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結束,林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陷入沉思。
而對座上的熊憨子則在鼓搗了一番自己身上後,便急匆匆的衝進廁所,大有一副想要把楚安藏在自己身上的「攝像頭」找出來的模樣。
無人知曉下,林安腦海中,第二意志正在站在思維空間的陰影中,面色凝重的向他開口:
(「林安,你身上應該也被楚安做了手腳。」)
(「墨靈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一次兩次,可以算是巧合、偶然。」)
(「但,偶然多了,那便是必然。」)
目光深邃。
(「我不相信,你會喜歡被人在幕後操控。」)
(「楚安對你幫助的確很大,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是他計劃中的棋子呢?是一個傀儡呢?」)
(「現在對他有用,他可以裝出一切為你好,「忠心」與你的樣子。但,日後呢?」)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殺了他!」)
(「再好的東西不可控,那還不如直接毀掉!命運,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意味深長。
第二意志毫不掩飾自己對楚安的敵意,就像在守城戰時,楚安看向他的那一眼。
兩人都明白,對方都是自己想除掉的對象,殺之而後快!
言盡於此,第二意志說完後便靜靜等待著林安的反應。
本質上,林安和他就是一類人,他不信林安真的對楚安沒有絲毫的警惕。
出乎意料。
在第二意志判斷中,林安怎麼也會和他在談論一番。
但在短暫的沉默後,林安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仿佛毫不在意。
(「林安?」)
一聲詫異。
得來的卻是林安微微搖頭,示意他不用再說。
半晌後,在意識到林安的確不想談論這事後,第二意志只得面色微疑的消失在思維空間中。
不知為何,一向自覺了解林安的第二意志,此時竟莫名的覺得,林安身上似乎隱瞞了他什麼事情。
看著第二意志緩緩消失,林安微微閉目,指尖輕敲扶手。
他不想和第二意志討論楚安的事情,倒不是他想的太少,沒有絲毫擔心。
恰恰相反。
他想的很多。
楚安一事,在多達13種可能性中,每一條邏輯鏈都被他預演了一番。
楚安的神秘,一直讓他保持著極大的警惕。
但在這件事上,他卻敏銳的察覺出另一個關鍵點。
那就是,第二意志為何一下子如此急迫想說服他對楚安動手。
「一體雙「魂」墨靈和鬼嬰」
「提前準備的原液」
「定時炸彈」
「呵。」
一條條線索串聯在一起。
林安頗為玩味的輕笑一聲,一條最為清晰地邏輯鏈浮現。
楚安的確又欺騙了他。
或者說,是在欺騙第二意志。
當然,未必算是欺騙,更多的是向自己傳遞信息,是一種陽謀。
所謂提前放置的阿米巴蟲原液是為了防備失控的鬼嬰,這點根本就是假的。
楚安真正防備的,是第二意志!
墨靈的情況,和自己的情況何其相似!原液能幹掉和墨靈一體的鬼嬰,自然能幹掉第二意志!
所謂的失控和定時炸彈,本質上指的是第二意志。
包括控制張鐵,以及楚安口中那句「隱瞞信息,只是防止自己對他懷疑和不信任」。
這點也是在暗示他,有些消息,他沒辦法直接傳遞給自己。
畢竟,在第二意志和自己一體的情況下,任何自己知道的消息、布局,第二意志同樣都會知道。
因此,夢想模因整件事,根本就是楚安用來對付第二意志的一次預演!
墨靈,不過是楚安計劃中用於測試的試驗品,他真正想做的,是直接幹掉第二意志!
不過,顯然第二意志也察覺出了這一點。
所以他才會有些急躁,急於說服自己不要信任楚安。
但
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林安不信楚安會想不到第二意志能想到這一點。
如此暴露出意圖的背後,究竟是楚安已經有把握幹掉第二意志,還是一種威懾。
如果是前者,那邏輯就很簡單,自己看戲就行了。
如果是後者,那就說明第二意志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一直在暗中謀劃如何取代、吞掉自己,而且大概率已經快布局好了。
而楚安在發現了這點後,不得不提前發動計劃,以解決鬼嬰為威懾,威懾第二意志不要輕舉妄動,爭取時間。
甚至背後還有第三層、第四層邏輯
比如,第二意志是故意裝出急切地樣子,讓自己和楚安誤以為他的計劃被識破了,感到了威脅,以此來隱藏真正的布局。
又比如,楚安看似不得不提前發動解決鬼嬰,造成威懾,明面上假裝威懾的手段已出,實則暗中布置其他
畢竟兩人的表現,都有可能是在示弱。
以他們的智商,層層布局就像喝水一般,輕而易舉。
很簡單的道理,任何底牌,永遠是在出手前威脅最大。
輕揉眉心。
林安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疲憊。
他、第二意志、楚安。
三人的關係錯綜複雜,充滿著明爭暗鬥。
楚安想幹掉第二意志,第二意志想幹掉自己,但他需要先幹掉楚安。
而自己呢?
林安苦笑一聲,他其實無所謂兩人的,兩人現在對他都有用,少掉哪一個,都相當於一種削弱。
尤其是,他所掌握的信息,是三人中最少的。
楚安和第二意志,都對他隱瞞了大量信息。
別的不說,第二意志從龍安計劃逃出來後,為什麼只是被簡單的抹除記憶就放了回來?
誰抓的?誰抹除的?誰放的?誰敢這麼做?
第二意志口口聲聲說沒見到門後的那人,真的是這樣麼?
他看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又為什麼到自己前世臨死前才衝破封印?
自己死後畸變,真的殺光了半個戰區人類嗎?
那自己在畸變狀態下,又是怎麼死的?又因為什麼重生?
而楚安那邊,隱藏的信息就更多了。
第二意志和楚安,兩人就好似博弈一般,在爭取著自己信任的同時,想要幹掉對方,但又始終不肯告訴自己真相。
是不能說,還是在提防著對方?
放下手臂,林安默默地看向熊憨子拿到的宇航員手辦。
重重疑問,事實的真相撲朔迷離。
無人察覺下,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現在看來,他知道的信息最少。
但不知為何,林安總是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入畸變狀態時,看到的那張臉。
或者說,那張面具。
我
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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