能阻止胸膛閃出一片血光,隨後變成化作一團火焰。
燃血!
劇烈的痛楚湧來,不只是胸膛,握著刀柄的手也是虎口崩裂,根本抓不住斷裂的武士刀。
江上光連退兩步,撞在牆壁上,雙腳一滑,無力站住,坐在地上。
一劍!
僅僅一劍,江上光就已經重傷。
夏閻真一劍刺入牆壁,橫在江上光的脖子上,只要隨便一划,就能讓他身首異處。
他伸手,摘下江上光臉上的黑色面具。
夏閻真笑道:「這不是江上先生嗎?我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呢,說吧,找我什麼事?」
江上光想要說什麼,鮮血從喉頭上涌,變成了咳嗽——帶血的那種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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