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嫿瞧著手裡那一小瓶東西,棗紅色的,很漂亮,一看就催人食慾。
仰頭瞧著紀傾塵,她笑了:「有沒有給你媽媽留一點?」
從小在豪門長大,冷易嫿自然知道血燕是好東西,這是金絲燕在岩壁上築巢,岩壁上的礦物質與燕窩融合,還有礦物質滴水融入燕窩,久而久之形成的鐵鏽紅色的燕窩。外界很多不懂燕窩的人,都吹噓說血燕是燕子吐血而生的,這話被懂行的人聽了去多半都會鬧笑話。
也正因如此,血燕含鐵量特別高,礦物質成分更加充實,營養價值相較於一般的白燕不知道高了多少,所以,價格也是相當昂貴。
豬肝是補血,可是有血燕補血養顏嗎?
夜子晟的一碗豬肝粥,頃刻間就被紀傾塵的這罐血燕秒殺了!
市面上的血燕很多,各種品牌價格的都有,可是血燕之於馬來西亞,就相當於巴西水晶或南非鑽石,都屬於國寶級的特產,因此其實血燕的產量是非常少的,全球供應的話,想要真正的血燕,也大多是有價無市,或者說,市面上三分之二的血燕都是假的。
冷易嫿瞧著這罐東西,越看越感動,她知道紀傾塵手裡出來的東西自然是真貨,更是珍品。所以她才會趕緊想著問問看,看他有沒有給沈君茹留一點。
別說是紀傾塵,就連蒙祁跟費雪他們,都沒想到冷易嫿一開口就會說這麼一句,全都愣住了。
而一邊的阮婧更是著急地想著:這丫頭當她死的?怎麼不說,有沒有給我嬸嬸也留點?
「你......」紀傾塵心裡頭特別暖,真的特別暖。他深情地凝視著冷易嫿,道:「我會給她留著的,你先吃,你現在身子弱,不要管別的。」
雖說沈君茹不願意他跟冷易嫿交往,但是對紀傾塵來說,沈君茹也是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的生母,聽心上人這般關心自己的生母,紀傾塵怎能不感動?
他甚至相信,只要沈君茹可以改變態度,真心接納冷易嫿的話,那麼冷易嫿一定會珍惜這份婆媳感情,不會讓沈君茹失望,也不會讓整個紀園失望的。
瞧著冷易嫿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幾分,紀傾塵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小罐,親自幫她打開,從蓋子的背面取出配套的小勺子,撕開罐口的隔膜,就這樣親手餵她。
一邊的阮婧錯開眼,沒去看。
女人都愛美,她也迷戀過一陣子的血燕,尤其她這個年紀,養好氣血讓身體棒棒的,由內而外的氣色好了,上妝效果才會更好。可是她高價買過的血燕,大多是燕盞,回來泡了水還要撿毛,她又信不過自家的廚子,不是怕廚子做不好,就是怕做出來的東西缺斤短兩。想買這種方便即食的,可是價格又太貴,冷邵陽再寵她,也不會每個月撥幾十萬給她買這種珍品即食的血燕。
也從這件事情上,足以看出來,紀傾塵對冷易嫿究竟有多好!
須臾,醫生過來查房,他在跟紀傾塵仔細交流過後,又問了冷易嫿好幾個問題,最後確定了冷易嫿的頭部神經確實是凍傷過的,這個看似對身體沒有太大影響,但是隨著年紀的增加,可能會誘發一些後遺症。
紀傾塵很著急,他從來不知道冷易嫿原來還會頭疼,詢問醫生有沒有解決的方法的時候,醫生想了又想,竟然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可以先吃點修復神經的藥物,或者可以早點要個孩子,東方女人,生了孩子,做月子,就是第二次重生。以前有什麼病痛的地方,月子做好了,都會把這些病痛帶好的。」
「咳咳。」冷易嫿小臉一紅,她沒想到醫生會這麼說。
什麼做月子啊,她距離這個還早著呢!
而紀傾塵卻是實實在在把這句話記在了心底了!
他讓費雪隨著醫生去開了藥,又給冷易嫿辦理了出院手續,想接了她直接回嫿築,偏偏還有個阮婧跟屁蟲一樣盯著。
車子在冷家門口停下的時候,紀傾塵將藥遞給了冷易嫿。
他看著她的眼,溫聲道:「記得吃。」
他心下卻想著:看來,要想辦法快點要個孩子了,有了孩子,給她好好做個月子,沒準她頭疼的毛病就真的在月子裡帶好了。
冷易嫿沒接藥袋子,而是道:「給雪兒吧,放廠里,這樣吃著方便。」
在冷家,她時時刻刻打起精神來演戲,如履薄冰,絲毫不敢懈怠,對敵都緊張的很,就怕自己會忘記按時吃。而且她中午都是不回來的。
紀傾塵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也不勉強,只是依依不捨地摸摸她的臉頰:「忍忍,我一定很快把你從這個鬼地方接出來!」
車外,阮婧已經從蒙祁的車裡下來了。
她看著費雪打開後備箱,裡面裝了一箱的血燕,兩眼直放光!
冷易嫿從車裡下來,紀傾塵沒跟著,許是不忍跟她離別。她能理解這種感覺,因為她也在感同身受著。走過去跟蒙祁他們打招呼,她挽著阮婧的胳膊就要離開。
「冷總!」費雪笑了,道:「這些都是老大給你買的,讓管家過來幫你抱進去吧!放冰箱裡慢慢吃。」
「好啊!」阮婧趕緊叫來管家,道:「把這些......」
「不用了!」冷易嫿當場拒絕了,她笑著看著費雪,道:「一半拿回紀園去,給紀夫人。另一半放在......家裡。」
她說的家裡,就是公寓的意思,每天跟紀傾塵一起用午餐的小公寓。
而且看著紀傾塵剛才在醫院裡的表情,她就知道,紀傾塵根本沒給沈君茹留燕窩!
費雪一下子就明白了,點頭笑著道:「好!」
在阮婧無奈的目光下,那一箱燕窩就這樣隨著紀傾塵他們的車飄然遠去了,冷易嫿不是沒注意到阮婧的目光,只是紀傾塵對自己的心意,又怎麼可以讓這些黑了心肝的人分了去?
「嬸嬸,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冷易嫿說完,便上樓去了。
她已經想好了,這兩天不妨就借著身體不舒服這個由頭,在冷家賴著,等著冷邵陽夫婦都出門了,她也好看準時機,去冷邵陽的保險柜里翻翻,找找紀傾塵父親的那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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