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模樣奇異的骨靈族黑暗種此時正站在一具碩大的白骨骷髏之上。
不過這白骨骷髏,並不僅僅是那等毫無生氣的森白之色。
上面竟還布滿黑色紋路,似在蠕動,宛如活物般,散發著濃郁至極的黑暗邪惡氣息。
在整個骨靈族虛空堡壘之上,這樣的骸骨其實也並不多。
其餘區域,多是普通的森白色骸骨。
而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座大殿!
以骸骨身軀鑄成的大殿!
這骸骨身軀本應該是某種星獸的骨骼,如今卻成了骨靈族虛空堡壘的一部分,化作了一座大殿。
顯得詭異又奇特。
而那頭模樣奇異的骨靈族黑暗種站在上面,似與那骸骨身軀融為一體。
那濃郁至極的黑暗邪惡氣息籠罩在它的身上。
讓人分不清這到底是那骸骨身軀的氣息,還是那骨靈族黑暗種的氣息。
一切都充滿了詭異!
四周的骨靈族黑暗種顯然對其極為忌憚。
此刻,所有骨靈族黑暗種的目光都集中在這頭模樣奇異的骨靈族身上,不再爭吵。
周遭不由得陷入安靜。
「骨堸!」
但也只是沉默了一下,那骨羓便又忍不住開口,桀桀笑了起來。
「這些血族黑暗種既然敢過來,肯定不會輕易罷手。」
「我們就算不想打,也必須和它們打一場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眾骨靈族黑暗種聞言,眼眶內的鬼火都是跳動了一下,眼神更加不好看。
儘管骨鉞等骨靈族黑暗種不想接受這個觀點,但它們不得不承認骨羓說的對。
血族黑暗種來勢洶洶,肯定不會輕易罷手,它們就算不想打也必須打一場。
不然根本堵不住其他黑暗種族的嘴。
它們定會懷疑它們骨靈族是在虛張聲勢。
一想到這裡,它們便在心中將血族黑暗種罵了個狗血淋頭。
真是沒事找事!
如今血族的情況並不比它們好多少,不好好龜縮在虛空堡壘之內,還出來找茬,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只是它們也不想想,若非骨靈族先拿捏血族,血族也不至於拿它們開刀。
有因就有果。
沒有它們拿捏血族,而不讓血族拿捏它們的道理。
「那個血族血子哪裡來的底氣?」骨鉞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呵~」
骨羓輕笑,說道:「我對此人倒是有些了解。」
其他骨靈族黑暗種聞言,紛紛看了過來,它們雖然對血神分身也有些了解,但並不算太多。
如今它們倒是想要聽聽骨羓口中能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說說看。」就連那骨堸都是看向了骨羓,開口道。
骨羓見骨堸都發問了,當即也不賣關子,說道:「這血族血子的實力可是不弱。」
「當初連魔腦族的天才都隕落在光明宇宙天才手中,他卻能夠帶著不少天才突圍而出,你們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這些我們都知道。」骨鉞冷笑道。
「那你可知道他曾擊敗過黑蔑軍團的統帥,從而執掌黑蔑軍團?」骨羓淡淡的反問道。
「此事我們自然也知曉,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居然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骨鉞嗤笑一聲,它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情報,原來就這?
其他骨靈族黑暗種也是有些失望。
它們確實想要從骨羓這裡得到一些情報,因為外界對那位血族血子的了解實在不多,大多是傳聞。
如今它們即將正面與那位血族血子碰上,若是無法掌握足夠的情報,恐怕會吃虧。
別看這些上位魔皇級巔峰存在十分自傲,實際上如今也是有些沒底。
「那你們又是否知道,他在執掌黑蔑軍團之後,曾經與另外三大軍團起了衝突。」這時,骨羓又道。
「這件事我們倒是有所耳聞,但具體的情況卻不知道,只知道那血族血子從燼礦星球帶回了不少的燼礦,而三大軍團卻敗給了光明宇宙,相比起來,反倒顯得這位血子極為不俗。」那頭獨角骨靈族黑暗種沉吟道。
因為三大軍團的覆滅,各族黑暗種無法掌握最具體的消息。
更不知道血神分身曾與三大軍團的統帥交過手。
它們都只知道最終三大軍團是敗在了那位光明宇宙的絕頂天驕與不朽級強者手中。
這個消息掩蓋了血族血子的情報。
「其中莫非還有什麼隱秘?」一頭骨靈族黑暗種詫異的問道。
「不錯。」骨羓桀桀一笑,說道:「其實在三大軍團戰敗之前,那血族的血子曾經與三大軍團的統帥交過手,並且擊敗了三大軍團的統帥。」
「什麼?!」
「這不可能!」
「那三大軍團之中可是有著幽冥軍團的存在,它們的統帥必然是冥神族的上位魔皇級存在,怎麼可能敗給那血族血子!」
一時間,在場的骨靈族黑暗種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誕的言論,全都難以置信。
冥神族的上位魔皇級存在,即便不是上位魔皇級巔峰,它們也是忌憚異常。
何況那還是一個軍團的統帥,更不是尋常黑暗種能比。
怎麼可能敗給血族血子!
這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說三大軍團敗給那光明宇宙的絕頂天驕,它們尚且還能夠接受,那麼說它們敗給血族血子,它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儘管有傳聞說那血族血子能夠與那光明宇宙天驕抗衡,但卻極少有人親眼經過。
而且據說在戰場之上,雙方也並沒有真正的依靠自身實力交手,反而是以外力對抗。
如此一來,自然很難判斷出雙方的實力差距。
所以它們都下意識的認為,血族血子不是那光明宇宙天驕的對手。
雖然也隱隱有人將血族血子與那光明宇宙的絕頂天驕稱作光明與黑暗的雙子星,但很多人都嗤之以鼻,認為這是血族的宣傳手段罷了。
說到底,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意識,是因為血神分身不是各族的天才,它只是血族的天才而已。
黑暗種各族之間的矛盾,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深。
或者說,這種矛盾是時刻存在的,根本無法徹底消弭。
因為黑暗種各族之間必然會時時產生衝突,它們從來不會消停。
這一點,終究是與光明宇宙不同。
當然,就算是在光明宇宙,等到大戰過去,估計也會有不服王騰的人冒出來。
說到底,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也皆為利往。
「你們不信?」骨羓看了一眾骨靈族黑暗種一眼,不以為意的笑道。
骨鉞等人想要反駁,但是看到它這幅樣子,所有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之中,無法再說出口。
它們又不傻。
骨羓既然敢說出來,肯定有著一定的把握,豈會無的放矢。
如今再仔細回想一下,確實存在不少的端倪。
當初那血族血子能夠帶回大量的燼礦,怎麼可能沒有和三大軍團起衝突。
既然起了衝突,他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不說幽冥軍團,單單是黑炎軍團和暗鱗軍團,就不是吃素的。
更何況幽冥軍團還是出了名的霸道,它們絕對不會容許其他黑暗種族從它們手中分走好處。
也許骨羓的情報是真的!
一時間,骨鉞等骨靈族黑暗種的心情都有些複雜,這骨羓繞了這麼大個圈子,還真是拋出了一個不得了的情報啊。
「看來你們是相信了。」骨羓看到它們的眼神,心中得意,忍不住桀桀笑道。
「這個情報你是從何得來的?」骨堸問道。
「說來也是巧合,我曾在三大軍團之中安插了一顆釘子,對方當時正好傳回了這個情報。」骨羓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情報的來源。
畢竟那三大軍團已經覆滅了,它安插的釘子也已經消失,自然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竟是如此。」一眾骨靈族黑暗種都是有些驚訝。
這骨羓居然能夠在三大軍團中安插釘子,手段倒是令人驚嘆。
要知道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三大軍團當時都把持在羊頭魔族,暗鱗族,冥神族這三大黑暗種族手中,外族是難以插手的。
也就是黑蔑軍團稍微特殊一些,時常更換執掌的種族。
不過一旦進入黑蔑軍團,想要傳出消息可就難了,極其容易被發現。
這是各個軍團特有的手段,以防情報泄露。
所以不管是三大軍團,還是黑蔑軍團,都是很難安插釘子的,骨羓能做到這種事,確實驚人。
沒想到這傢伙人高馬大,一副很莽的樣子,居然還有此等心思與手段,當真是人額不對,是骷髏不可貌相。
不過這是對方的手段,它們也不好多問。
「這麼說,這血族血子的實力確實有點不一般。」骨堸原本還有些不以為意,如今卻完全正視了起來,望向遠處不斷靠近的血族黑暗種,目光微凝,視線最終定格在那為首的血紅色身影之上。
「要增加人手嗎?」骨鉞此時也不敢托大了,傳音問道。
「不急,等會先看看,如今能藏多少實力是多少,絕不能讓其他黑暗種族摸清我們的底細。」骨堸搖了搖頭,說道。
骨鉞點了點頭,不屑的說道:「這血族血子敢過來找我們,雖然勇氣可嘉,但做法卻是有些愚蠢。」
「它們這是將血族的實力完全暴露在其他黑暗種族的眼下,終究是要吃大虧的。」
「其他黑暗種族一旦發現它們實力空虛,必定不會放過它們。」
「不錯,他太心急了,還不如等到血族的強者降臨。」那頭獨角骨靈族黑暗種頗為贊同的頷首道。
「呵呵~」
骨羓搖頭輕笑一聲,說道:「等到血族強者降臨,我骨靈族的強者也降臨了,它們自然知道沒機會,所以才會這麼急。」
說到底,這件事根本無解。
血族要麼咽下這口氣,當一回縮頭烏龜。
那樣一來,其他黑暗種族八成也會忍不住動手,因為這無疑會暴露血族的底細。
不動手便是一種沒有底氣的說明。
要麼血族就是直接過來找它們骨靈族的麻煩,雙方大打出手,但同樣會暴露底細。
所以不管選擇哪一種,結果都差不多。
除非那血族血子能夠以強大的實力破解此局。
但這可能嗎?
對方只是一個中位魔皇級巔峰存在而已,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無非就是和它們打個不相上下。
所以骨堸所言極是,不能暴露它們骨靈族的底細,那樣只會落入那血族血子的圈套之中。
骨羓目光一閃,再次開口道:「不如與血族拖延時間,耗死它們。」
「哦?!」
一眾骨靈族黑暗種聞言,皆是眼睛一亮。
這不失為一個辦法。
如今它們確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去應對,與其和對方打個你死我活,不如拖延時間,耗死血族。
「就這麼辦吧,待會不要與它們硬碰,只需拖延時間即可。」骨堸當即做出決斷,冷冷說道。
一眾骨靈族黑暗種紛紛點頭,沒有再提出疑義。
而就在它們交談間,遠處的血族黑暗種越來越近,正飛速而來。
又過了一會兒。
唰!唰!唰
一道道渾身充滿血腥氣息的身影便已是出現在了骨靈族虛空堡壘的上空,居高臨下的望著在場的骨靈族黑暗種。
「你們倒是識趣,自己就滾出來了。」血神分身踏空而立,站在最前方,淡淡笑道。
「放肆!」
話音剛落,一群骨靈族黑暗種就忍不住發怒。
這傢伙太氣人了。
一開口就讓人破防。
「你跟誰放肆呢?」血神分身目光一冷,盯著下方的骨靈族黑暗種,宛如盯著一群螻蟻。
這種目光,更是讓骨靈族黑暗種出離的憤怒。
一個中位魔皇級而已,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它們,簡直找死!
雖然知道這血族血子實力極強,讓人不得不重視,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能夠接受對方藐視它們。
「區區一個中位魔皇級巔峰也敢在此大放厥詞,是誰給你的膽子?」骨堸見此,終於開口,沙啞冰冷的聲音緩緩傳出。
它知道不能這樣下去,這血族血子的言語太過犀利,僅僅是兩句話就挑動了在場骨靈族的神經,讓它們怒不可遏,再這樣下去,它都懷疑它們會忍不住先動手。
那它們剛剛的計劃,豈不是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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