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段塵在樓下超市里買了一身衣服,與牙膏和電動牙刷。回到公寓後洗漱了一下,便和已經準備好的奇男子離開了。
段塵騎著電動三輪車,而奇男子意氣風發的坐在後面,微風拂過,奇男子那飄逸有型的長髮吸引著行人的注意力。約莫過去半個小時,電動三輪車停在了瓮水大學對面的小吃街前。
小吃街距離瓮水大學並不遠,站在小吃街內便能望到瓮水大學裡的一些情況。
奇男子和段塵在小吃街的中央位置擺了攤兒,段塵坐在三輪車上吸菸,而奇男子則開始往大鵝上包荷葉,抹泥巴。
此時的小吃街人流量非常少,連擺攤的人也少。
奇男子的攤位兩旁分別是賣酸辣粉和麻辣燙的。賣酸辣粉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賣麻辣燙的也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更準確來說,在這裡擺攤的人年齡幾乎沒有低於四十歲以下的,當然除了奇男子與段塵!
半個小時後,一旁賣酸辣粉的婦女湊了上來,問道:「兩位小伙子,你們這是賣烤雞?」
奇男子甩了甩頭髮,笑道:「是叫花鵝!烤鵝!大娘,要不要來只嘗嘗?不收費哦!」
「不不,不用了!賺錢都不容易,一隻大鵝成本就不少錢呢!」婦女連忙擺手推脫。
賣麻辣燙的那個婦女也湊了上來,「你們兩個這麼年輕,為什麼來這裡賣小吃?而且是燒鵝!」
奇男子嘆氣道:「沒辦法,學歷不高找不到工作,只能來做買賣試試了!」
「小伙子,不是阿姨說你,你這個燒鵝哪怕是做的在好吃,在這裡也賣不開的!」賣麻辣燙的婦女一本正經的說道。
奇男子聞言滿臉不喜,很想罵眼前的婦女一頓,可還是忍住了,帶著耐心問道:「為什麼?」
婦女直言道:「小伙子,來這裡買小吃的人幾乎都是學生,這些學生都很節約時間,不會將時間浪費在小吃上,基本上都是吃完就走,或者買一份邊走邊吃,你這燒鵝整隻整隻的賣,吃起來不方便,如果你單單是賣燒鵝腿、鵝脖子啥的,或許會賣的很好!畢竟學生有些時間早出去玩、談戀愛了!」
「原來是這樣!」
雖然婦女的解釋能力有待提高,但奇男子還是聽出了話語中的意思,簡單而言,就是學生基本上不會買叫花鵝,這和味道沒有太大關係,只是因為吃起來太麻煩,一個人吃不了,兩個人不夠,其實某種情況下,小吃和零食相差不多!
「可……可分開賣的話,有人買了鵝腿,剩下的如果短時間賣不出去,那就浪費了,因為叫花鵝從荷葉里拿出來後,不能在外面放太久,不然味道會喪失掉一部分!」奇男子嘆了口氣,臉色有些難看!
段塵見奇男子之前的自信消失的一乾二淨,垂頭喪氣,很是低落,於是拍了拍奇男子的肩膀,笑道:「不要灰心,雖然那位阿姨說的有些道理,但她也忽視了不少問題,因為有一類人是吃貨,只要你的叫花鵝味道好,不愁賣不出去,而且大學是有宿舍的,學生完全可以買回宿舍吃!」
奇男子聞言眼前一亮,「對啊,只要味道好,肯定能賣出去的!」
聽得段塵與奇男子的對話,兩個婦女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回了自己的攤位。
中午,小吃街變得熱鬧了起來,吆喝聲、吵鬧聲四起。
奇男子望著來來往往的大學生,眼睛發亮,每過去一位女學生,奇男子的目光便跟了上去,嘴角掛著一滴晶瑩的口水,如果眼珠子能離體,估計奇男子會直接把眼珠子鑲在地面上。
約莫過去十餘分鐘,有一對情侶緩步走了過來。女學生打量了一下三輪車上的大缸,問道:「老闆,你這賣的是什麼呀?」
奇男子連忙熱情的指了指三輪車上的牌子,說道:「是花子鵝!」
「花子鵝?好像我只聽說過花子雞!多少錢一隻啊?」女孩兒問道。
「小鵝統一價五十八一隻,大鵝統一七十八一隻!我買的小鵝和大鵝都差不多大小……呃,絕對讓您吃虧……我擦,嘴瓢了,絕對讓您賺,不讓您吃虧!」奇男子有些緊張,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這麼貴呀?」女孩兒猶豫了一下,說:「要不來一隻小鵝嘗嘗吧,看你們兩個這麼年輕便在這裡擺攤,很辛苦,想來家裡很窮,你們也很努力,就算不好吃,我也會買一隻支持一下你!」
「謝謝!」奇男子微笑回應,連忙夾出一隻燒鵝,用紙包了起來,放進了塑膠袋中!
段塵微笑道:「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
女孩兒聽到段塵的話後臉色微微泛紅,俏皮的對段塵眨了眨眼睛。
女孩兒身旁的男伴見此情形勃然大怒,抓過大鵝便扔在了三輪車上,冷哼道:「什麼叫花鵝,上面那麼多泥土,怎麼吃啊?」
「曹索拉,你幹什麼呀?當然是拿回宿舍吃啦!」女孩兒白了男伴一眼,有些生氣。
「這麼髒,弄得宿舍也亂糟糟的!我們還是吃點麻辣燙趕緊回去吧!」男子急道。
「不要,我就要吃鵝,我就要吃!」言罷,女孩兒便從包里取出五十塊錢交給了奇男子,有些生氣的說道:「五十塊錢,不用找了!」
奇男子擔心遲則生變,於是連忙將五十塊錢收了起來,並將鵝遞給女孩兒,還附帶了一小盒蘸醬。
女孩兒提著鵝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男子瞪了段塵一眼,便追了上去。
很快,奇男子迎來了第二單生意,買大鵝的人是三個小伙子,他們三人買大鵝是想拿回宿舍當下酒菜。
奇男子因為賣出去兩隻大鵝而沾沾自喜,卻沒有注意到兩旁的攤位已經賣出了將近百份兒麻辣燙與酸辣粉,雖然麻辣燙與酸辣粉很便宜,但薄利多銷,盈利已經比奇男子高出了十數倍。
段塵觀察的很仔細,正如之前那婦女所說,來小吃街逛的大學生都圖個方便,買一盒酸辣粉,拿著邊走邊吃,或者買一兩根烤香腸、炒酸奶吃,幾分鐘便能吃完,而叫花鵝處於劣勢!想要大賣,必須從味道上下功夫,不過段塵對叫花鵝的味道很有自信,相信會有回頭客的。
半個小時後,奇男子又賣出一隻大鵝,這可把奇男子給高興壞了。
下午,小吃街變得冷清起來,奇男子粗略的算了一下收入,高興的對段塵說:「哥,到現在我竟然賺了三百多塊錢呢!這樣下去,月入過萬不是夢啊!」
段塵翻了翻白眼道:「兄弟,你把成本也算進去了!」
奇男子聞言點點頭,又計算了一下,幾分鐘後,奇男子臉色黑了下來。
「呃,除去成本,這才賺了六十多塊錢!」
「也不算少,晚上還能賣出一些!主要是你買的大鵝都是好鵝,成本高了一些!」段塵道。
「那怎麼辦?抬高一些叫花鵝的價格?」
「不用,目前這個價格已經夠高的了,一隻小烤鴨才二三十塊錢,一隻紅燒野兔才三四十塊錢,你如果再將叫花鵝的價格提高,恐怕就真的沒有人來買了!」段塵道。
「可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一個月的收入連小吃街的租費都交不起啊!」奇男子滿臉悲催。
「沒有品牌效應的生意是需要慢慢做的!你的叫花鵝味道很不錯,只是需要時間的印證!相信我,會慢慢好起來的!」段塵安慰了一下奇男子。
傍晚,小吃街的人流量達到了一個最高點,可奇男子的叫花鵝還是沒有賣出多少。晚上十點鐘,奇男子和段塵收攤回了家。
小薰買了夜宵回公寓,此時正和段塵看著奇男子數錢。
過了一會兒,奇男子激動道:「一百七,今天淨賺一百七十塊錢!哈哈,沒想到叫花鵝在這裡賣的這麼好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做的!」小薰在一旁附和道。
「嘿嘿,照這樣下去,我們的幸福生活就快要來臨了!」奇男子高興的說。
「恩恩,我去拿酒,我們一起慶祝下!」
「你們兩個慶祝吧,我要回房休息了!」段塵起身。
奇男子拉住段塵,「哥,休息著什麼急?喝點在去吧!我還想感謝你一下呢!」
「是啊哥,一起慶祝一下吧,勝利可是屬於你和南哥兩個人的!」
「不,是屬於我們三個人,沒有你小薰在背後默默支持,我是不會有如此成就的!」
「南哥你過獎了!你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為你自己的努力!你很優秀,我感覺我自己根本配不上你!」小薰有些落寞。
「小薰,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你是我前進的動力!」
聽著二人的對話,段塵的額頭上浮現出幾條黑線,心道這都什麼對什麼啊?賺了一百多塊錢也能說成這樣?如果賺了一百萬,奇男子和小薰還不得上天啊?
段塵受不了奇男子與小薰的軟磨硬泡,於是坐回了沙發上,和二人喝酒,聽著二人的互相吹捧,互相讚揚,非常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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