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本來就摔得不輕,又被自己兒子重重砸了一下。一口氣差點兒沒喘過來,此時頭暈眼花的,腰部跟要斷了似的。乍一聽白月這樣說,頓時就拉下臉,一面扶著自己的兒子爬起來,一面咒罵道:「你個天殺的賠錢貨、賤人、該天打雷劈的,你怎麼就不被車撞死……」
她罵著罵著,對上白月清凌凌的目光,身體頓時縮了一下,嘴裡仍舊不乾不淨地嘟囔著。看著自己臉色通紅、眼神陰鬱,握拳還想衝上去的兒子,連忙連拉帶拽地拉著他往外走。
這個女兒平日裡什麼性子胡母自然知道,任打任罵的。今天還真是撞邪了,還敢還手。不過……等會兒自然有人來收拾她,胡母狠狠瞪了白月一眼。
見著兩人走了,白月反手重新鎖上門,將床上的衣服推到了一邊,坐在床上開始修煉起來。
她來這個世界的時機說不上好,但也不差。
許白月只覺得兩人靈魂互換是個巧合,但是從剛來到這個世界遭遇到的那股力量看來,白月卻頗為懷疑這背後有人操縱。否則許白月怎麼會那麼巧合地昏睡好久,醒來後又失了記憶,錯過了換回身份的最好時間,讓胡蝶和華樂湛奠定了感情基礎,就算後來胡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華樂湛也沒有放棄她。
白月眯了眯眼睛,趁著幾個月先提高自己的能力。有時候,拳頭才是硬道理。
她現在處於胡蝶的身體裡,所以並不打算修煉內力之類,只是將武功招式都再熟悉了一遍,就開始學習《萬象·道德經》來。「天地萬象,道法自然。」這本經書神奇之處在於可以借天地萬象之力為己用,也就是說白月根本不必將靈力存在於自己這具身體內,只要天地間存在的靈氣,她都可以將之當成自己的靈力來使用。
白月修煉的認真,所以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分了。
胡家母子被她那樣收拾了一頓,自然不會好心地喊她吃飯,估計還在想著招報復她呢。
從許白月的記憶中得知,胡母的第二任丈夫是在工地上摔死的,她對於這個第二任丈夫帶來的女兒非打即罵,十分的不喜歡。許白月失憶那段時間,剛開始總是笨手笨腳的,沒少被這家人辱罵欺負。後來胡母知道了真相後,手段更是狠厲。
白月自然來到了這裡,自然會將這些討回來。
房間裡黑暗一片,白月拉開房門時,其他幾個房門都緊緊關著,只從一間房的門縫裡看到透出來的昏黃的燈光,大概只有白日裡被打的那個網癮少年在房間。白月打量了客廳幾眼,找到了開關所在,徑直去了廚房。
這裡的廚房更是小,就在陽台上隔了一片當成了廚房,碗和筷子都泡在池子裡。旁邊破舊的冰箱裡除了兩個小小的西紅柿什麼都沒有。白月嘆了口氣,也不嫌棄,將西紅柿在水龍頭下面洗了洗,隨口就吃掉了。
她伸出手,指尖在空氣中劃了一下,就能感覺到微弱的靈力流動。
可能是因為她不是第一次學的原因,大半天基本上就能運用靈力了,不過這量比較小罷了。
白月回到了房間,四處打量著翻找起來,終於在床底下與牆壁的縫隙里發現了一個長滿了鐵鏽的小盒子,她將小盒子打了開了,發現盒子裡面全是零零碎碎的錢幣,只有兩張皺巴巴的一百,其他的多是十塊五塊的,一塊硬幣也有。
看到這些時,白月不由得笑了笑。也許她有些理解胡蝶掙扎著不願換回來,緊緊抓住華樂湛的原因了。她這樣家庭出來的人,長年累月地被胡母與生活磋磨得性格圓滑。想來吃了不少苦,二十好幾的人連自己的積蓄都沒有多少。陡然變成了一個有顏有錢,還有帥氣老公和可愛兒子的女人,就跟做了一場美夢一般,想來是不願意醒來的吧。
不過雖說理解她的私慾,可許白月葬送性命的願意大部分也是因為她這一點兒自私。
白月將錢拿了出來,準備出門一趟。
現在外面已經昏暗了下來,但是不過八/九點左右,現在外面還熱鬧著。白月憑藉著許白月的記憶,走到了一條街上,這條街此時燈火通明,什麼店都有。
白月去買了些硃砂黃紙之類,錢就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她提著東西回去,調了硃砂之後就開始平心靜氣地開始畫符,成功的符篆並不好畫,白月一邊默念著《萬象·道德經》,一邊集中了注意力下筆,直到手臂都有些發僵了才成功畫出了兩張靈力環繞的符篆,其他的雖說也沒失敗,但是作用要小得多。
她揉了揉胳膊,拿起筆打算一鼓作氣畫出第三道符篆。也許是有前兩次的鋪墊在,這次一開始,筆尖就縈繞著淡淡的靈力,白月掩下心底的欣喜,正準備下筆時,門『哐當』一聲被人踹了開來,撞擊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白月眼睜睜看著自己手顫了一下,硃砂滴在黃紙上,靈力散了個一乾二淨。心頭無名火起,轉頭就冷冰冰地看了過去。
進來的是一個臉色通紅,手上還拎著啤酒瓶的男人,這男人一出現,酒臭味就傳了過來。白月腦中就浮現出了許白月的記憶,這就是胡蝶那個愛賭博愛喝酒的繼父了。
男人醉醺醺的,此時滿臉怒色地闖進了,想來也知道是胡母暗地裡告了狀,白月視線朝他身後看去,果不其然胡母和小兒子都躲在後面看熱鬧,對上白月的視線時,也只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來。
「……聽說、你今天沒做飯……」男人醉眼朦朧地打了個酒隔,渾身的汗水和酒臭味,此時滿臉橫肉地指著白月道:「……還打了你弟弟?」
這個繼父也不是個什麼好人,都快四五十歲了還一事無成,整日裡除了賭博就是抽菸喝酒,他長了一身的橫肉,年輕時偷雞摸狗的事情也幹過。
「我是打了他。」白月神色平靜地將筆放了下來,收好手中的符篆才看向男人:「沒人教他,我當姐姐的自然要教教他。」
「你說什麼?!」男人似乎也沒想到這個不聲不響的女兒此時不是害怕的瑟瑟發抖,而是承認了打人這件事,震驚之餘被冒犯的怒火就涌了上來:「老子的兒子啥時候要你來教,別忘了你都要老子教!」
男人把酒瓶往旁邊一扔,擼了擼袖子,咧開嘴露出滿嘴的黃牙:「看來你真是皮肉鬆了,老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男人說著巴掌就揮了過來,照他這體格力道這一下子打過來絕對能將人打昏。白月是在有些厭煩這一家子的為人處世,今天早上收拾了那對母子,晚上這『繼父』又來找茬,說不定過幾日大兒子也會回來找她麻煩。
她之所以仍舊待在這家裡不過是想先靜下心修煉,靜觀其變。等幾個月後那場讓兩人換回去的契機發生時,再觀察這背後操縱這一切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待著這裡,可不是為了天天調/教這一家人的。
白月眼神一厲,看著胡父揮過來的力道並沒有硬碰硬,而是往旁邊側讓了一下,胡父並沒有白日裡那個弟弟那樣好糊弄,白月剛一讓開,就被胡父反手抓住了手腕,回手又是一巴掌。
他此時醉酒狀態,下手一點兒顧慮都沒有,這蒲扇似的巴掌要真的打在了白月的臉上,恐怕能打掉她的幾顆牙齒。白月身子一縮,順著胡父扯著自己手的力道靠近了胡父,就在對方以為得手,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時,白月冷笑一聲,手裡的銀針狠狠朝胡父後頸扎了過去。
燈光下銀針的光亮一閃而過,胡父本能覺得危險,連忙一把推開了白月,下意識後退躲讓卻只讓這針更快速地扎進他的後頸。
後頸一陣劇痛,胡父踉蹌了兩下,目光噴火地瞪著白月:「……你tm身為敢用針扎我?」他神色扭曲:「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胡!」
胡父再度朝著白月出手,白月卻是動也沒動,冷靜地看著對方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嘭」地一聲砸到了地上,瞪著眼睛無法動彈了。
手臂撐在地上,胡父爬了兩下沒爬起來,眼裡的怒火才一下子退去,湧上幾分恐懼之色。
「……你對老子做了什麼?!」
胡父的聲音既驚且怒,白月沒有理會他,伸手就拿了一個符篆餵到了胡父嘴裡,胡父自然不會咽下去,白月側掌就擊在了他的喉嚨上,迫使他咽了下去,看著胡父趴在地上摳著喉嚨乾嘔起來。
她朝著胡母那邊走去,胡母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胡母頓時就尖叫起來:「啊!救命啊!不孝女殺人啦!」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面前,白月趕緊利落地給她也餵了符,旁邊的弟弟也沒有放過。兩人跟胡父一樣,也趴在地上乾嘔起來。過了一會兒直起腰來,伸手指著白月就要怒罵,張了張嘴,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她摸著喉嚨根本說不出話來,這時看白月的眼神像是看著魔鬼一般。
白月也不解釋,只淡淡道:「說了別來招惹我,你們非不聽,下次可不是這麼簡單了。」
她抱著胳膊,眼神一瞥,就看見『弟弟』拿著手機偷偷撥打著報警電話,手一伸就將電話搶了過來,指尖運起靈力,靈力涌動之下,手裡的手機在兩人驚恐的眼神中逐漸成了碎片。她拍了拍手:「我不想招惹麻煩,要是你們出去敢胡說,那我乾脆讓你們一輩子都張不了口。」
白月神色冷冷地看了胡家母子一眼,只看得他兩齊齊打了個哆嗦,才腳尖指了指胡父,道:「將他拖出去。」
胡家母子此時根本不敢與白月作對,兩人繞著她走過去將胡父拖了出來,又巴巴地看著她。
白月知道他們想問什麼,直接道:「別來打擾我,我心情好了,你們自然就能說話了。」
白月回房裡關上了門,不結實的門鎖已經被胡父給弄壞了,掉在了地上,只是現在她不鎖上門也沒人敢來打擾她。
她伸手摸了摸袖子裡的銀針,剛剛只是暫時刺激了胡父的穴位,讓他不能動彈而已。至於那幾道符紙,都是她嘗試著畫出來,能讓人幾天說不出話來的東西。
這符紙本來能直接打進人的身體裡,但是白月刻意一個個餵了他們,只是想讓他們嘗嘗擔驚受怕的滋味兒。也算是替許白月被折磨那幾個月報了仇。
白月一晚上都在修煉,即使沒有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也神清氣爽。
她拉開門時,就見胡母和兒子兩人坐在客廳的小沙發里,臉色憔悴仿佛都是一宿沒睡的模樣。聽到開門的聲音時,兩人都瑟縮了一下,顯然是被昨天的白月嚇怕了。
胡父癱在一邊的沙發上,沒有爬起來,瞪著白月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
這一家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白月也不理會他們,徑自去廚房看了看,冰箱裡似乎昨晚胡母回來又添了幾種菜,她自己做了簡單的飯菜吃了,完全忽視了胡母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幾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逝,這期間白月並沒有做其他多餘的事情,一直在修煉。中間又修理了胡父胡母幾次。不過胡蝶來拜訪過一次之後,胡母后來每次將她都躲著她,讓她輕鬆不少。
白月的修煉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面,覺得自己已經有能力應付各種突發狀況了。掐算著她和胡蝶換回來的時間,這一天她去找了胡蝶。
她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華童童的學校守株待兔。等看到華樂湛抱著華童童,摟著胡蝶準備上車時,白月出現在她身後叫了一聲:「胡蝶。」
白月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巧能夠讓人聽得明白。前面胡蝶的身影似乎僵了僵,隨即當做什麼也沒聽到的模樣打算上車,白月笑了一下上前用力一下子將車門摔上。靠在車門前打量著這夫妻兩人,臉上浮現出屬於許白月特有的高傲冷淡:「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直到坐在了咖啡廳里,胡蝶的神色還是有些惶恐不安,白月看了她一眼,寒聲道:「別用我的臉做出那種噁心的表情。」
胡蝶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眶通紅,眼裡也幾乎滴出眼淚來,旁邊的華樂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她,轉過頭對著白月道:「童童還在這裡,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華樂湛一如許白月記憶中的高大英俊,對著胡蝶時放柔了神色,面對著白月時如同處理公事般冰冷,看到這裡時,白月內心有些止不住的噁心。雖說是陰差陽錯,但是華樂湛這行為也算是典型的婚內出/軌,明明有著妻子孩子,卻愛上了別的女人。
只是他這種出/軌無法被法律裁決罷了。
她對華樂湛也沒有好臉色,嘲諷道:「難為你還記得童童是我的兒子,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我這個人的存在了。倘若我一直都沒有恢復記憶,不主動來找你們,你們是不是打算鳩占鵲巢一輩子?搶了我的身體、家人、丈夫以及孩子,然後自私無恥且毫不愧疚地活一輩子。」
後一句話是對著胡蝶說的。
「不是的!」胡蝶忍不住反駁道:「我沒有搶你的東西,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我也是無辜的。」
「無辜?」
胡蝶好意思在她面前辯解自己的無辜?車禍的責任在於胡蝶,醒來後擁有記憶,但是猶豫著不肯說出真相的是胡蝶,心安理得占據著許白月一切的也是胡蝶。白月相信胡蝶內心是有惶恐焦慮的,只是這情緒恐怕只是因為害怕失去目前的一切而產生,並不是因為奪了許白月東西的愧疚。
白月忍不住笑了起來,胡蝶的外貌只算得上是優秀,偏生這具軀殼裡面是白月,如今她的外貌值本就比較高。清秀的面容在她的笑意下頓時顯得波光瀲灩、十分動人。
讓很少見到許白月這麼放肆笑容的華樂湛也多看了幾眼。
胡蝶看著自己那張普通的臉,咬了咬唇,內心有些酸澀。她看著華樂湛的表現,不安地伸手拽了拽華樂湛的胳膊,華樂湛反應過來時,對著白月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白月打斷了。
「我真是低估了你的不要臉程度!」白月拿起面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她身姿挺直,就算穿著廉價的衣服,那種屬於許白月的養尊處優的矜貴感自然而然就帶了出來。在她的刻意對比之下,胡蝶就是那個衣著華麗,卻從骨子裡透出怯懦自卑的人,生生矮了白月一頭。
罵著髒話的白月面上也帶著從容的笑意:「這幾個月以來,不論哪一天你都可以結束這個錯誤,結果呢?說你不要臉還是輕的,你簡直是不知廉恥。」
白月說著,手一伸,一杯咖啡就朝胡蝶的臉上倒去,卻被華樂湛伸出胳膊擋了大半。
「許白月,你夠了!」華樂湛黑眸緊盯著白月,出聲警告道。
「哦?」白月轉了轉眼睛,單手撐著下巴笑意盈盈,手上卻做著不符的動作,她快速拿過胡蝶面前的杯子就朝華樂湛臉上一潑:「早就想這樣做了。你們一個自私冷漠,一個不知廉恥,兩個人真是絕配。」
潑向胡蝶時白月刻意放慢了動作,畢竟她今天可能就會和蝴蝶換回來,她可不想到時候狼狽的是自己。對於華樂湛,她就沒那麼多顧慮的,手穩穩地將一整杯咖啡一滴不露地潑在了他的臉上,看著他發間臉上滴露的咖啡,嘴角翹了起來。
「你怎麼能這樣?!」胡蝶一邊心疼地抽出紙巾為華樂湛擦臉,邊指責白月。
他們三人外加華童童此時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但是動靜大到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白月看了眼華樂湛緊鎖的眉以及掩飾不住的怒氣,正想繼續諷刺他時,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出現了,她腦子發昏,卻感覺到這股熟悉的力量正將她往外扯,抿唇壓下反抗。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白月眨了眨眼睛就看到了對面胡蝶那張清秀的,盈滿了錯愕的臉。
——換回來了!
白月將手上的紙巾往華樂湛臉上一扔,也不再拖延時間,只冷笑:「一對姦夫□□!」
說著也不管兩人是什麼反應,看了眼身邊一直沉默著的華童童,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拿起對面桌子上放著的包就跑了出去。
白月一出門就循著那股能量的方向跟了過去,她試了試自己的靈力,發現和身體沒什麼關係,也就是說之前在胡蝶體內修煉了那麼久,她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此時換了一具身體,她依舊能夠熟練地運用靈力。
她將靈力灌輸到眼睛上,追著那道詭異的力量七扭八拐的,最後居然到了一處寺廟。
這寺廟並不大,看起來陳舊而破落,門也沒關,白月乾脆地走了進去。
走進廟裡,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著她,口中正在喃喃念著什麼的僧侶。
那股力量到了這裡就消失了。
白月環顧了一圈,只見那僧侶轉過頭來,破舊的僧袍,卻是一臉的慈眉善目,很容易讓人信任的面容。
「施主,所來求的是何事?」
「你算不到?」白月微微冷笑起來:「我倒是想問問你,身為一個六根清淨的出家人,為什麼要去毀人家庭、奪人幸福?!」
那僧人面色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面容不變道:「施主誤會了,我不曾做過惡事。」
「笑話,我和別人靈魂互換難道不是你搞的鬼?!」
僧人這才面色微變,看了白月的臉龐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麼,道:「施主竟能追到這裡來?」
復又嘆氣道:「施主當真誤會了,這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數。我不過是讓該發生的事情發生,現今施主和胡施主又換了回來,一切不是皆大歡喜麼?」
白月差點兒被氣笑了,可這和尚似乎說的也對。前世除了許白月以外,對於其他人來說,不正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嗎?
只是這皆大歡喜的局面卻是建立在許白月的血淚之上,許白月如此悽慘,其他人憑什麼得到幸福?
不過……
「你認識胡蝶?」白月問道。
「是的。」僧人倒是沒有隱瞞:「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自然會有福報。」
事到如今,白月怎會不理解是怎麼回事,不過是這僧人多管閒事罷了。什麼冥冥之中皆有定數,說的真是比唱的好聽,她內心冷笑連連,這個假公濟私的僧人自然不能放過。
「定數?」白月玩味地念著這兩個字,目光一轉,看著僧人笑道:「不如你給我測測命,看我將來會如何?」
那僧人見她不追究這件事了,也是微微鬆了口氣,並沒有拒絕她,而是伸出手掐算了起來。
不到片刻,他神情微不可查地一晃。
白月抬眼看去,只見那僧人似乎一下子老了數十歲,面如金紙,唇間溢出一道血跡來。他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惶恐的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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