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齊雅雅輕呼一聲,從夢中驚醒,就看到時千的背影站在窗戶邊。
「我怎麼睡得這麼沉。」
齊雅雅有些心驚,不過好在自己是跟時千一個房間。
對於昨晚時千的狀態,她甚至覺得那些鬼,應該怕他……
時千自然聽到了齊雅雅的聲響,不過讓他轉過身的是門口的動靜。
原本緊閉的病房大門,緩緩打開,就像是到點下班一樣。
……
廁所里如同時千所說,並沒有王芳的屍體,齊雅雅心中有些悵然,不過很快就調整回來了。
跟時千來到走廊上,此時吳翰清跟崔猛也已經出來。
幾人的病房相隔並不遠。
看到時千出現的時候,吳翰清瞪大了眼睛,崔猛更是嘴巴張得老大,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原本認定已經死亡的時千,竟然好端端地出現了!
吳翰清心中不禁生疑。
「這小子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
可朋友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不對,老胡應該不會騙我,這小子不會是運氣好,什麼鬼怪都沒碰上吧?天選之子?!」
崔猛此時心中如同掀起驚濤駭浪。
難道自己又猜錯了?
莫非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小子,身上藏了厲鬼?
不可能!
崩壞者對厲鬼氣息的感受十分敏銳,絕對不可能!
倒是昨天夜裡吳翰清的那股氣息,絕對是厲鬼,不過他好像有點時靈時不靈的,難道厲鬼這玩意也會接觸不良?
崔猛一時之間有點懵。
憑藉他的腦子,實在想不通。
「算了,還是安心跟著吳翰清,最起碼也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幾個人碰了頭之後,在走廊盡頭面癱護士的注視下,進了吳翰清跟崔猛的病房。
王涵涵躺在裡面。
他的身上皮膚不同程度的開始了崩壞,有一些腐爛的肉塊已經脫落,冒出細微的針尖模樣的肉芽。
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時而變幻。
眼睛睜著,不過似乎沒有什麼清醒的意識,無神。
「這是……」
「這傢伙進入崩壞狀態了。」
齊雅雅看到王涵涵的狀態面露不解,崔猛低聲解釋。
沒錯,這傢伙進入崩壞狀態了。
如果挺過這一關,就會成為一名崩壞者,看其樣子,能力等級應該不低。
至於身體表面冒出的那些針尖肉芽。
崔猛心裡清楚,是昨天那個鬼護士導致的。
那針筒里的液體沒有打完,也得虧沒有打完,不然王涵涵連崩壞的機會都沒有,會直接死亡。
「崩壞狀態?他怎麼會進入這種狀態的?」
「是昨天的鬼護士。」
吳翰清昨晚一夜沒睡,一直盯著王涵涵,雖然崔猛一眼就看出來這傢伙崩壞了,但是吳翰清沒有見過。
剛開始王涵涵還是萎縮狀態,整個人都是蒼白無血色,經過一夜的變化。
他發現這傢伙竟然開始了好轉,雖然臉上一陣青一陣紫,不過最起碼有顏色了……
身體的機能狀態也開始恢復,比起昨晚壯了一圈。
時千眼中露出奇異之色。
聯邦對崩壞者的定性,自己是知道的。
他比吳翰清他們都清楚。
王涵涵這不是一般的崩壞,而是特殊崩壞。
覺醒的能力也會極為特殊,就像自己的鄰居李四福、廖青以及徐娟,都是特殊崩壞者,與正常的耐力力量這種不同。
李四福有致幻能力,廖青手中榔頭更不一般。
徐娟的具體能力,時千還不知道。
眼前的王涵涵也會是特殊崩壞者的一種,至於具體的定級還得去測試才能知道。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能夠挺過去。
比起直接死亡,好歹還有點生的希望。
研究完了王涵涵的狀態。
時千預料中的事果然來了,吳翰清跟崔猛向他詢問昨天發生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坐著電梯,突然就眼前一黑,然後電梯門打開,我就出現在廁所里了,還他麼的是女廁。」
時千的解釋有些牽強,但是在驚悚遊戲裡,一切都有可能。
吳翰清也只能認。
不過樓上的情況,時千隻是粗略說了一下,十七樓的異狀也說了,其他的一些細節,包括晚上在一樓急診大廳同樣也遇到鬼護士。
時千還是有所保留的。
通過他的敘述,後面回到九層,從廁所出來,剛好詭異消失,似乎一切都與時千無關。
聽到這。
吳翰清更加確信,這傢伙就是走了狗屎運……
不過時千所說,倒是讓他確定了,鬼就是從上面下來的。
十七樓那個狀態跟昨晚他們走廊上的情況一模一樣,肯定是鬼到了夜裡,從十七樓下來殺人。
說不定是一層一層地掃蕩。
很有可能!
他無比確信!
他奶奶的,第一夜就這麼恐怖,後面還怎麼玩,自己體內的副作用還在隱隱作痛,厲鬼化藥劑也沒了,怕是要完犢子了。
時千當然不清楚吳翰清腦子裡湧出如此多的想法,他更加關心昨晚的鬼護士。
「你們看到的那個鬼護士,是什麼樣的?」
「拿著針筒,腿還斷了,拖著一直走,發了瘋似的,瞬間來到我們面前,然後小王就被扎了。」
崔猛回憶昨晚的畫面,現在下肢還有些軟。
「果然,跟自己在一樓遇到的一模一樣。」
聽完了崔猛的話,時千的心沉了下去。
昨晚走廊上這頭的情況,他也沒有完全看清楚,因為當時自己的狀態被那個無頭屍體點炸了。
崔猛吳翰清他們也沒必要說謊。
難道是跟自己從廁所里出來的情形一樣?
時千仔細回憶自己從一樓離開的情形,莫非是那個扭曲的黑暗?
之前不時出現的撕裂感,以及在廁所里的空間錯亂。
撕裂感出現,陰靈眼捕捉到的畫面,劉洋的消失,十七樓的詭異畫面,通通在腦海里匯聚。
【你的智商暫時占領了高地,現在由它指揮,將這些畫面串聯,以及一樓大廳的情形,貼著封條的手術室,十七層凝固的血液,消失的另外三人以及劉洋,一幅幅畫面似乎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讓他從頭到腳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為什麼自己去了樓上之後回來再沒有一個人。
為什麼樓下的破敗景象跟樓上差距如此之大。
為什麼會有那股撕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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