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我怎麼會去,咳咳,我才多大是吧。我,我,我。」張不易一下慌了神,他是搞業務的,上輩子聊過的技師公主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了。
面對程小雪質疑的雙眼。
張不易靈機一動,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是,我是說你清純可愛。」
程小雪一愣,原本盯著張不易的雙眼立馬從他臉上移開,小臉蛋不知不覺的又攀上了些紅暈,心想:原來怎麼不知道他這麼不害臊,哪有這樣當著女孩子面這樣夸的。
可她的嬌羞又出賣了她,這哪是不喜歡被誇啊,這是夸到位了啊。
一時沉默。
兩人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這是老男人張不易能輕易感受到的,嚇得他趕忙轉移話題:「誒,你是考到北體去了嗎?那是數一數二的體育學院。」
北帝體育學院。
全國第一的體育學院,世界冠軍的搖籃,據說一隻腳跨進北體,就等於捧住了世界冠軍獎盃的一隻腳。
程小雪臉上掛著遮掩不住的失落,看了一眼床上的阿婆,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上大學?
張不易不理解的皺起眉頭,問她:「怎麼?不準備去?」
程小雪點了點頭:「阿婆沒人照顧。」
「你可以帶她一起去啊。」張不易脫口而出,因為他看過類似的新聞報道。
這一次小雪沒有接話茬,只是低著頭。
忽然,張不易反應了過來,還是因為沒錢啊!沒錢交學費,沒錢用作生活費,又哪裡來的錢租房子把阿婆帶在身邊呢?
哎!
張不易啊張不易。
何苦自己給自己找了這麼個事兒。
幫,自己苟了十年,不能因為這一個月壞了計劃。
不幫,那那,他自己淋過雨所以打心底里看不得這樣的窮苦,想為別人撐把傘。
程小雪去的北體遠在同北市,與瑤瑤和自己讀的昌工大隔了數千公里,幫小雪一把應該不會影響到未來的軌跡吧?
算了算了,都這麼有錢了,還顧慮這個顧慮那個。
思量再三。
張不易決定鋌而走險,真正的幫一次程小雪。
決定之後,他站起身來,朝樓下跑去。
沒反應過來的小雪追到樓梯口就已經沒見了張不易的人影,只能在後頭喊道:「你幹嘛去!」
「你別管,等我回來。」
半小時後。
張不易氣喘吁吁的站在程小雪面前,兩人中間放著個印著「為農銀行」字樣的透明塑膠袋。
袋子裡裝著5捆紅票子。
程小雪滿眼震驚的看著眼前足足五萬塊錢,傻眼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張不易能提著五萬塊錢跑回來了。長這麼大,她也沒見過這麼多錢放在自己跟前啊。
「你你哪來這麼多錢?」
多?
張不易真不敢給多了,深怕解釋不清或者惹其他麻煩。他也不想解釋太多,把錢往程小雪面前一推:「你別管,你拿著就是,誰也別說。等我去了大學勤工儉學,後面再給你打。」
五萬在張不易看來是真不多,九牛一毛。
可對於程小雪,這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要知道現在縣城的房價也就三千多一平,一套八九十平的兩居室也才二十萬,這五萬塊錢可以當首付了。
「不,不行,這錢我不能要。」程小雪連忙搖頭,把錢推還回去,因為她篤定這錢不是張不易真正能支配的,搞不好在家裡偷來的。
張不易早知道會是這個情況,便問小雪:「你知道我家裡是幹什麼的嗎?」
程小雪搖了搖頭,她高中三年本就獨來獨往,別說張不易了,班上絕大多數人的情況她都不了解。
張不易鬆了口氣,又開始了忽悠小姑娘那一套:「我爸媽做生意的。你別看我現在這樣,那是我爸媽講究窮養兒子富養女,深怕我學壞了。這些錢啊都是我從小到大的壓歲錢。」
「五,五萬塊錢壓歲錢?」
「昂,我爸媽從不挪用我的壓歲錢。再加上我有時候也會勤工儉學,反正都是我自己的錢,你放心拿吧,我可以保證。」
「不行。」
「嫌少?」
「不是!」程小雪一下急了,小腳丫子原地跺了好幾下。
張不易二話不說,提起塑膠袋就往小雪懷裡塞:「你知我知,你可別跟其他人說。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張不易頭也不回的就往外樓下跑。
程小雪抱著五萬巨款,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猶豫的片刻功夫已經看不到張不易的人影了。
她趕忙衝到窗戶邊上,正好看到張不易從樓房裡跑到外頭,便大聲喊他:「張不易!!!」
「啊?」張不易抬頭。
「謝謝你!這錢,我一定會還的。」程小雪說話的功夫,已經淚眼婆娑。
張不易卻是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像電影裡拯救少女的英雄,像小說里挽救苦難的聖賢,主打的就是瀟灑。
他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個瀟灑的擺手,淡然的轉身,在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心裡埋下了一生的種子。
當然,也給自己埋下了桃花樹結出來的「苦果」。
送錢一時爽,回家張不易是天天擔心這十年白忙一場,恨不得早點去昌工大報告,遇上自己朝思暮想的瑤瑤。
所以這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他誰也不見,就待著家裡耗時間。
以至於花花和李超兩個人直接帶著殺上門來了,兩隻老狗把張不易堵在了房間裡,像審問犯人一樣。
「老實交代,這幾天幹嘛去了?」
「肯定是和程小雪滾床單了,有了女人連兄弟都不要了。」
「你節制一點,我是感覺你好像有點虛。你帶了t不?我今天特意給你帶了一盒,螺旋狼牙款。」
張不易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這都什麼虎狼之詞,他真恨不得一腳把這兩個活寶一起踹出去。為了堵住兩人的嘴,只好把事情經過如實道來,但隱去了給五萬塊錢的事情。
「什麼?兩千?你哪來這麼多錢?」花花一下跳了起來。
張不易早想好了說辭,故意苦哈哈個臉:「這不是馬上上大學了嗎,我媽給我買電腦的錢,我求了好久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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