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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明白了,姜拂怕他,把他當親爹一樣敬重,說那麼多話也是因為知道他很厲害,能夠保護她。
秦無霽都快被她氣笑了,他冷笑兩聲說「好,挺好的,那你想吧。」
姜拂「?」
啥毛病又?她還能怎麼辦呢!
二人不歡而散,姜拂去找父母,過去的時候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出母親的聲音,「進。」
姜拂走進去一看,父母二人正在廳里坐著,她左顧右盼找了一圈,「娘,慕成陽走了啊?」
「走了。」
陶如雪半點看不上他,因為聽過姜拂講原文劇情,自然是想離慕成陽越遠越好。
她冷笑一聲說,「說要跟你訂親,被你爹打發走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還敢對你挑三揀四,又說什麼你和無霽走得近,那用他一個外人說?你們姐弟不近,難道跟他近?」
「……」
姜拂眉頭微皺,不知道慕成陽怎麼會來談訂親的事兒,按原文發展,他也不願意跟姜家聯姻。
「算了不提他。」姜拂說,「爹沒答應就好。」
「當然。」
姜啟嚴在旁邊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你爹又不是智障。」
「哈哈。」姜拂笑過以後,看了眼母親臉色,猶豫著開口,「娘,我想去揚州。」
「去那做什麼?去陶家?」陶如雪很快反應了過來,自己娘家就在揚州,但是她當年離開家,與家人也沒什麼感情。
穿成原主後,陶如雪本來沒想修復和陶家的關係,可之前她也想過要不要讓阿拂過去學一學陶家機關術之類的。
姜拂是怕母親擔心,而且剛回來就要走,是有些不好。
她點點頭,「有點事……要做,和陶家也沒什麼關係,但如果陶家人願意認我的話,我在那學習學習也好。」
「既然如此……」陶如雪決定了,「我跟你去。」
「……」
姜啟嚴一口茶咽了下去。
望向這母女倆,緩緩開了口,「那我呢?」
「你在這姜家守著,總不能一家三口都過去了。」陶如雪說。
姜啟嚴「……」
他看向了姜拂,溫情脈脈地問「小雨,不要爹爹了?」
「……姜家還要大考,肯定麻煩不小,爹,這些弟子中有人包藏禍心,可不能讓他們壞我們的名聲。心術不正的人,還是早日逐出府吧?」
姜拂意思也很明顯了,就是這裡的事還沒做完,肯定不能走。
姜啟嚴嘆了口氣,老婆孩子都要離自己而去,人間孤獨。
「那你們可早點回來。」姜啟嚴非常正經地說「我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來。」
適當的示弱也沒什麼,姜啟嚴不是那種非常愛面子的人,尤其是在家人面前,很多時候也不會非要逞強。
姜拂點點頭,「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一定回。」
「……那也夠長的了。」姜啟嚴小聲說著,卻也沒阻攔她們的行動。
想了想,姜啟嚴問「那無霽也一起去?」
「不,他有事做。」
「什麼事這麼重要,正用得著的時候有事兒……」
姜啟嚴話音未落,被陶如雪打斷了「別這麼說,他可救了小雨。」
「那他不是心思不正麼——」姜啟嚴嚴肅道「反正他要是想娶我女兒,我是不會輕易同意的。」
「爹?」姜拂吃驚道「您從哪看出來他想娶我了?」
「這你不用問,但他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小雨,咱們目的一致,但你也不用為了什麼天下蒼生委屈自己。」
姜啟嚴的意思也很直白。
秦無霽是魔族,更何況其人心機深沉,殘忍暴戾。
姜啟嚴知道讓他幫忙一定要付出一些代價,只是這代價……不可能是把女兒給他。
「我知道,但我覺得他對我可能沒那個意思,他現在還小呢。」姜拂想到秦無霽這十幾歲的少年外表,顯然沒徹底長開,像個孩子似的。
「你不了解男人!」姜啟嚴憤憤然,「他想什麼,我知道,你沒看昨天我和你娘那麼試探他,他都不肯鬆口麼,顯然是不想娶別人,算了,不說這個,你自己小心些,提防一些,他不去正好,我姜家難道還找不出別人了?」
「嗯,您放心。」姜拂不好意思談這些,她在現實世界中都沒談過戀愛,感情方面也不是那麼靈敏,所以從未和家裡人說過這些。
三人商量好後,就各自休息了。
翌日早,姜拂早早起了床,這次去揚州也沒怎麼收拾行李,但是帶的人多。
單姜拂就帶了無憂,碧梧,折梨和雲寶四人,她總覺得浩浩蕩蕩的,就這樣,姜阮棠想跟著去也都被勸住了。小丫頭似乎有些失落,姜拂就想著把她帶上。
姜阮棠低頭說,「我也確實該在家修煉。」
「不差這幾個月,你要是願意的話就一起,看你自己。」姜拂不想打擊孩子的積極性。
姜阮棠猶豫了片刻,「好,那我也要跟姐姐去。」
陶如雪也帶了隨身醫女,以及沈行舟。
聽聞沈行舟負責護送陶夫人母女回娘家,隨行的還有好些丫鬟小姐,眾弟子羨慕嫉妒不已,但也只敢私下裡說說。
「小姐。」碧梧走到姜拂面前,有些失落地開口,「昨夜無霽來過,說是不能陪你去了,這孩子……」
「沒事。」姜拂道「我知道的。」
「不過沒想到無霽少爺已然這麼厲害了,他平日低調,卻能關鍵時刻出手相救……夫人知道了,也應當會欣慰一些吧。」
畢竟秦無霽的「英勇事跡」也傳開了,他一個人,一個少年,跑那麼遠去救姐姐,也是讓眾人感慨,這養子收養得確實好。
唯有知道內情的,如同碧梧,知道夫人是如何鞭打秦無霽的,也是為他不計前嫌、沒有怨恨所打動,這是什麼,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以德報怨嗎?
當然,雖說以德報怨不對,但能這麼做的人,也是天地間絕無僅有的了。
姜拂知道碧梧什麼意思,她道「所以我們也要對無霽好一些,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是。」碧梧內心感慨,主人總算良心發現了,懂事了,真好。
一旁,折梨默默記下了二人對話的全部內容,面無表情地袖中寫字。秦無霽給她的記仇小本是個法器,直接在上面用手指划動出字跡就行。
一邊寫,折梨一邊想道,主人就這樣走了……
這個本子估計不夠寫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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