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公敵 第三五三章 臨陣換帥（大章）
「嗚呼！」韓壯志三個一聲歡呼，這樣的斬獲簡直太容易了，聽偶像的話，放飛彈就行了！
後面的戰士們這一次沒撈到機會，都是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陳古說道：「大家按順序來，以後還有機會。」
戰士們露出了笑容，偶像做事就是敞亮。
韓壯志又對陳古豎起大拇指：「陳哥，好槍法！」這水平，他自認做不到，而他已經是隊伍中槍法最好的一個了。
「而且偵查嗅覺靈敏。」又有士兵拍起了彩虹屁。
偵查嗅覺這種事情，虛無縹緲難以描述清楚，可又的確存在。
陳古不是偵查兵出身，然而剛才走到這裡，就感覺到不對。在「偵查嗅覺」方面，已經查過了他們這些正派的偵察兵，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而喬雙義和林曉晨，自始至終也沒有看出來在這場戰鬥中陳古有什麼「厲害」的除了職業能力之外。
他們感覺這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場戰鬥，三顆飛彈解決問題呀。
等大家通過這一片區域的時候，身處其中，兩人一個張望，才猛然看出來險惡之處！
如果不是陳古，他們毫無防備的走入這一片區域，三個埋伏地點同時發動……哪怕是他們憑藉職業者的能力逃得一命，那些普通戰士，恐怕有七成以上都要陣亡在這裡。
這樣一個近乎「必殺」的陷阱，原本戰士們要經歷一場血戰，可是因為陳古的加入，忽然就變成了……戰功收割機！
喬雙義這個沒心沒肺的，一邊東張西望，一邊隨意說道：「我聽說共合體正在考慮，給所有陸軍配備單兵雷達。」
韓壯志等人沒什麼反應。第一他們不知道喬家和軍方的隱秘聯繫，覺得一個學生隨口說出來的話，大概率只是道聽途說決不可信。
第二則是因為，他們也知道單兵雷達，聽上去很美好，但實際上用處不大。士兵隨身攜帶，雷達信號能夠掃描的範圍有限。地面上阻礙的物體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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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環境中，作用範圍看似很大能上百米。但實際戰場上不可能空曠一片，有效範圍就會驟減到三十米範圍，甚至在複雜星球表面，或者是有額外干擾的環境下，連十米都無法達到。
其實陸軍內部更傾向於戰爭衛星和班級雷達無人機的搭配，然後普通士兵配備一個接收器就行了。
單兵雷達？呵呵，又貴還不好用。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古知道喬雙義必定不是信口胡說，默默記在心中，準備回去告訴趙紀? 看看陶氏有沒有興趣。
這是一塊大蛋糕? 可是陸軍沒錢……經費的事情還不好說。
他們穿過了陷阱區域? 陳古仍舊一馬當先? 時間不長前面就出現了一顆巨大的白色樹木? 茂密的枝葉之下，掩蓋著一個七八米直徑的洞口。
……
基地中? 各支偵查小隊通過頭盔或者是胸口上的攝像裝置，將偵查的實時畫面傳回來指揮室。
基地的指揮官埃克斯上校正帶著手下的參謀團密切監視。不過此時? 埃克斯上校老老實實的站在一位中年將軍身邊，將軍身材不高? 但是身板極為壯實寬厚，臉膛方正? 眉重如蠶，背著雙手不怒自威。
茂世星衛戍部隊指揮官? 凌一統將軍！
他被老上級白雲鵬臭罵了一頓，立刻重視起來，親自趕來了前線，半路上卻正好遇到了薛主任。
薛主任說是要走，卻半路折返。她只是為了讓新生們以為「並無超級強者坐鎮」，以求達到最佳的訓練效果。
但這一批新生都是寶貝? 她又怎麼可能不暗中照顧一下？
兩人全都盯著那些熒幕? 一共四塊大熒幕，代表四個小隊；每一塊上面都被切割成了一個個小塊，代表著每一個戰士。
陳古的那一隊，正在開始進入洞穴，戰士們帶上了紅外成像面罩。
凌一統始終在盯著那一隻小隊的畫面，心中沉思著什麼。
來的路上，他已經對陳古進行了調查，知道他出了個人作戰能力很強之外，還是一位「戰術大師」，執掌745研究院。
但是對於這第二重身份，凌一統有不同的看法。
凌一統對於遊戲《無間》之中的戰績並不認可他也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看法。
儘管這個時代電子擬真技術已經登峰造極，可以達到了和真實世界99%以上的相似程度，所以在《無間》這種大型戰爭遊戲中的訓練和戰鬥，也被大部分人認可為可供參考的戰績。
但仍舊有一小部分「頑固老舊」的人認為，不論電子擬真技術到了什麼層次，永遠也不可能真正替代真實世界。所以《無間》這種電子世界中的一切成果，都不可以直接類比到真實世界。
也就是說，陳古在《無間》中和趙振懷的那一場戰鬥，他們不承認。相應的陳古因此隨後獲得的一切他們也都不承認。
不過陳古的745研究員下發的戰術手冊，已經在實戰中證明了其價值。凌一統這一類將官，倒也沒有對陳古擔任研究院院長有太多的反對。
但是他們都對自己手下的部隊嚴格強調了：靈活運用這些戰術手冊，因地制宜不可強行為之。
現在這個情況，凌一統就很糾結了。
陳古是自己的「大佬」看重的人，偏生他覺得陳古可能不行。可他又不能明確地表明自己的態度，掃了白帥的面子。
凌一統想了想，下達了一連串命令：「讓鄭知行去支援韓壯志的小組；讓韓壯志原地待命，等候鄭知行趕到。」
「是！」
薛主任不由皺眉，有些摸不清楚凌一統是什麼用意。
凌一統當然有自己的目的，如果說有什麼人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在偵查的過程中，創造出全面突襲、清剿地穴人的的戰機，凌一統更相信自己手下的鄭知行，而不是陳古。
既然白帥一定督促自己提前布置，抓住所謂的「戰機」，而他又不信任陳古可以創造出這樣的戰機，那就索性派出自己人，看看能不能有機會。
基地中，一艘飛行器迅速出動，一名身材略顯瘦削，鷹鉤鼻、目光深沉的軍人端坐，他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務分量沉重。但並不感到畏懼，心中反而有些期待。
若是能夠在這一次的行動中證明了自己，就可以進入白帥的視野，這是一次一飛沖天的好機會！
在凌一統的參謀團中，鄭知行是公認的第一戰術大師。
已經全部進入洞穴，並且前進了幾十米的陳古小隊忽然收到了凌一統的命令，大家都有些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原地等待肯定是不明智的選擇，韓壯志和陳古商量了一下，小隊退出洞穴，在洞口外面等候。
飛行器的速度很快，十幾分鐘之後就將鄭知行送來了。鄭知行和韓壯志互相敬禮之後，鄭知行毫不客氣道：「從現在開始，我接管整個隊伍的指揮權！」
他的軍銜高出韓壯志很多，後者沒有意見：「是！」
鄭知行掃了所有人一眼，目光在陳古身上略作停頓，然後一揮手：「出發！」
他們等候的這十幾分鐘，其他三個小組已經零星遭遇了地穴人的伏擊，好在偵察兵們經驗豐富，有驚無險的擊殺了伏兵，繼續向前挺進。
後方基底的指揮中心內，凌一統已經心裡有數：「地穴人已經覺察到了我們的行動，他們可能是想要使用步步為營的戰術，遲滯、阻擊我們的隊伍。」
陳古所在的小組增加了一個人，整體實力變化不大，和其他的小組基本持平。
鄭知行在戰術上的確有一套，在他的指揮下，原本一直突前的陳古被撤了回來，換成了韓壯志和另外一位戰士。他仍舊指揮戰士們，把三個新生保護在中間。
陳古始終開著【心靈信仰】，感知周圍的危險。
忽然，他們來到了一處岔道口，前方出現了三個較小的洞穴，分別通向不同的方向。
陳古因為【心靈信仰】下意識的感覺應該走最右邊的那一個洞口。
鄭知行調出了地圖，仔細的研究了一番：「選最左邊的這個，根據我們之前初步的情報判斷，地穴人的大本營可能在四個位置。」
他用手圈出來四個地點。
「所以才會需要四個小組。」他繼續說道：「我們所在的位置，首要任務是偵查清楚三號地點。」
他又點出其中一個位置：「從左邊走，距離三號地點最近。」
陳古於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見，鄭知行的判斷，也有他的道理，可是陳古的【心靈信仰】讓他覺得，左邊這條通道可能空空如也。
於是整個小隊執行命令，一同向左邊的洞口挺進。
後方的凌一統看到了這一幕，也是連連點頭，十分認可鄭知行的判斷，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現在，各支小隊深入地下已經達到了數百米，信號傳輸已經快到了極限。
對此大家早有準備，偵察兵們布置下了信號中繼設備。
除了將信號傳回指揮中心，彼此之間也可以互相聯絡。
不過另外三隻小隊已經接連遭遇地穴人的抵抗，最多的一支隊伍已經遇到了三次伏擊，可是陳古他們卻連一個地穴人都沒有遭遇。
韓壯志忍不住道：「咱們是不是走錯了路？」
鄭知行有著自信：「未必，也可能是地穴人示敵以弱誘敵深入，咱們前方很可能有地穴人的大本營！」
陳古撇了撇嘴，好吧，繼續前進。
深入地下大約四百米之後，指揮中心的畫面忽然扭曲閃爍，信號變得極不穩定。
「將軍，地下磁場的干擾很強烈。」一名參謀報告。
不過這支部隊在茂世星長期駐紮，多次清剿地穴人，應對經驗十分豐富，對此早有準備。
前方的小隊立刻對設備進行了調整，開啟了抗干擾模式，畫面漸漸地穩定了下來。
這個時候，三隻小隊遭遇了新的一波頑強抵抗。
地穴人們從周圍一個個洞穴中鑽出來，悍不畏死的殺向了戰士們。小隊也第一次出現了減員。
這一波過去之後，凌一統讓各隊清點損失，共計戰死六人，受傷四人。
可是陳古他們的小隊，仍舊一片平靜，那些地穴人好像根本不在乎他們，一個也沒出現。
韓壯志沿途觀察，再次建議道：「長官，沿途地穴人的痕跡很少，咱們可能是走錯路了。」
鄭知行瞪了他一眼，仍舊堅持自己的判斷：「繼續前進。」
戰士們心中卻漸漸有些犯嘀咕：跟著【義勇兵魂】的時候，咱們還沒有進入地下就刷了一波戰功，可是換成你指揮，鑽到洞穴里這麼長時間，連一個擊斃都沒撈到。
還是那句話，陸軍在這個大時代下，是軍隊中「地位」最低下的，步兵們只能依靠一個一個的擊斃滿滿的積攢戰功。
沒有敵人就沒有戰功，這一趟就白跑了。
各隊再次前進數百米，後方的指揮中心中，畫面再次扭曲閃動起來，不論前、後方的戰士們如何操作，片刻之後熒幕上還是滋滋滋的全部熄滅了。
參謀們無可奈何：「將軍，干擾太強了。」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凌一統搖搖頭：「做好支援準備，接下來就全靠他們自己了。」
……
另外三隻小隊中，隨著不斷推進，新生們也逐漸參與了戰鬥，他們的職業能力，對偵查小隊是極佳的補充。
很快新生們也出現了擊斃戰功，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第一個擊斃地穴人的新生竟然是白知謹！
這讓他暗暗興奮，對於這些地穴人，他看來就是「野獸」，殺起來並無什麼心理負擔。
「果然這些富二代們不過如此，我在【槐山分校】中一定可以脫穎而出，向所有人證明，普通家世的子弟，也能一飛沖天！」
……
洞穴中多得是地形險惡的地方，往往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
其他三個小組的推進十分緩慢，因為一旦遇到了這種地方，後面肯定有地穴人埋伏。
依靠先進的科技武器，和職業者鬼神莫測的能力，他們總能夠闖過去。但是在陳古這一組，每一次都是大家如臨大敵，鄭知行看上去頭頭是道的布置著戰術，然後讓三位新生準備好配合行動。
結果卻是衝過去之後，後面空空如也，連個地穴人的影子都沒有。
戰爭的確是殘酷的，如果能不打仗當然是最好不過。
可是戰爭已經開始，而且人族為了對抗強大的異星蟲族，這麼多年來一直進行著關於「榮耀」的宣傳。
而且累積戰功晉升，是普通人除了高考之外，目前第二條相對公平的晉升途徑。
所以一路上空空如也，戰士們都有些抓狂了。
更何況，他們已經知道其他三路戰況激烈，這種反差之下，他們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韓壯志第三次準備勸說鄭知行改變路線了，可是剛一開口，就被鄭知行一把推開：「繼續前進！」
他沒辦法，悄悄又來找陳古：「陳哥，你說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陳古一路上都在開著【心靈信仰】，就沒有感覺到一絲半點的危險……鄭知行一來就奪走了指揮權，可是這指揮全本來就應該是韓壯志的，不屬於他。鄭知行也沒有什麼針對自己的行為，陳古也只能輕輕搖頭，暫時靜觀其變。
而且實際上內心慫慫的陳大影帝反而覺得，這樣的局面似乎……也不錯。
終於，又過了兩個小時，他們前面的洞穴徹底走到了盡頭！
從鄭知行在那個岔道口選擇了「走左邊」之後，他們一個敵人都沒有到，一路上只是「警惕準備戰鬥危險解除」，浪費了大家大量的精力卻一無所獲。
到了這個時候，鄭知行也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呆板的下令：「原路返回，尋找地穴人的蹤跡。」
整個小隊士氣低落，感覺跟錯了長官。偏生這個長官還不是他們自己選的，而是上面突然空降給他們的。
戰士們心中不免就產生了：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平白被連累的感覺。
甚至一開始，這個小隊的進展是領先的，在進入地下之前，他們就率先有了大量戰功斬獲。
而地穴人在洞穴之外就開始布置埋伏，也說明這個洞穴中，一定是隱藏有地穴人的某些關鍵秘密的。
喬雙義和林曉晨感覺到了什麼，兩人反倒是有些納悶：為什麼大家好像對鄭知行有很大的意見？他只是倒霉一些吧，那三個洞口選擇一個，33%的概率，他沒選中而已嘛。
但實際上，從責任劃分的角度來說，鄭知行作為這支隊伍的最高領導人，他做了選擇就要承擔責任，錯了就是錯了，不管這個錯誤是不是他的主觀因素造成的既然享受了權力，那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而且那三個洞口選擇一個，在喬雙義這些普通人看來，只是一個運氣問題，可是在戰士們眼中卻並非如此，因為這個時候要考驗的是指揮官的「戰場嗅覺」！
顯然鄭知行在這方面是不合格的，作為一個以戰術出名的參謀，這更是一個致命的失誤。
好在韓壯志等人還不知道鄭知行就是被將軍派來，從戰術上幫助陳古的，否則他們的意見更大。
而陳古【義勇兵魂】的傳說中，沒有涉及745研究院的事情，大家還不知道他院長這一層身份。
原路返回，中間當然還有很多岔路，鄭知行站在一個特殊的岔路口，面前有兩個洞穴，一個是原路返回，一個則在更下方，向地下更深處通去。
鄭知行沉吟了一下，正要發話，這一次韓壯志搶先說道：「要不徵詢一下陳古的意見？他是職業者，有特殊的能力可以找到敵人。」
鄭知行淡淡看了他一眼，卻是毫不理會他的建議。他知道將軍派自己來的目的，而他想要進入白帥的視野，謀求更加遠大的前程，當然要做到一些陳古都做不到的事情！
一支軍隊，一旦因為各自的私心開始分裂，還能有什麼前途？
鄭知行指著深入地下的洞口說：「我們走這裡。」
自始至終，都沒有詢問陳古的意見。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喬雙義都看出來了，悄悄湊到陳古身邊：「陳哥，這傢伙好像對你有意見呀?」
陳古其實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鄭知行從來沒見過吧?為什麼感覺這傢伙對自己充滿了某種戒備和敵視？
陳大影帝聳了聳肩膀：「隨他便了。」
也不知道鄭知行是不是真的運氣太糟糕，他選的這一條路，竟然仍舊沒有一頭地穴人！
眾人前進大約四五公里，又到了一個死胡同。
這一回韓壯志的不滿有些爆發了，毫不客氣的反問鄭知行：「再原路返回？」
「嗯！」鄭知行的心情也不美好，對韓壯志一個小小的隊長沒什麼好脾氣。
返回途中，韓壯志又來到了陳古身邊，詢問道：「陳哥，最初那個三個洞口，你會選哪一個？」
陳古看了前面的鄭知行一眼，低聲道：「左邊那個。」
韓壯志點了點頭。
第二次原路折返，戰士們已經很疲憊了。鄭知行下令原地休息，進食補充。
陳古放下了自己的背包他的背包是所有人之中最大的，裡面裝的全都是……吃的。
高熱量得單兵口糧。
陳古一口氣吃了二十份。當然還沒吃飽，但是他本來就只帶了一百份，想著這一項任務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這期間都得不到補給，於是把背包重新裝好。
鄭知行只吃了一份，對於陳古的食量，只有一個評價：浪費糧食。
韓壯志吃完了站起來問道：「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鄭知行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軍人，只要聽令行事就行了。」
韓壯志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只能氣悶的又坐了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鄭知行隱隱也感覺出來，自己從一開始的選擇可能就錯誤了。所以這第二次原路返回，路上遇到斜岔的洞口，他沒有再帶著大家一頭扎進去，而是快速通過，一個小時之後，就回到了最初的那三個洞口前。
韓壯志上前一步，想說咱們走右邊這個吧。
結果鄭知行毫不猶豫的下令：「中間這個，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