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婉蓉姑姑和王太醫心頭的思量,也不知道魏國對於雙生子如此的重視,只覺得這位王太醫著實是有些本事的,便叫他再診脈一次。
王太醫扣上冷瀟的脈搏,仔細分辨脈象里傳出來的訊息,滑脈必定是滑脈了,要聽是否雙生,則要聽滑脈裡帶的玄機。
第一次診脈的時候,摸上去滑脈強而有力,幾乎可以斷定是雙生,只是,如今再扣脈,卻又尋不到方才那種強烈感覺了。
他反覆地聽,把婉蓉姑姑弄著急了,催問道:「王太醫,如何啊?」
王太醫被婉蓉姑姑這麼一催,倒是急亂了,越發辯不真,額頭都冒出了細碎的汗珠,「這」
冷瀟收回手,淡淡地問道:「王太醫,摸不出來嗎?」
王太醫跪下,汗顏地道:「回太子妃的話,微臣微臣醫術不精,第一次診脈的時候確實有雙生的脈象,可如今再聽,不若第一次明顯,只是,依舊有這個可能。」
婉蓉姑姑失望得很,「只是可能?你方才還說有七八成的把握呢,如今你估摸有幾成的可能?」
王太醫羞愧地道:「怕是只有兩三成了。」
婉蓉姑姑氣得很,「怎麼就剩兩三成了?你摸准了嗎?」
王太醫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瘦削的臉都白了,「或許月份大些便能摸得准些,瞧太子妃肚子這麼大,可能性很大的。」
「皇太后可不是要你說什麼可能不可能,要的是一句準話。」婉蓉姑姑心頭方升起了希望,馬上被澆滅,心裡別提有多生氣。
王太醫囁嚅道:「太子妃,微臣微臣醫術淺薄,並未能確定是否雙胎。」
冷曦倒是沒有故意隱瞞的,能通過脈象摸出雙胎,雖然沒有絕對肯定,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打緊,我並不在乎是雙胎還是只有一個。」冷瀟淡笑著說。
婉蓉姑姑瞧了她一眼,說:「太子妃此言差矣,若是雙胎便要更加小心謹慎,畢竟身子會比一般懷孕婦人重許多。」
「斬月居伺候我的人這麼多,姑姑不必擔心。」
婉蓉姑姑對王太醫道:「你便留在東宮吧,每日給太子妃請脈,若是確定雙胎,務必馬上稟報皇太后。」
「是!」王太醫又擦了一下額頭,再拱手拜下,「請姑姑回稟太后,微臣定當盡力。」
婉蓉姑姑微微頜首,對冷瀟行禮,「太子妃,奴婢便先告退了。」
冷瀟坐定,眉目微抬,「阿佩,送姑姑。」
阿佩心頭正是失望之際,聽得太子妃吩咐,便上前道:「姑姑,請。」
「有勞阿佩姑娘了。」婉蓉姑姑隨著阿佩出去,到了帘子前卻又回頭瞧著冷瀟的肚子,確實是比尋常的大,這雙胎會不會是真的?
送完婉蓉姑姑出去,便叫文竹把王太醫待下去安置好。
王太醫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心神不寧,出殿門的時候差點撲倒,還是文竹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攙扶出去。
阿佩瞧著他的背影,道:「這位王太醫,往日不曾見過。」
「怕是皇太后新找來的,專門為我而找。」冷瀟喝了一口茶,嗓子幹得很,天氣熱了,孕婦最是怕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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