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碰我?」戚夢雅是相府嫡女,哪怕是出了天大的錯,相爺手底下的小廝也不敢強硬動手。面對戚夢雅的反抗,一個個僵在了原地。
眼看著相爺的臉色因戚夢雅的反抗更加不能看,馮夫人朝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兩個較為粗壯的嬤嬤會意,立即上前半強硬地拽住戚夢雅的胳膊,將她架在了兩人之間。
「爹!」戚夢雅面色大變,也顧不得其他,立時哀求道:「爹,女兒方才一定是魔怔了,竟說出忤逆爹和娘的事情。女兒甘願受罰,懇請爹爹原諒女兒的過失。」
兩個嬤嬤因馮夫人的示意,並未打斷戚夢雅的求饒。只是本來疼戚夢雅的相爺此時著實被氣得不輕,胸口不斷起伏。只揮揮手便撇過頭去,對於戚夢雅的哀求充耳不聞。
「爹……唔唔!」馮夫人見此心裡便有了計較,遞了個眼神過去。那兩個嬤嬤在戚夢雅第二次開口之前堵住了她的嘴,徒留戚夢雅掙扎著被拖了下去。
經過白月身邊時,對上戚夢雅懊悔、憤恨的複雜神情,白月遞過去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戚夢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時『嗚嗚』地加大力度掙紮起來,紅著眼睛要往白月這裡撲過來。她身邊的兩個嬤嬤一時不察,竟被她掙脫了去,指甲長長往白月臉上划過來!
「攔住她!」坐在首位的相爺和馮夫人俱都驚在了原地,馮夫人站起身來大喊了一句。
只是兩個嬤嬤伸手去攔已經來不及,只能跟在她身後朝著這邊撲了過來。與此同時,站在白月身後不遠處的丫鬟也急忙要越過白月、衝上前攔住戚夢雅,場面一時異常混亂。
在磐墨想要上前擋在白月身前時,她不易察覺地伸手拽了對方一下。拽得磐墨往旁邊倒去,白月也順勢站不穩似的跟著往旁邊倒去。連帶著一眾人都亂七八糟地你扯我、我拽你、身姿不穩地驚叫。
驚呼聲連串地響起,眾人亂七八糟地撲在了地上。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響起,戚夢雅短促地驚叫了一聲,立時昏了過去。
待相爺和馮夫人看過去時,眉頭都狠狠皺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群人衣衫凌亂、髮髻東扭西歪地摔成了一團。哎喲聲連片響起,最為重要的是,戚夢雅分明被壓在最下面。
相爺麵皮漲紫,好半天才抖著手指罵了一聲:「荒唐!!」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大小姐扶起來。」馮夫人面容顫抖,有些忍不住笑意。她有意無意地朝自己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女/兒看了一眼。隨即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發愣的下人們,面上斥責道:「趕緊去請大夫!」
旁人或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馮夫人卻將那一幕看得清楚。畢竟再怎麼說,一個丈夫和前夫人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女/兒。兩者之間孰輕孰重她自然心底有桿秤,對於自己女/兒悄無聲息、卻又正大光明使得手段倒是十分欣慰。
戚夢雅已經昏睡了過去,馮夫人見相爺沒心情處理這邊的事。面上安撫了白月幾句,讓她回了房間。
傷筋動骨一百天,白月使了小手段,導致戚夢雅這次直接腿骨骨折。對於醫療水平不如現世的古代來說,也算是傷勢不輕了。
另一方面,戚夢雅又得罪了相爺,恐怕養傷的這段時間也不會過得太愉快。
而白月婚期愈發靠近,這次不再徵詢戚夢雅的意見,相爺直接將她給指了出去。對方是戶部侍郎的大兒子,如今也漸漸進入朝堂。有子承父業的意向,至今仍未娶親。
這位公子容貌長相俱都不錯,關鍵上對於戚夢雅來說,家世上也算不上高攀。若是往後用心經營,日子自然不會差。
「滾!都給我滾!」
『砰』地清脆響聲中,白色瓷片四濺,濃郁的中藥味兒蔓延開來。屋內的戚夢雅一身白色裡衣,頭髮散亂地披在背後,面色十分難看。
「大小姐。」她貼身丫鬟叫了一句,戚夢雅猛地擰頭看了過來。眼底的狠厲看得那丫鬟一愣,頓了頓才道:「二小姐她……」
「給我住嘴!」戚夢雅呵斥:「不許在我面前提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
戚夢雅心底簡直恨死了戚白月,憑什麼什麼好東西都是戚白月的?她回來一次,明明是占盡了先機、奪回自己的東西的。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利,如今相府里唯一能倚靠的相爺也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指了人。
甚至她婚期也匆匆忙忙,想要趕在戚白月前頭將她嫁出去。這一切,都是為了戚白月的婚事做鋪墊,讓她怎麼能甘心?
「姐姐的脾氣可真不小。」門口傳來一道略顯冷淡的聲音,戚夢雅下意識擰頭看去。便見她恨極了的人正從門口緩步進來,一身鵝黃色衣裙將她的容貌襯得愈加喜人。對上那人的視線時,戚夢雅的臉色扭曲了一下,猛地看向站在旁邊的丫鬟,那丫鬟立即縮了縮頭。
只是她還來不及責罵,白月輕聲道:「倒是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闖進來的。」
她翹了翹唇:「聽聞姐姐的婚事定了下來,妹妹特意前來祝賀一聲。」
「誰讓你來的?!」戚夢雅眼神憤怒:「何必假惺惺前來祝賀,其實你心底巴不得我早日嫁出去,你可以嫁入承恩侯府了對不對?!」
「姐姐說笑了,算你不嫁人,往後我也還是會嫁入承恩侯世子,畢竟這是姐姐推掉的婚事。」
「閉嘴!」戚夢雅罵了一聲。
白月笑了笑,不顧戚夢雅愈加難看的臉色,伸手讓磐墨將托盤裡的東西送到了戚夢雅的面前:「先前姐姐送了我不少好東西,如今姐姐生了病,我從廚房裡要了一碗雞湯送過來。」
只是還未送到床邊,戚夢雅臉色大變地往床裡面躲去:「拿走,我不要你的東西!」
不知道移動間是不是碰到了傷處,戚夢雅臉上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逝,額上沁出冷汗來。看她這樣子,倒是十分害怕白月將她用過的手段轉而用到她身上似的。
「姐姐反應太大了。」白月伸手攔下磐墨,拿起小碗喝了一口湯,抬眼瞧戚夢雅:「這湯熬了三個時辰,現在火候剛剛好。」
她頓了頓:「聽聞這雞湯是爹特意吩咐廚房為姐姐做的,姐姐既然不喝,我代勞了。」
戚夢雅的面色青紫變幻,加之腿上的疼痛,讓她更加不願意看到眼前這張得意洋洋的臉。她的婚事是自己以前不懂、所以拒絕,被戚白月得了去。這碗雞湯她不喝,被戚白月喝了。對方過來,分明是來嘲笑她的!
「你走!」戚夢雅狠狠地喘了口氣,指著門口:「滾出去!」
「姐姐如今受了傷,我趁機來看你一眼。只是姐姐已經定了婚事,很快會嫁出去,下次再見面不定是什麼時候。」白月朝外面走去,中途回頭看了戚夢雅一眼,勾了勾唇:「有句話我很喜歡: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不管重來多少次,都不要妄圖將手伸向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白月和磐墨徑自走了出去,留在原地的戚夢雅卻是臉色血色盡失,指尖都在發抖。
「……不會的,不會的……」看著消失在門口處的身影以及對方意猶未盡的話語,戚夢雅渾身如墜冰窟。
被白月一嚇,戚夢雅當晚竟然得了風寒,渾身高熱不退。一直燒了一天一/夜,昏睡中滿嘴胡話。本來還有些不忍心的相爺過去看了一趟,卻聽得戚夢雅咬牙切齒地詛咒白月的話語,聽得相爺甩袖而去。
雖然馮夫人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顧,只不過大小姐得罪了相爺的事情卻不脛而走,以至下人們照顧她時難免會有所鬆懈。
以至醒過來後,戚夢雅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容貌也不復以往。
她的腿傷反反覆覆,直到出嫁前,幾乎都沒好全。因著白月一嚇,戚夢雅後來見了白月倒是有幾分退縮,每次匆匆離去。
直到戚夢雅的婚事如期而至,相府嫡女出嫁,排場自然不會小。這場婚事過後不久,便是白月的婚事。
相比於戚夢雅的婚事,相府似乎對於這門和承恩侯府之間的聯繫更加重視,是以早早準備了起來。
戚夢雅回門時,是戶部侍郎的大兒子陪同一起回來的。只不過白月大致看了一眼,戚夢雅臉上脂粉有些厚重,相比於旁邊彬彬有禮的男人,她對著身邊的男人時神色間有些不耐,偶爾還有些恍惚。
這幅神思不屬的模樣,自然被身邊的男人收入眼中。男人面上不顯,眼底卻顯露出幾分不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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