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奇養傷數日,這幾天裡皇帝被心魔困擾,早已經深入腦髓,靠著簡單的一句障眼法解釋,皇帝根本不信,就喃喃地說著是皇后的鬼魂來找他。
如果當天晚上,林天奇能夠馬上跟他解釋,或許這夢魘似的執念就不會種植得那麼深。
「你在朕的身邊,皇后的鬼魂也能來找朕。」皇帝看著他,眼底有深深的責備,「你的本事呢?你的通天本事呢?」
「皇上,這真是障眼法,是明無道使出的障眼法啊。」
「明無道的障眼法能使你落水,使你差點死去,你遠遠不是她的對手,她是朕的后妃,卻一直幫著東宮,朕莫非真是大勢已去嗎?」
皇帝心緒混亂,仿佛已經聽到了金戈鐵馬之聲。
太子的野心,已經逼到眉睫了,若再不行動,這天下便是他的了。
皇帝冷冷地道:「你給朕盯著東宮,往死里盯,東宮有任何異常,你必須馬上稟報。」
「皇上您放心,太子若敢造反,天下人都不會放過他的。」
皇帝陰冷地苦笑了一聲,「到了如今,朕竟只能寄望於他不敢造反,而不是不能造反,朕一直都壓制著他,他還有造反的能力,朕當真是沒看錯人啊,真是朕的好兒子。」
林天奇覺得他腦子已經十分混亂,這會兒牽扯什麼親情兒子的,都是多餘,但他估計也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只能是先勸說他冷靜一下,自己出宮去找晉王。
兩天之後,左思右想的皇帝下旨,等皇后下葬,太子於後陵守孝三年,三年內不得入京。
而皇后下葬的日期,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這旨意一下,朝野震驚。
為人子者,為母守孝本無可非議,但他是太子,太子三年不理朝事,不參廷議,這算什麼儲君?而且,守孝期間不得進京,那哪裡是守孝啊?就是守陵了。
太子是儲君,也是君,怎可長期離開京城離開朝廷?
所以,旨意一下,朝臣們便跪在殿上,紛紛說代替太子去守陵。
皇帝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知道太子有多得朝臣的心,但是沒想竟是到了這種境地。
這大殿上,滿朝文武的眼睛裡,還有他這個皇帝嗎?
他不顧反對,強硬地道:「朕心意已決,任何人不得求情。」
盧太傅上前跪道:「皇上,殿下守陵三年可以,在陵旁結廬而居,但可叫東宮的人代替他守著,殿下逢節去上香叩拜」
「子為母守靈,天經地義,不必再說。」
盧太傅悲聲道:「皇上,殿下是儲君啊,怎可三年不問朝政?且連進京都不許,這哪裡是守陵?這是廢太子啊。」
皇帝勃然大怒,厲喝一聲:「來人,把太傅拿下,押入天牢聽候處置。」
殿前侍衛立刻進殿,拖著盧太傅便出去。
此舉,震懾了要求情的官員,大家面面相窺,默默地退下,一切歸於平靜。
太傅當年也曾授業於皇上,但如今不過是求情幾句,便被打入天牢,誰還敢再說?
晉王垂下眸子,心裡頭大快,南宮翼天去守陵,這就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與皇陵伏殺他,豈不容易的?
他總不可能帶著青龍衛去守陵,而且他冷瀟必定不去,屆時先拿下冷瀟與皇孫,自然可相逼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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