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雙身邊的各色女人來來去去,原主身為被認可的妹妹般的『小青梅』,連主動表白都不敢。她生怕自己一旦向聞人雙表白被拒,往後連妹妹這個可以接近他的身份都留不住。
原主將這份感情按捺在了心裡,然而還是被人看出來了。看出她的感情的便是聞人澗,在原主眼裡臉厚心黑的『賤人聞』。
三人一起長大,但原主一直不怎麼待見聞人澗。雖然在聞人雙的光輝下,聞人澗的光芒也未被遮掩。但原主永遠記得從小到大,聞人澗對她的種種惡行,簡直令人髮指。
一旦兩人待在一起的場合,原主忍不住爆脾氣。所有的淑女.優雅通通不見,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像只炸毛的貓咪。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看在同樣在場的聞人雙的面子上,生生地咬牙忍了下去。
自己的感情被聞人澗知道,簡直是個晴天霹靂。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原主的警惕下,聞人澗並未用這個來威脅原主做些他不願意的事情。只是偶爾會以此打趣原主,惹得原主跳腳不已才滿意地消停下來。
前不久在學校時,筆仙的遊戲不知怎麼流行了起來。原主的寢室50有四個姑娘,其中有人提議玩一次遊戲。提議的是一個正巧失戀的姑娘,正好另一個姑娘也念念叨叨,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掛科,因此也支持提議。
原主是有名的白富美,性格卻絲毫不嬌縱,和室友相處還算不錯。她和剩下的一個名為霧漫漫的女孩子從一入學是朋友,想來依霧漫漫的性子不會願意玩兒這種遊戲。沒想到霧漫漫思考了一會兒,便欣然同意。
三比一的情況下,原主也只能參與遊戲。
幾人關了燈,又拉上窗簾,準備好了東西在黑暗裡圍坐在地上。不管先前怎麼想的,在筆動起來的那瞬間,原主都被嚇了個夠嗆。
不過在玩遊戲前,原主便在上看了一些相關信息,得知筆仙這種遊戲有著科學的解釋。人沒辦法讓自己的身體保持長時間不動,加上眾人握住筆時因心情激動恐懼而受力不均,很容易在紙上畫出一些東西。
「筆仙,筆仙,我的男朋友會回來麼?會回來請畫圈,不會回來請畫叉。」
手下的筆再次動了,感覺像是一個圓圈的圖案。原主心裡一驚,下意識便想到了這是不是霧漫漫同意玩筆仙的原因?霧漫漫是個熱心腸的姑娘,熱衷於抱打不平,對於親密的人極其維護。
宿舍里這段時間因另一個姑娘的失戀,情緒並不好。而霧漫漫的幾次勸解都沒贏得姑娘的好臉色,這樣換種辦法幫對方開朗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每個人都只能提問一個問題,失戀的姑娘和詢問考試結果的姑娘提問過後,便到了原主這裡。原主生活還算如意,沒什麼好詢問的。只不過規矩便是規矩,只好問了一句聞人雙會不會喜歡她。
「喜歡請畫圈,不喜歡請畫叉。」
她本來只是懷有好奇,並未說出聞人雙的名字。寢室里其他姑娘以及霧漫漫都沒聽過她有喜歡的人,想來按照霧漫漫的性子,算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為了安慰她的心情也會在紙上畫圈的。畢竟前兩個姑娘得到的答案,都令人十分滿意。
沒想到,筆悠悠地晃動起來,在紙上畫了個叉。
原主愣住了。
而旁邊的霧漫漫開口詢問:「筆仙筆仙,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在我身邊請畫圈,不在請畫……叉。」
霧漫漫的問題沒頭沒腦,只是此時原主滿腦子的不解與漫漫升騰起的驚慌讓她一時無法顧及。只見眾人手中的筆陣陣顫動起來,好半晌沒有答案。
正巧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幾個女孩子心底本緊張,敲門聲一響。白月身邊的女孩子驚叫了一聲,一下子將手收了回去,驚懼之中她忘了那支筆還捏在她的手心。反應過來更是伸手一扔,將筆砸在了地上。
另一個女孩子也跳了起來,啪地一聲打開了燈。
敲門聲還在繼續,開燈的女孩子忍住驚懼開了門,一陣涼風襲來。門外的是隔壁寢室的姑娘,過來竄門聊天。待見到眾人房間中的擺設與幾個人的臉色時,沒忍住問了句:「你們也在玩這個?」
房間裡幾個被嚇的發愣的姑娘沒空理會她。
女孩子覺得情況不對,又說了幾句話匆忙離開了。
按照傳說中的,她們寢室是將筆仙請來了卻未送走,這是筆仙遊戲的大忌。寢室里的姑娘臉色都不太好看,倒是霧漫漫一反常態地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到這樣的情況,原主將之前看到的東西拿了出來。
「不要擔心啦,其實這個遊戲有科學依據的,大家別自己嚇自己。」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時候有人安慰總歸是好的,其他兩個女孩也強顏歡笑起來:「是啊,我們學校這麼多人都在玩,沒事的沒事的。」
倒像是自我安慰了。
原主也不過是個平常的女孩子,對於鬼神之說和其他人一樣存有敬畏。安慰過幾人過後,早早地上了床,半宿都沒睡著。
第二日大早,其餘幾個女孩子早早去上課了。她乾脆逃了課,打電話給聞人澗,頂著濃重的黑眼圈跑到了聞人澗開的酒吧里。
聞人澗倒也自由散漫,如今大四的模樣,大三和別人合夥在學校附近開了家酒吧。沒有課的日子,待在酒吧里。擔任店主以及偶爾兼任調酒師,憑著一張臉蛋成為了酒吧里活生生的招牌。
不過聞人澗每每將原主氣得炸毛,對於其他的女孩子卻都不拿正眼看。原主趕過去時他正隨意倚在沙發上打呵欠,見了原主的黑眼圈當即噴笑起來:「哈哈哈,滾滾。你、你從動物園跑出來的?……」
原主當即愣了愣,反應過來又氣紅了臉。她和聞人澗不和,有什麼事卻下意識第一時間起來尋找對方,沒成想遭遇到了對方的恥笑。
經常和聞人澗懟來懟去的原主立時反駁起來。兩人笑鬧一場,原主心底的恐懼擔憂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幾天過去一直風平浪靜,關於筆仙這事好像告一段落。某日和霧漫漫待在一起時,對方好奇地問起原主關於原主喜歡的人的問題。本來玩筆仙時原主某些小心思泄露了出來。霧漫漫一提,原主為了傾訴以及發泄,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霧漫漫的性格說的好聽一點兒是樂於助人,說的難聽一些是多管閒事。聽了原主的話語,當即表示要為原主出謀劃策,幫助原主想辦法追到聞人雙。
原主本意並不想這樣,可最近聞人雙又換了個混血模特女朋友,讓她看得胸悶。一時氣憤之下,便答應了霧漫漫的計劃。
沒想到這計劃還要霧漫漫親自上場。
原主直到霧漫漫一直在外面兼職打工,卻不知對方具體做的是什麼。直到到了現在霧漫漫坦白,她做的竟然是職業分手師。
現在的職業五花八門,分手師便是其中一種。男方或女方因種種關係,不想親自說出口。便委託分手師,將自己的意願表達給對方,代自己分手。
而霧漫漫卻又不同,她專門接收別人委託,拆小三小四這種不太道德的情侶。
原主為對方的職業奇妙的同時,霧漫漫也開始了她的計劃。
如同很多狗血小說一樣,千帆過盡的花花公子聞人雙在和霧漫漫的交鋒中,看上了霧漫漫這個和別的女人完全不一樣的姑娘。而霧漫漫似乎也對瀟灑英俊的聞人雙有所動心,卻又礙著原主的存在不敢輕易答應對方的追求。
按照一般的劇本,原主這個時候應該衝上去和霧漫漫閨蜜反目,成為惡毒女配為兩人的感情添磚加瓦。沒成想原主聽說了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去找了聞人澗,將自己灌了個爛醉。
一場酒醉後她將聞人雙和霧漫漫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醒來後發現自己和聞人澗躺在了一張床上。
晴天霹靂。
縱使兩人小時候還在一起游過泳洗過澡,但是這時候又怎麼能跟小時候相比?
酒醒後的原主嚇得趕緊跑路,也沒時間去管聞人雙和霧漫漫之間的事情。
然而在她以為聞人雙會和霧漫漫成雙雙對時,卻傳來消息:聞人雙死了。
聞人雙的死亡不管怎麼查,都是個意外。而身為聞人雙女朋友的霧漫漫再出現在原主的眼前時,明明對方滿臉憔悴,原主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直到原主巧合地在衛生間裡聽到了霧漫漫和誰交流的聲音。
「你怎麼能這麼衝動?你知不知道你給我的任務帶來了多少麻煩?」
「……抱歉。」回答霧漫漫的是個嘶啞的男聲,那人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滿與執拗:「我不喜歡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算是為了我也不可以。」
「可是聞人雙這個渣男的好感還沒有到100,否則你能有實體了。」霧漫漫嘆了口氣:「你這樣做,我還得找其他人。」
「……抱歉,可我不想其他的男人碰你一根手指頭。」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戾氣。
隨後兩人又低聲交談了些什麼,原主屏住了呼吸聽得旁邊門開的聲音。好半晌才動作極輕地打開門,偏頭透過門縫往外面看。
這一看,便和一雙流著血的眼睛對上了。
原主的心臟一下子懸了起來,下一秒脖子似乎也被不知名的東西禁錮,使得她根本沒辦法呼吸。她不停地踢著腿,卻還是被死死禁錮在半空中。像是想要自殺的人上吊一樣,可是半空中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在原主意識散漫之際,她似乎聽到了霧漫漫的一聲嘆息。
——原主這樣死了?
接收完記憶的白月揉了揉額頭,發現原主的記憶到這裡終止了。比起別的委託者,原主的死亡好似顯得格外茫然委屈似的。
連最後一刻,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咚咚咚。』
在白月思索的時候,外面傳來里敲門聲,同時傳來聞人澗不耐煩的聲音:「喂!你是不是淹死在浴缸里了?」
白月沒有回話,外面的聲音又道:「說話,不然我進來了。」
「我很快出來。」白月無奈地沖外面喊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擦乾了肌膚,拿起旁邊方才拿進來的換洗衣服。剛拿起來,嘴角抽了抽。
在酒精的影響下,白月方才一直有些茫茫然。進來時也沒看聞人澗給她的是什麼衣服,此時一看,單單一件黑色襯衫。
回頭看了眼被她隨意仍在地上的已經被水浸濕的衣服,白月抖了抖襯衫,還是穿上了。內.衣也被打濕,加之一股酒氣根本沒辦法穿。看著自己身上的黑襯衫,白月轉頭又將浴巾裹在了身上。
門外的聞人澗還在不耐煩地敲門,白月猛地伸手拉開門,口氣不好:「敲什麼敲?你有病吧?」
倚靠在門上的聞人澗一個不注意,慣性讓他差點兒摔了下去,連忙伸手扶住了門。而白月已經越過了他,往房間裡走去。
這裡似乎是聞人澗的房間,聞人澗這個人其實有潔癖,一般人進不了他的房間,原主倒是例外。
原主的願望對於白月來說,既容易也有些困難。
沒有一個人願意被另一個取代,儘管原主明白月已經死亡。選擇委託時,除了解決霧漫漫那邊的問題,為自己報仇外。她還有其他的要求,明白月要任務者完全活成她的模樣,不要被任何人看穿身份。
白月以往完成任務時,在原主的親人朋友面前,會刻意模仿原主的性格行為。一般也不會有人猜疑她不是原主,畢竟這種猜測太過荒謬。而白月能避則避,下意識減少和原主親近的人接觸。只是還沒有人,直接提出這種要求。
「你酒醒了?」那邊扶著門框站直了身子的聞人澗,站過身來看著白月。目光上下一掃,立時蹙眉『嘖嘖』了兩聲:「有什麼好.捂的?醜死了。」
白月回頭瞪了他一眼,抿著唇沒有出聲。她的頭還痛的要命,聞人澗又喋喋不休地說話,吵得她頭大。
聞人澗說了幾句,見沒人反駁,便撇了撇嘴出去了。沒一會兒端著杯水進來,塞進白月手裡,嫌棄道:「趕緊喝,醉鬼。」
冒著微微的熱氣,白月拿起來嘗試地抿了一口,是蜂蜜水。她眨了眨眼,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旁邊的聞人澗也不走,坐在白月身邊。見對方喝完,直接將杯子接了過去,沒好氣道:「怎麼,看你這幅模樣,又失戀了?」
原主一場戀都沒談過,哪裡有什麼失戀?白月的眼神茫然地看過去,聞人澗嗤了一聲:「我哥最近和一個女人走的很近,看他模樣像是認真的。」
白月擰眉微微思考了半晌,這個時間正好是原主知道霧漫漫和聞人雙之間的事情。自己去醉酒卻和聞人澗發生意外,而後逃離的時間。而聞人雙的死亡,是不久後曝出來的。
原主死亡最後一幕看到的東西來看,這個世界莫非是靈異世界?
只是……
正在思考中,聞人澗伸出手指屈指『咚』地一聲敲在了白月的額頭上,伸手壓著她的頭黑眸湊近了觀察她:「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聽到這個消息沒反應?」
「你要我什麼反應?」白月一巴掌拍在聞人澗摁在她腦袋上的手,冷哼:「拿開!」
原主倒是將一肚子苦水倒給了聞人澗,只是白月現在思緒漸漸清醒,倒沒什麼這麼做的必要。
「我要睡了。」白月站起身來,伸手推了推聞人澗:「你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聞人澗仰頭看她,指著自己:「你讓我出去?」
白月看了他一眼,越過他往外走:「那我出去。」
反正這裡的房間也不止一間,隨意找個地方住一晚行。現在原主的學校寢室肯定已經關了門,回家又太不方便。
還沒走遠,白月被聞人澗一手攥住了胳膊重新拽了回來,他頭疼似的摁了摁額頭:「好好好,酒鬼最大,我出去睡。」
他起身走,末了回過頭來:「你真不傷心,要不要哥哥陪你睡一晚?」
「滾吧你。」回應他的,是一個砸過去的枕頭。
聞人澗伸手敏捷地將枕頭接住了,勾起一邊唇笑了笑,心情極好的模樣拋了個飛吻過來。
「晚安。」
…………
門在眼前合上了,白月上前反鎖了。方才已經刷了牙,但此時喝了蜂蜜過後黏黏膩膩的。白月乾脆又去洗了把臉,重新洗漱一遍。
將衣服塞進洗衣機里,這才思考起這件事來。
原主的記憶實在有限,在白月看來,霧漫漫的不對勁兒好像在玩筆仙遊戲時開始了。比如她問筆仙的問題是:筆仙筆仙,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在我身邊請畫圈,不在請畫……叉。
這個『他』以當初的情境看不出男女,但有很大可能是男性。霧漫漫話中的意思是,她感覺到這個『他』一直在她身邊似的。而筆仙的反應是顫動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或是沒辦法回答。後來遊戲直接被打斷,無法進行下去。
接著原主在衛生間裡聽到兩人的談話,霧漫漫口中說的。只要聞人雙好感度滿了一百,她身邊的男人可以有實體。但是男人卻忍受不了霧漫漫待在其他男人的身邊,直接動手讓聞人雙死去了。
要知道,霧漫漫以前的工作是拆散情侶。少不了以勾搭男方的方式、使得本是小三插足的女方嘗試下被三的滋味兒。要是那個詭異的男人都受不了,死掉的男人肯定不知幾何。
事實卻是,除了聞人雙以外,似乎其他人並沒有碰到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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