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我總感覺不太對勁呀」
城牆上,留守的兩位將領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安營紮寨,其中一個面目清秀的中年人眉頭緊皺。
倒是旁邊的大漢大咧咧的笑道:「有啥不對勁的?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唄。」
「新人嗎?」中年人皺眉望著下方,的確,對方第一次攻城的時候的確很簡陋,簡陋的雲梯,一群衣衫僂爛之人,甚至都沒什麼傷亡,就嚇得直接退散不打了,簡直比之前那些賊匪還要撇腳。
但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比如現在,對方那安營紮寨的方式就不一樣,整齊正規,位置也是極好,顯然是一個有軍事常識的人在安排後勤,而且那些負責安營的後勤人員效率也是極高,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居然便將那麼大一片營帳安得七七八八,而且規規整整。
這般效率的後勤,和之前那幾乎弱到爆的攻城,真的是一支隊伍嗎?
或者是故意賣弱?
「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旁邊姓韓的大漢打著哈欠:「你仔細看看,對方雖安營紮寨一副像模像樣的樣子,可攻城器械在哪兒呢?就咱們這城,想靠幾把雲梯打上來?就是宇文泰親自來了也做不到吧?」
這話倒是讓中年人微微點頭,天水是并州花大工程建造的雄城,光牆高便有七丈,就是并州首府墨陽也比不上,這樣的城事防禦,沒有一套完整的攻城器械,根本不可能打得下來,上一次宇文泰為了打下天水,動用了數十輛柳公車,光運輸那玩意就花了整整三天。
就如對方所說,眼前這些傢伙,想靠幾把雲梯打上來,的確是痴人說夢。
「韓兄說得是」中年人最終壓下疑惑,贊同道:「是我想多了。」
的確,對方或許是在密謀什麼,可行軍打仗,靠陰謀詭計能勝的戰役終歸是極少數,尤其是這種無法取巧的攻城戰,再是謀劃,你總不可能飛上牆頭來,沒有器械,這裡就是打不下來,這是絕對的邏輯!
「好了,我回去睡一下.」姓韓的軍將不耐煩道:「大中午的,勞資以為什麼大事呢,你看著這裡,我夜晚過來替你。」
「無妨.」中年人笑道:「韓兄累了去歇息就是,這裡有我。」
對方聞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多說,直接就甩著膀子走了。
中年人看著對方的背影沒有說什麼,倒是一旁的副將在對方走遠後皺眉道:「霍將軍,您昨夜巡防一夜沒有休息,今天又這麼勞累,要不也去休息一下吧?那姓韓的昨天青樓玩了一夜,倒是有臉讓您在這兒盯著,說是夜晚替您,我估計是不會來的」
「好了,背後不要亂嚼舌根」被稱霍將軍的中年人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隨即皺眉看著下方:「你看著點,我去城下小憩一會。」
對方一聽願意去休息,副將連忙笑道:「將軍安心休息,這裡有我呢。」…
霍將軍點頭,隨即也下了城牆。
他到不是貪這點休息時間,而是總覺得不太對勁,雖然韓武那傢伙說得在理,但總覺得此次來的圍城的傢伙和之前那些沒眼色的賊匪不是一回事。
不管怎麼樣,小心些沒大錯,如果對方真有什麼陰謀,應該會是在夜晚行動,自己趁這個時候補充下精力,也好夜晚親自坐鎮防備一下。
——
另一邊,下了城牆的中年大漢大搖大擺的直接就朝著天水最大的青樓位置而去,大白天的那般招搖,讓站在城牆上看到他身影的副將一臉的不屑。
「好了,你再瞪得厲害,也影響不了人家去瀟灑.」旁邊另外一個副將好笑的拍了拍他:「有必要嗎?」
「我就是看不慣!」副將一臉陰沉:「這姓韓的就是欺負咱家將軍心善,明明是同級,那傢伙還是靠著花錢買來的職位,也不知道將軍那般忍讓他是為何。」
「當然是因為人家有錢呀!」同伴笑道:「這韓氏商行雖是個小商行,但實力不俗,在咱們退入天水時給予了關鍵的幫助,那時候咱們的錢糧都是靠人家支柱的,怎能不給個位置?」
「也沒虧待他韓家!」副將冷冷道:「城裡的糧食他占了那麼大一部分,皮毛生意更是直接壟斷,日進金斗,結果還要把手升到軍職上來.」
「這也是沒辦法呀」同伴嘆氣:「誰叫人家能給得起銀子呢?」
而此時,韓武一路晃晃悠悠進了青樓,還未到門口,遠處的老鴇就熱情的上來扶住對方:「喲,將軍,瞧被這天色曬得,累了吧?趕快進來,喝杯酒水歇下,我讓欣蘭給您彈一曲.」
韓武咧嘴一笑,一把抓到對方翹臀上:「叫什麼欣蘭?就你了,去床上給老子按按,老子累了。」
那風韻猶存的老鴇直接白了他一眼:「韓爺說笑了,我這樣的老鮑魚爺您也下得去口?還是給韓爺安排幾個水嫩的年輕姑娘吧。」
「哈哈.算了算了」韓武笑了笑:「讓欣蘭彈曲吧,麻辣巴子,外面一群蠢貨打擾爺休息,等爺恢復精力了,晚上來找你!」
「去你的」老鴇瞪了他一眼,扭著自己的楊柳腰一搖一擺率先走了進去,韓武嘿嘿笑著跟在了後面。
不遠處巡邏的軍將看到這一幕,也露出鄙夷之色,這叫韓武學將軍因為韓家出力甚大,幾乎算是買了個軍職,不過對方倒也懂事,知道自己職位夠水,從來不爭奪軍權。
每日沉迷花間柳巷,倒也符合他這紈絝子弟的作風。
就這樣,韓武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最上面的房間,那是這間青樓花魁欣蘭的閨房,如今能直接進去的不多,不過下面的客人倒也習以為常,這姓韓的出手極為大方豪爽,幾次為了紅顏大把灑金,能有這樣特殊待遇也是正常。
而且如今韓家勢力也算被器重,有軍方撐腰,倒也沒人敢去挑釁與他。
如往常一般,韓武一臉色眯眯的走進房間,可進來之後臉色卻是一變。
原本美麗柔弱的女子此時一臉蒼白的坐在自己琴架的位置,而在一旁,卻多了一個陌生人。
看到這人後,韓武臉色頓時一正,收拾起了自己吊兒郎當的模樣,行禮低聲道:「大人怎麼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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