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網吧,天已經很黑了,王小凡往家裡打了個電話,說不回去吃飯了。
他拉著還在念念不忘那些點卡的弟弟,問道:「二東,咱這兒哪裡能吃燒烤啊?」
王東想了想,說:「夏天賣燒烤的攤點倒是不少,可是現在這個季節,賣燒烤的應該只有東關那邊一家了。」
「那咱就去看看吧,沒有的話,就在那附近隨便吃點。」王小凡說。
二人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找到了王東口中的那家燒烤攤點。
由於只有這一家燒烤攤點了,所以這裡的生意意外的比夏天的時候還火爆。
帶著濃郁烤肉香味的煙霧瀰漫在空氣中,讓王小凡食慾大開。
燒烤架旁邊豎起的亮著燈的牌子也略顯霸氣。
「蝦雞扒烤?這攤點的名字怎麼聽著這麼怪啊?」王小凡納悶道。
王東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
「哥嘞,這燒烤攤就是因為它的名字而出名的。你再多念兩遍它的名字試試。」
王小凡試著念了兩遍,然後也被逗樂了。
尼瑪,瞎~雞~巴烤,這老闆起名字起的真是夠三俗啊!
坐下來,王小凡點了烤雞翅、羊肉串和抹布魚等燒烤,又點了爆炒田螺和燜子炒肉,最後還要了兩碗餛飩。
熱騰騰的飯菜和烤串上桌了,二人流著口水大吃了起來。
一邊吃著,閒著沒事的二人就聊了起來。
「二東,你要是真想寫小說的話,這個寒假就開始動手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別放棄高考,畢竟寫小說不是閉門造車,如果多了大學這段經歷的話,對你的創作也有好處。」
王東卻非常不耐煩道:「我不想上學了,每天都學著自己根本不願意學的東西,真是能把我煩死了。人家比爾蓋茨不也是輟學生嗎?而且人家外國有的地方根本不用高考就能上大學,咱這兒倒好,考考考,考你妹啊考!」
王小凡搖了搖頭,他這個堂弟還是太幼稚了。
「人家比爾蓋茨的老媽是IBM的高管,他第一筆生意就是他老媽給拉的,哪怕人家不上學也衣食無憂,你行嗎?」
王東聽了,眼神有些閃爍,他悶悶的啃起了雞翅,沒說話。
「還有你說的那些個不需要考試就能上大學的發達國家,你知道人家是什麼制度嗎?從你上高中開始,每次的課堂成績,小到隨堂測驗,大到期末考試都會計入你上大學錄取的成績中。也就是說,你高中三年的每一天都得跟高考似的,神經甭的緊緊的。你是願意痛苦一次就完事了啊,還是願意高中每天都痛苦啊?」
沒有想到外國的大學錄取制度居然是這樣的,本來吃著烤翅的王東也忍不住停下嘴,認真聽他哥講話。
「知道找寶網的創始人,阿里媽媽集團的老總馬大帥嗎?」王小凡問。
「當然知道了,it界三巨頭之一的馬大帥,他可是唯一一個能和馬畫藤對拼的boss。」
「人家當年家裡那麼窮,還是堅持高考了。18歲那年,馬大帥報的志願可是北京大學呢!而且他也創造出了一個奇蹟,當年的數學他考了一分。」
「啥玩意?一分?就是隨便蒙也不能就考一分啊?」王東笑著說。
「這算什麼?心灰意冷的馬大帥和他一個表弟一起去賓館應聘服務生,結果因為長得歪瓜裂棗的,愣是讓老闆給拒絕了。後來馬大帥知道只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否則就是連當服務員他也沒資格。於是他開始了艱苦的復讀之路,19歲那一年,馬大帥再次走進了考場。高考成績出來後,他的數學成績……你猜他考多少?」王小凡笑著問道。
王東想了下,由於他知道馬大帥最後成功考上了大學,數學成績再差也不可能少於60吧?於是他說:「60?」
「馬大帥的數學成績實現了同比1800%的迅猛增長,他考了19分!」
「噗~~~~~」王東剛喝了一口餛飩湯,沒忍住笑,一下子給吐出來了。
「之後,他又一邊打工一邊復讀,在20歲那年,他參加了第三次高考。不過他的數學老師告訴他,如果他數學能考及格,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馬大帥被刺激的夠嗆,他想了一個絕招。在考試數學之前,馬大帥背下了10個基本公式,考試開始以後就一個一個的往公式里套。這種獨門絕技讓馬大帥成功的考及格了。當他上大學時,年齡已經接近21歲了。」
王東聽了,心裡有點兒震動,但他還是沒說話。
「人家馬大帥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孩子都能堅持高考,你為什麼不能呢?其實你只是怕考不上,被家長罵罷了。沒事,咱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就拉倒,努力了就行。你不是想寫小說嗎?那你就報中文系,那裡不光能提高你的寫作水平,漂亮妹子還多。」
聽了堂哥如此苦口婆心的勸自己,王東終於點了點頭,同意再努力半年了。
就在他們吃完飯想要走時,一陣低沉的歌聲便沖入耳際,王小凡聽著歌聲一陣失神。
這首歌他倒是沒聽過,但是這把嗓子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沙而不啞,不但不啞,反而給人一種很清亮的有稜有角的質感,低沉中盡顯滄桑,唱法更是完全取用真聲,極少出現假音。王小凡馬上轉過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位留著鬍渣的大叔,正抱著一把吉他在夜市上賣唱呢。
王小凡的腦海里,眼前的這個大叔和前世的另一個身影漸漸重合起來……
小縣城裡的人都窮,很少有人願意給錢的,這位略顯窘迫的大叔也是很無奈。他唱完了一曲想要走時,王小凡對他招了招手,中年大叔見狀馬上趕了過去問:「需要點歌嗎?」
王小凡搖了搖頭,說:「大叔,你坐下吃點兒東西吧,看你也挺累了。」
一整天沒有吃飯了,中年大叔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道了聲謝,就悶頭吃起了烤串。
桌子上剩餘的烤串不多了,王小凡又點了三十串羊肉串和一碗餛飩給他,中年大叔感動的差點就落淚了。
「大叔,你叫什麼名字啊?」王小凡問。
「苗峰。」大叔悶悶的回答道。
「喵峰?」王東反問道。
「不是貓叫的那個喵,是苗家的那個苗!」苗峰有些無語道。
王小凡看了一眼他的吉他,一時技癢,就開口道:「大叔,你吉他借我玩玩可以嗎?」
苗峰看了一眼,十分不情願的將吉他交給了王小凡:「你小心著點玩,這可是我的命根子。我還要靠它去參加華夏達人秀呢!」
輕輕的彈撥了幾下那把吉他,王小凡笑著說:「放心吧,我也來賣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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