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爆發了。
當圍獵進行到尾聲,羊群已經被追逐到包圍圈的絕壁的時候,獵人絕對沒有想到,先發起攻擊的一方,居然是看起來沒有任何武裝的「肉羊」。
「滿舵,發動機最大功率!」
「做好防衝撞準備!所有人抓好周遭的設施。」
「火炮,還有什麼都拿出來吧........要不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人類的逃難艦隊,從大型郵輪到小型快艇,完全不成編制,有快有慢有大有小,稍微有點武裝的在外圍,隨時可能要自沉的在內圈。
它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破破爛爛的仿若剛剛遭遇了海盜。
在當下的環境下,他們的武裝不值一提,或許最強有力的傷害,是破爛船首的物理撞擊。
他們自暴自棄了?
或許有人最初會有這種看法,但經歷過港口的絕望衝鋒,誰都不會質疑他們活下去的決心。
似乎,之前的一幕再度上演?
依舊是准鬼王秋之山和破舊的木質帆船,鬼族的海上力量的航速實在不值得信任,如果不是詭異的空間亂流,他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能夠追上這些獵物。
或許,只要再度付出一些犧牲,依舊有逃生者能夠存在,幸運的白兔依舊能夠再度走運,終將重建這一切......
「轟隆!」
「轟隆!」
但這次,隨著一個木船的橫向偏移,形勢瞬間改變了。
鬼族在船上忙碌著,彼此之間投資著巨大的鐵鏈和橫鎖,他們把木船綁在了一起,強行製造了屏障。
在狹窄的海峽正中,秋之上獨占了最大的面積,而它留下的缺口,被這臨時構建的連鎖船封死。
如果只是這個程度?撞上去不就行了?鋼鐵重艦怎麼都比木船能撞吧。
「嗡!」
但下一刻,樂觀的乘客們就發現了自己的天真。
以秋之山為圓心,詭異的藍紫色光華散開,一個個過度到周遭的船上。
木質的外殼出現了鐵片的光輝,鏈接木船的鐵鏈瞬間粗了好幾倍。
之前還是脆弱不堪的中世紀的連環船,這個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剛剛上過漆的鋼鐵長城。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下意識的感覺到,如果真的發生了碰撞,破碎的肯定是看起來更加堅固的人類大船。
「金鬼戰技.膚如金石,干,這秋之山居然是金鬼?我還以為是土鬼。」
「他還可以控雷,雷屬木,金克木,這不是胡扯嗎。我們的鬼卒概述是不是要重新編著了?」
「你都說了是鬼卒了,別人是鬼將,至少現在還是。」
「鬼將也要按規矩辦事啊,你沒看那些兄弟戰團的匯報嗎,鬼將也就是強一點的鬼卒,該有的弱點、限制都有,那有這麼胡來的。」
「你聽他們胡吹?他們能夠見識幾個鬼將,再說了,這外圍的鬼將都是一群剛剛升階或被發配到這裡的菜雞,能和征戰百年、千年的狠鬼相比?至於秋之山,大概,已經摸到了鬼王的邊了,自成世界自成體系了。」
臨時的戰團頻道之中,到處都是議論紛紛,這種熟悉的光華和靈能波動,絕對是金鬼鬼卒最常用的鬼族戰技,也只是給身體刷上一層薄薄的金屬外殼,本來不算難對付。
但現在,不僅施術的範圍遠超自己**範圍,還硬生生的把脆弱的木板船變成了金屬提防,實在有些離譜。
這麼下去,似乎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但詭異的是,外圍的船艦,不僅沒有減速,反而更加加速了,他們就這麼筆直的撞了上去!
「轟!」
在所有人眾目睽睽之下,奇蹟......沒有發生。
就如那金屬光輝給人的震撼感,人類的金屬船艦一個個被攔下來了,有的甚至開始漏水下沉。
這二兩破千斤的一幕,再度證實了在這個時代,靈能、意識、唯心、高維力量對物理規則的踐踏,對凡人的碾壓。
而在那些最近的鬼族們還在感謝自己的幸運,準備成群結隊上船享受美餐的時候......先發出哀嚎的,確是以為已經穩居勝算的它們。
在最不可思議的白刃戰之中,鬼族居然被壓制了!
按理說,在這個時代,人類的個體戰力對鬼族應該完全沒有勝算,一個低等的雜牌鬼就能輕鬆幹掉十幾個普通戰士,一個鬼卒就可以殺穿一艘大船.......但現在,可不單單是這個時代的戰士!
「轟隆!」
隨著火花和爆炸聲出場的,是跨越時間長河的年輕劍主們。
秋之山等鬼族們全面占據了各種優勢,在情報上、世界青睞上,根本是老虎面對白兔,完全沒有可比性.......但他們的情報之中,不可能有人類劍主的存在。
這些跨越時代的年輕人,從一開始就在棋盤之外,在算計之外.......而在鄭禮的謀劃之中,這就足以成為分成戰略成敗的勝負手。
「快快快,這是時間爭奪戰,所有戰團迅速清理掉木船上的鬼兵,解開鏈鎖,讓我們的船過去!」
這些木船上的惡鬼,甚至沒有資格享受秋之山上的優越生活條件,自然屬於鬼族體系的最下層,只不過往昔這樣的存在,依舊能夠對人類軍人造成降溫打壓,足以應付任何戰場。
鬼族們的傲慢,是有理由的.......但這理由,卻遇到了跨時代的作弊者。
「這麼弱?比那邊的鬼族還弱,不是說舊日群島的鬼族都是他們族群的弱雞嗎?」
一個六臂的高大的身影,出現戰場之上,「機關拳」金耳表演了自己稱號的由來,那瞬間揮出的百連重拳,直接把一個比他還高的鬼卒變成了肉醬,萬獸猛獁象人的蠻力之王頭銜不是白來的。
「那是因為這也是一群弱雞、倒霉蛋,現在空間還沒完全被入侵,防禦貴族還在,能夠過來的除了收自己世界庇護的准高維狠人,也就一些弱小的雜碎了。真出現幾百個鬼將扎堆的正規軍,我們還打個毛線。」
說著喪氣的話語,來自北詩城的舒玉琴輕輕揮動手中的羽毛扇,狂風襲來,直接把一船的雜兵推入海中,而戰友們只感覺到耳邊輕撫的微風。
「這麼說,我們還要感謝那些異教徒?不是他們加速了這一切的發生,拖久了話,鬼將級的多起來,就輪到我們成炮灰了。」
岩州的匠人柳夜夜笑著跳上了一木船,然後丟下了一個銀白色的大罐子,下一刻,銀色的震波從罐子中爆發,高速噴涌而出的地震波轟隆巨響,然後把所有鬼族震上天。
「小型地脈脈衝器?這種製造地震的玩意還能在船上用?呃,不錯,不錯,岩州人的庫存就是多,這裡消耗品也不怕真消耗了,分我們兩個?」
「沒了,都被臨時指揮拿走了,他拿走了我們大部分庫存,說要給我們看個好看的,玩把大的........」
類似的事情在一線同時發生,一個個超級新人展示了自己的近代兵王的身份標準。
一直被壓抑、被逼到不斷逃亡的精銳劍主終於得到了爆發的機會,他們受夠了不能打只能跑的絕望逃亡之旅,現在有機會出手,一打十都算是丟人的。
十五個戰團,是這10萬逃生艦隊的護身符,是鄭禮從一路逃亡中遭遇的所有己方戰團合伙人。
在鄭禮的謀劃操控中,近400的精銳劍主來了梭哈全壓,一次性的砸入了一線,甚至開始摧毀鬼族的鋼鐵陣地。
或許被准鬼王加持過的鋼索無法鋸斷,但鏈接的鎖扣卻可以被輕易打開,當一個個鎖鏈被解開的時候,這臨時構建的防護開始崩解。
似乎,又到了賭生死,看運氣的時候?
但這次,人類方的持棋者,卻沒有把生和死寄託於命運。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鬼族和人類都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下,那帶頭的紅色郵輪,沒有試圖從邊上繞過去.......他們加速了,他們直接沖向了秋之山!
「這次,我們要帶著所有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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