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眉頭微蹙,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何故呀?」
士兵朝張峰招了招手,張峰頭微微側了過去,隨即雙眸瞪大,嘴巴微張,震驚的久久回不過身。
「這些消息可都是內部消息,你可千萬不要往外傳,要是引起動亂,我第一個拿你出氣。」
張峰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往外泄露,士兵嚴肅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守衛的士兵見張峰態度還算不錯,擺了擺手,不疾不徐的開口警告,「該說都我都說了,現在你帶領你們的人往後退十丈遠,離開城門口,這裡不讓聚集。」
張峰擺了擺手,原本排好隊的眾人有序的跟在張峰身後往外走。
越往外走,張峰心裡越驚慌。
果真如守門的士兵所言,城門口十丈開外,到處都是逃難來的百姓。
「大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守門的不讓我們進去?」
「是呀,去嶺南必過雲城,守門的不讓我們進去,我們還怎麼去嶺南報道?錯過時間,誰負責呀?」
張峰帶領眾人尋了個離城門稍微偏遠的地方,周圍有一大片空曠的地方,他們人數多,正好適合駐紮在這裡。
找到地方後,張峰這才開始實話實說。
「今天進不了城。」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開頭說了句:「估計是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們再進城。」
張峰面容多了幾分愁緒:「府城比鎮上還要嚴重,具體能什麼時候進城誰都不好說。」
眾人怔了一瞬,脫口而出:「那咋辦?難道我們要一直在城外等著?」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大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城門。
懷揣著沉重的心情,困意湧來,眾人沉沉睡了過去。
天剛破曉,城門口的百姓漸漸多了,壓抑的說話聲時不時傳來,眾人也沒了睡覺的心思,站起身湊近打聽城內的實情。
「聽說是府城裡有人得病了,這才不讓我們這些百姓進去。」
「有人得病了找大夫治呀,關我們什麼事情?我閨女在府城住,眼看就要生孩子了,我特意從老家趕來就是想要幫襯她一把,誰成想竟然連城門口都進不去。」
宋沅憑藉嬌小的身體往人群中擠了擠,柔聲詢問:「府城有人生病很嚴重嗎?普通的病總不至於把城門都封了吧?」
不得不說,宋沅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
一旁嬸子拉著宋沅衣袖,附身在宋沅耳邊輕聲言語:「你還不知道呀?聽說最近流行一種病,初始發病就和風寒一樣,可其傳播速度廣泛,感染後,輕則咳嗽不止,重則死亡。」
「估計是因為這個病,府城的城門關了,不讓我們進城。」
宋沅微微頷首,心裡有了思量,這種病光聽症狀她覺得很熟悉,倒是和現代的疾病很像,但是具體的還是要親自面診病人才知道。
幾人說話間,原本緊閉的城門被人從內里打開,守門的侍衛板著臉出來。
「你們這些人都別在這裡待著,上面已經吩咐了,不管你們在這裡待多久,都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趁早還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眾人一聽,紛紛開始向侍衛求情:「大人,我們實在是有要事要來府城,要不然誰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過來?」
「還請大人通融通融,放我們進去吧。」
「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是奉命行事,這件事不是我能決斷的。」
張峰擠到前面,開口詢問:「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押送官,負責押送犯人去嶺南。大人也知道,去嶺南的路上必過雲城,你看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侍衛上下打量著張峰:「你確定是押送管?負責押送了多少人?」
「千真萬確,押送了二十五人。」
「你在這裡等著,一會回去我替你問問頭兒。」
張峰道了聲謝,拉著侍衛走到沒人的角落裡,不動聲色的把銀票塞進了侍衛手裡。
侍衛笑了笑,轉身進了府城,約莫一刻鐘後又從府城裡出來,看見張峰,神色頗為為難:「你們人數眾多,我們也是奉城主之名行事,萬一把你們放進去了,後面百姓開始鬧起來了,我們都不好過。」
「大人,府城的情況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張峰本想從侍衛口中掏出一點有用的話,誰料,守門侍衛聽到張峰的詢問,像是鋸嘴的葫蘆似的,閉口不言。
張峰心裡瞬間瞭然,怕是府城的情況比鎮上的還要嚴重幾分。
宋沅見張峰迴來,急忙上前詢問:「怎麼樣?可同意我們進去?」
張峰搖了搖頭,面上染上幾分愁緒:「怕是府城的情況比鎮上的還要嚴重,不然也不會不讓我們進去。」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難道就在外面等著?」
張峰環顧四周,城門口地方雖然大,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裡連溪水都沒有,他們連做飯都沒有法子。
「先回去吧,一會看看什麼情況,按理說,府城裡的人總不會不管我們。」
日頭越來越大,城門口的百姓越來越多。光靠著守門的侍衛把百姓們攔在門外,根本不管用。
百姓們聚集在一起,漸漸開始不耐煩起來。
等待的時間太長,眾人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每個人來府城都是有事,就這麼把他們攔在城門外,一句交代都沒有,誰都不願意。
有了第一個在城門口喊叫的人,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進去。
「開城門!開城門!你們憑什麼攔著不讓開城門?你們有什麼資格?」
「我們要進城見家人,我們的家都在雲城,你們把我們攔在外面,這是存心不讓我們回家!」
「對,我們要回家!回家!開城門!回家!」
無數人在城門外叫喊著,喊聲震耳欲聾,說明了百姓們想要進城的決心。
宋沅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震撼的場景,擰眉低喃:「知府大人真的會出來嗎?」
陸少廷循著宋沅的視線看向面前的青石城門,重重的點頭:「肯定會出來!」
話音剛落,青石城門上出現了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男子手拿錦帕掩面,時不時地咳嗽一聲。
「百姓們,百姓們,我是雲城的知府程斌,在這裡,我先向大家道歉,並不是我不開城門,實則是不能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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